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濛?”
“哪個阿濛?”
“阿濛是誰?”
看到這個名字,就連博學多識的鳳赫暄也愣住了,他跟阿濛說:“竟有個和你同名的。”
阿濛也懵懵的,世上竟還有一個阿濛?
彼時玄界已經上了台,他也和衆人一樣,好奇地等待着這位名叫“阿濛”的對手,然而人群裡的喧嚣一陣蓋過一陣,那位“阿濛”都沒有出現。
朱雀戰帖散發出紅光越發的濃烈,直到阿濛的手背上出現戰帖,她才發現,此事與她本人有關!
渚雪看見她手背上的紅色刺青戰帖,立刻抓住她的手,确認了是真的戰帖,并非長萱戲弄她,臉色一沉,當即跳下了台子,朝聖巫女與朱雀神女所在沖去。
這不可能,阿濛是陪她一同去凡音谷報的名,阿濛一直站在離石碑很遠的地方,她怎麼可能參賽,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神女大人,阿濛不能參賽!”
朱雀神女問她:“為何不可?”
渚雪咬了咬唇,有些話,她無法直說阿濛才下仙二階,如何參賽?對上玄界,根本不可能赢,輸赢倒是不打緊,她怕玄界出手太重,阿濛會受傷。
“我親眼所見,她沒有滴血報名,定是遭人陷害!”
朱雀神女想起報名那日,她說:“巧了,那日我也在場,發什麼了什麼,我都知曉,你且放心朱雀戰帖一向公允,或許,其中有你我不知道的秘密呢?比賽繼續進行,是不是遭人陷害,一比就知。”
渚雪聽她這樣說,想起了那天站在石碑上那隻屙屎的小雀,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聖巫女大人更是一言不發。
她見二位神女大人都不松口,立刻掉頭跑了回去。
抓住了已經來到了台下的阿濛,對她說:“阿濛,你上了台,就立刻認輸。”
阿濛點頭如搗藥。
渚雪急壞了,猛拍了一下額頭,她差點忘記了一件事,阿濛不會說話!
于是她生猛地撕下衣裙一角,塞給阿濛,“你就舉這個。”
阿濛緊緊抓住師姐遞過來的衣角。
與前面的八場比試,這一場充滿了匪夷所思。
有人一上場,就投降了。
玄界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使勁揮舞着手中的白布,也不知道她這是不是要認輸,如果是認輸,那麼戰帖的聲音會傳遍聖戰台,認輸,可是最丢人的事,這近五萬年内,都沒人認輸過,認輸的人會在四聖山擡不起頭的。
而且,朱雀戰帖并未宣布這少女認輸,所以,她這是障眼法吧?
“你在耍什麼花招?”人瞧着幹幹淨淨的,心思倒是挺多的嗎,“快快出招吧。”
阿濛看着渚雪在台下急得團團轉,哎,有些事情,她是真沒辦法。
玄界耐心耗盡,不再等待,率先出擊,就在他一拳即将轟到阿濛臉上時。
阿濛喚出了她的靈盤。
觀賽席短暫死寂後,海嘯般嘲笑聲此起彼伏;
玄界看見了她豆大的靈盤,瞪大了眼睛,然後運力改變了拳頭的軌迹,他隻是小小試探一下,殊不知,阿濛差點被他一拳毀容。
“下仙?”還是個二階的。他打娘胎裡出來,就已經下仙五階了,真是見鬼了。
朱雀戰帖給他匹配了一個這樣的,是在笑他弱嗎?
他輕輕動用了法術,再次試探,阿濛就被地上突起的岩刺所傷,紮穿了腳闆,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玄界見她過于弱小,不再動手,對她說:“你退賽吧,我不打弱者。”
阿濛連連點頭。
哎,說話就說話吧,回去了再和師姐解釋,小命要緊。
然而當她開口企圖表達自己要退賽的意願時,嘴死都張不開。反而越黏越緊,像被人捏住了一樣。
到底誰在整她?
這是要整死她。
這頑劣的性子……
她從幽光戒中取出了《晦明神卷》
阿濛半跪在地上,抱着那《晦明神卷》講道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要我來這四聖山,我替你來了,也算圓滿了你的一樁心願。”
“你恩将仇報,既然想看我死去,為何不直接在姑射山殺了我?”
外人看到,隻以為她疼得趴在地上,将整個背都露給了玄界。
而實際上,阿濛被一雙手握住雙臂,整個人被拽了過去,下一刻,她出現在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中。
空氣中充滿了盈盈花香,綠意林間,一行青鳥飛過,不遠處屋檐下,懸挂的風鈴叮當作響。
阿濛愣了愣。
一張如清隽流雲般俊逸的臉龐映入眼中。
他向上勾勒的眼尾,帶着幾分稚氣。
夢中那個白發綠眸的少年,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殘留的梅花香!
她還一眼就發現了他背後背着的六把劍。
這個人,有六把劍。
“認我為主,當我的奴隸,聽我驅使,那群小崽子你要打誰,我都幫你揍飛他,如何?”
他說話好狂。但不如漓。
阿濛立刻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這是哪裡?”
她要怎麼才能回去。
少年背後是一座美麗的山莊,山澗飛泉,屋檐上爬滿了青苔,青苔上挂着如瀑布般的花藤。
阿濛的目光又從他身後的六把劍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