“你是說讓它……但是它隻是個修克斯!如果它做錯了選擇怎麼辦?!”
“這是,他們的,選擇,但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會選隐藏結局!”塔贊對猶豫地轉身走向修克斯統治者的列維塔嗡嗡直叫,“可是我不喜歡後面修克斯的……”
“噓!”
另一邊,修克斯統治者看着被重新返還到自己面前的兩個按鈕,停頓了幾個奈秒後,打開胸腔甲闆按下了第三個按鈕。
這個選擇會讓他的粒子炮啟動自毀程序,同時讓塔克裡原始人和宇宙海盜都以為它或者整個原始部落都已經在自毀中消失,而文明探索者則會将這場爆破判定為宇宙海盜在實驗新型武器上報安理會,由安理會派出治安船艦對滅光會進行追捕。
至于修克斯統治者,在這個結局裡,它本來計劃和粒子炮一起自毀,但經過列維塔的一番連哄帶罵乃至于上手的勸說,它最終也(無可奈何地)選擇被列維塔扛在肩上一路過五關斬六将,沖過一連串激動人心的爆炸和陷阱,最後一起掉進最兇險的地下河裡。
當他們遲遲沒有浮上來的時候,軟綿綿星人忍不住無意識地抓住了身邊奎斯搭在闆條箱上的右手。塔克裡小隊長有點好笑又有些暗喜地發出一陣安撫的咕咕聲,并悄悄用緩慢的速度和角度翻轉自己的手爪,讓看見列維塔的助手伊薩用全身加強的義體扛着兩人一起從湍流裡躍起撲倒在岸上後松了一大口氣的宋律那隻放松下來的左手從他的手背掉進他的爪心裡。
其實也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但生怕自己動一下或者看他一眼就把這個硬邦邦星人吓跑的宋律強行逼自己的眼睛直視前方的投影電影——那裡正好演到劫後餘生的列維塔和伊薩在一陣大笑後抱在一起親了起來,宋律在他們逐漸變大的動作裡有點點臉紅。
被拯救的邪惡修克斯統治者看了一會加入了,宋律有些震驚,但還是故作鎮定地保持着微笑。
之前被她第五個救下的塔克裡原始人在過來查看情況時看到他們攪在一起的現狀後也加入了,宋律已經做不好表情管理,瞪圓了她的眼睛——O_O
當第四個拯救的反派小兵因為找不到撤離的方法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猶豫了一下也扔下槍加入時,宋律的表情be like——Σ( ° △°|||)︴
等第三第二以及第一個她選擇拯救的海盜傭兵團都莫名其妙地找到了這裡并加入了這場狂歡,宋律紅透的臉上表情已經徹底變成了——Σ(っ°Д °;)っ
“該死,我真的不喜歡看和修克斯的劇情,但那個演原始人的演員——柏麗爾?她真的是我的菜。”
在她對面正忙着和菲爾缇互相哄開彼此的股腹闆的娜塔阿茲忙裡抽空從菲爾缇唇闆上撤開,扭頭對隻拉開了連體内襯上半部分用爪子隔着衣服戳逗着自己鼓起的“包裹”的弟弟翻了個白眼:“怎麼,你現在連這玩意都弄不出來了?有病去治啊。”
“滾,我是在等她,那個叫宋律的外星人。”緊盯着對面單手捂嘴視線飄忽的外星人,塔贊說,“我聽說如果看電影時和另一個人一起解開會更容易讓她……嘿!!”
被忍無可忍的娜塔阿茲一把拉下密封鍊揪出那玩意粗魯地擺動着,塔贊的抱怨還沒出口就被越過他妹妹的駕駛員吻了回去。
“我勸你還是别太好高骛遠,不然你今晚又隻有你姐姐看你可憐幫你解決了。”上聲骨吹出一陣戲谑調侃的笛音,菲爾缇對隻能顫着下聲骨咕咕叫的輪機員嘲笑道。
“她是我妹妹……”塔贊委委屈屈的争辯迅速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塔克裡女人給壓了下去。
而眼睜睜地看着戲外也上演了同樣混亂的戲碼的外星人宋律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呐喊,并在對上被圍攻的塔贊投來的視線時迅速轉頭避開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以免冒犯對方,卻也因此看見身邊的奎斯也沒了之前正襟危坐的樣子:他深灰色的作戰服密封鍊從喉嚨一路開到了最低端,大片被奇怪的甲殼局部覆蓋的深褐色鱗皮也因此展露。此時他正稍稍後傾上身,用沒被自己抓住的一隻爪子順着一根從他腹部甲殼的某處奇迹般伸出來的黑色杆子塗着從頂端分出的帶着紫色偏光的液體,喉骨震顫着發出一連串她原本以為是這個投影電影裡的咕咕聲。
大驚失色的宋律下意識地道歉松手躲向另一邊,卻正好倒進坐在她右邊的澤拉修斯懷裡,直接按在了那根從他單獨拉開的小口袋裡露出來的杆子——那根被完全不會在人類身上見到的充滿脊突和幾丁質感的倒刺的“杆子”上。
“啊,小心點,”老塔克裡人聲音裡藏着帶笑的喉音,“沒事吧?雖然不是說我不歡迎,但下次或許你可以稍微給些提……”
這回終于叫出聲的外星人被燙傷般收手跳起,瘋狂對他們鞠躬道歉并無視了他們的勸阻不斷倒退,然後在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倒撞上熱能柱前幸運地被另一個趕到在她身後的塔克裡人扶住。
“你還好嗎?”塔贊關切地向半倒在地的宋律問道,并發出了他覺得最溫柔的諧音。
宋律呆呆地對這個有着粉紫色面紋的硬邦邦星人眨了眨眼,然後側頭看向他那根穿過她頭發貼在自己臉邊的杆子,再次發出了不知道該說是激動還是驚恐的尖叫:“YAAAAAAA——”
“哇啊啊啊啊啊——”也被她吓了一大跳的塔贊迅速松手飛速後退,對癱坐在地上的外星人攤開爪子以證清白,“我什麼都沒對她做哦!!我沒傷到她的!!”
“你的爪子!”一邊手忙腳亂地戴着手套一邊和慢條斯理整理着早已戴好的手套邊緣的醫療官一起晃着杆子趕過來的奎斯罵道,“别在其他物種面前展示你的爪子,看在光者的份上,你的外交禮儀課一節都沒修過嗎?!”
“手套!手套!”也忙着滿地找他們之前随手丢到一邊的手套的娜塔阿茲把第一個找到的手套丢給了驚慌失措的弟弟。
“還有牙齒!!你的嘴張得太大了!!你的牙齒一直很吓人!!”也趴在地上摸索着着自己的手套的菲爾缇寬以律己嚴以待人,“就像你的爪子一樣吓人!!”
“什麼,”本來都急得原地亂跳的輪機員聞言突然停下來委屈地扭頭看向她,“但你們之前說過我的牙齒和爪子很辣的……”
“是的,那是在你嘴裡塞着口塞手上套着手铐的時候!”他的妹妹罵道,“你現在有賽口塞戴手铐鎖在床頭櫃上嗎?!”
“沒……”
“那不就是了!”
又發出了一聲委屈的咕哝,塔贊努力嘗試在一手捂嘴的同時給另一隻手戴上手套,未果:“不行,我不能單手戴上手套,娜塔——”
“我也忙着啊——!我的手套都給你了,你到底把你的手套丢哪了——”
看不下去的奎斯忍不住跨過坐在地上的外星人,幫已經徹底慌神的隊員整理他的手套。而這個動作直接讓他們亂甩的杆子在宋律眼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宋律也跟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眼睛都晃得有點暈。直到從跟不配合的塔贊互罵扭打起來的奎斯杆子頂端飛出的淡紫色液體飛濺在已經要激動得暈過去的宋律手背上,讓捂着臉頰的人類被這微涼又黏糊的觸感驚得一個激靈,她才想起自己從禮儀上不應該捂臉,應該捂眼睛,遂将按在赤紅的臉頰上降溫的雙手按在了眼上——
然後從大大分開的指縫間緊緊地盯着這些顯然沒想起重點的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