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最捧月漓的場子:“不過想來以尊上的造物之術,絕對不是修補那樣簡單。”
類在卷中偷聽許久,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沖了出來,對着阿濛頭頂的紅色綢緞跪謝道:“多謝尊上。”
月漓将葬神和誅仙傳到了阿濛手中,他對二人說:“好好修行,我在頂點,等着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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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太快,阿濛還沒來得及問他,關于他誕生的故事。
但她對世界有着太多的好奇心,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她坐下身,将琴抱在懷中,撥響了第一下琴弦。
空濛的琴聲泛起,阿濛愣了愣,立刻又撥了幾根弦,毫無指法可言。
即便如此,快樂的情緒依舊充滿了她的身體。
她眉飛色舞地描述琴聲:“她在和我說話!”
類站在她身邊,抱着月漓新給他打造的劍,異常興奮,特别是他那句:“我站在頂點,等着你們”簡直給他打了雞血。
他在風中舞劍,身形比往日更加輕盈。
送阿濛琴的女子,站在很遠的高山上眺望着她們,山風吹拂她的鬓角,她露出的眉眼,與白岚有幾分相似。
“兩個小孩,都玩得很開心呢。”她的聲音冷冽,不似眉眼柔和。
她看着阿濛:“我給你時間成長,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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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臨,阿濛練了一天琴,全然沒有白天那麼興奮了,因為她的手指尖被磨得都是鮮血。
琴譜她看不懂,赤前輩、類、小金蛾,乘黃大王統統不懂琴,這神琴擺在她的面前,阿濛全然不知道如何練習,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想到了她第一次得到《晦明神卷》時的茫然感。
不過,眼前最打緊的事,還不是這件。
阿濛收起沮喪的心情,解開系在了腰間的銀鈴,在月亮升起前,晃動了它。
銀鈴晃了又晃,她的師姐依然沒出現。
但是河水率先出現了變化。
最先消失的是洶湧翻滾的水聲,它們漸漸歸于平靜……
阿濛聽見江水聲越來越小,連忙取出一盞燈,去查看河水,然而那盞燈在黑夜下一燈如豆,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就在阿濛急得團團轉時,小白绫出手,它往河面一飛,無限延長,然後绫段上的百花瞬間點燃,像一幅花火長卷,照亮了河面。
阿濛這些時日忙前忙後,又是搬屍體,又是給小梅花接生,疏忽了它,此時被小白绫的新變化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小白绫看見了阿濛的反應,洋洋得意,它若是人形,此時早就叉腰嘚瑟了,還會驕傲地告訴阿濛:我又進步了,媽媽。
“阿濛,快看,河水要消失了。”類指着下面,提醒她道。
阿濛垂首,看見河水飛速收縮,河水憑空不見了。
那一年隻開一次的冥河要在月亮升起前,徹底消失。
“師姐還沒回來。”阿濛一手握着銀鈴瘋狂搖動,翻身跳入河道中,追逐着“萎縮”的河流。
就在她心急如焚時,一道黑影從那河眼中跳了出來,他立刻回首,抓住了身後遞出來的手,将她拽了出來。
“煙雨師姐!人皇大人!”阿濛見他們在最後時刻趕了回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她跑到她們面前,二人身上皆受了重傷。
阿濛對着兩人喊了一句:“河神大人,請您幫幫忙。”
這兩人本來沒人搭理阿濛,誰知就《晦明神卷》中的伸出的一段河流将兩人的傷口包圍,她們感受到傷口愈合。
煙雨冷着眼眸,緊蹙眉頭,擡頭望向阿濛,說了句:“謝謝。”
人皇站起身,一臉冷峻,“還有一年時間,我去準備一下再回來。”
河下的東西,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要去取被封印十萬年的千軍埋骨長槍了。
煙雨點頭,示意知曉,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等人皇離開,阿濛問她:“姑射神女大人的軀幹在河下嗎?”
“嗯。”雖然确認了這個消息,但煙雨并不高興。
煙雨看向阿濛,說:“知道我為什麼笑不出來嗎?”
“因為師父的魂魄在我身上,她拿自己的魂魄填了我的天殘空缺。”
“所以,我能感知到她祭生萬物後,身體化形的存在。”
阿濛讀到了她的心聲,一時悲傷到說不出話。
但煙雨并沒有放過她,她把自己心中的悲怆發洩到了阿濛身上,她說——
“除了這最後的軀幹,還需要我獻出師父填補在我身上的兩魂一魄。”
她眼角懸挂着淚珠,對着阿濛怒喝道——
“既然已經死去,為何還要回來?”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