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會長安心在此,我家主人單獨請霍三姑娘說幾句話。”
被留下的宋芸亭點心也不吃了,整顆心上上下下忐忑不已。
這些人并不知道沈周容真實身份,萬一,萬一發生什麼,他宋家如何擔得起天子一怒。
林硯之看到了沈周容跟人離開,回來的時候見到了面色發白的宋芸亭。
出于好心提醒了一句。
“宋大會長不必擔心,安心在這吃茶便是。”
宋芸亭将信将疑,待看林硯之一點也不擔心,甚至還有閑心關注下面比賽時,才慢慢相信了他的話。
腦子慢慢清醒,理智重新回歸。
宋芸亭暗惱自己失了智,沈周容可是連軍侯之子都敢殺的人,身邊怎會沒有暗衛?
想過來的宋芸亭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蠢,真蠢!
麗娘領着她漸漸朝僻靜處走去,沈周容一邊走,一邊示意身邊的長青記住路線。
走了約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一方雕花隐門前。
麗娘擡手轉動牆壁上一盞懸挂的燭燈,眼前隐門豁然開朗。
沈周容擡步入内,裡面竟是一間堪比剛才所在,更古樸雅緻的屋子,空間更是不小。
最裡面的地方,放着一件仙鶴展翅的屏風,隐隐透出一個朝她側坐的人影。
麗娘适時退下,待隐門再次關閉時,屏風後的人出了聲。
是名男子。
“久聞西北霍家,可敵半個邊陲之富,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反響。”
不同凡響個屁,沈周容心底暗罵,連臉都不敢露的家夥。
冷笑一聲,“閣下,貌似不是金爺?”
誰知男子被拆穿也不惱,“霍三娘子不必着急動氣,聽聞娘子有意,求一名官運亨通的天子佳婿?”
這人怎知此事?
沈周容隻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是又如何。”
男子輕笑一聲,沈周容分明聽出他笑聲中的不屑與嘲諷。
“若在下說,可讓娘子達成所願,娘子該當如何?”
沈周容察覺出了不對勁,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夫婿人選我已心有所屬,若閣下是要我另擇他人,此事不要再提。”
屏風後的人發出一聲嗤笑,“我知娘子之意,救命之恩,有霍宋兩家在官場鋪路,必得是全心全意為娘子,為霍家。”
“我觀娘子是通透之人,索性有話直說。”
“在下有手段,可讓娘子身邊那位書生于明年科考,榜上有名!”
沈周容心頭一震,有東西在心底呼之欲出。
此時此刻,仍強自鎮定,她想知道,此人究竟有何通天之能,能左右朝廷科舉!
“林公子才學不淺,明年考場之上,未必不能如願。”
“娘子久居西北,一張上等皮毛和次等皮毛,姑娘該比在下更清楚它的價值。”
屋内靜了一瞬,沈周容問:“那閣下,可有本事将這次等換做上等?”
屏風後的人終于動了,側了頭朝她看來。
“既如此,娘子也該知道,這上等和次等,所值價格也是不同?”
話說的如此直白,沈周容不懂也懂了,“若真能如此,閣下要什麼,隻要不過分,我霍家都允!”
一邊說,一邊壓下心底的翻騰,天下學子十年寒窗,隻為一朝科舉,連當今天子,她沈周容的親弟弟也不能随意點了人就入仕。
眼前人究竟什麼來頭,竟說的這般信誓旦旦。
若此人所說是真,那如今天下所有十年寒窗的學子,又算什麼?
此時也終于明白,原來這就是麗娘昨日所說,要送給自己的大禮。
是為什麼?
為昨日送出那柄價值萬城的羊脂玉?
還是西北霍家連同揚州宋家通天的财富!
“聽聞娘子家與北邊的蠻子有秘密貿易?”
沈周容一驚,是真的震驚,不是裝的。
西北霍家竟與北蠻有往來?
霍家從商,無非走私些物品,可一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這人突然提起此事是為何?
難不成,是為要挾霍家?那這人胃口還真不小。
“是又如何?”
沈周容靜下心來,好整以暇等待對方真正的目的。
“聞霍三娘子曾與北蠻王室有約,每年以三千石糧,換上等軍馬百匹,在下不才,願與娘子共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