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城門即将落鎖之時趕回來了。
看到熟悉的街道,江祈安歸心更加急切了,隻可惜城内不允許疾馳,他隻能放慢速度。
夜半,江府的門被敲響。
守夜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是新來的。
江家人雖然是搬到了京城來住,但也把自家的生意都帶到這裡來了。
再加上之前與商悅的合作,倒是賺了不少。
尤其是這些年朝廷與北地通商,江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因此,對于自家人的安全問題也是看重了起來。
在江祈安敲響自家大門的時候,那年輕小夥見是一個生面孔,以為是對家來找茬了,當即就點上火把,帶着幾個兄弟沖了出來。
江祈安看着把自己圍住的一群少年,有些無奈,他好說歹說才向他們解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隻可惜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新招來的,并不認識江祈安。
“你說你是江家的大少爺,但是我們這邊也不能确認,你先等着吧。”領頭的叫鐵栓,他本是這附近的乞丐。
要不是江家老爺子看上了他的才能,給了他一口飯吃,他早就餓死了。
所以,即便已經看出了眼前的青年說的大概率是真的,但也不敢輕易把人請進去。
場面就這麼僵持了。
江祈安見他們是不會把自己放進去了,現在這麼晚了也不好打擾家裡人,想了想還是覺得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一早再回來。
于是,在鐵栓的歉意下,江祈安帶着别烨去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次日一大早,江祈安又上門來。
恰好遇到了早起遛彎的江祖望,他看到江祈安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祈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祖望剛準備出門呢,那新來的小夥子好像要找自己說什麼,他正打算聽一聽,沒想到就看到了兒子回來了。
鐵栓心下确定了江祈安的身份,又想到自己昨天不許人家進門,頓了頓,向江祖望告罪。
不過鐵栓并不後悔,這次是真的,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有人想渾水摸魚?
江祈安當然也是這麼想的,告訴了鐵栓自己并不在意。
江祖望在看到兒子後,就再也沒有旁人了,見自家兒子沒說什麼,他也懶得管了,連忙拉着江祈安進去。
“兒子,你受苦了!”江祖望打量着江祈安,見江祈安都有些憔悴了,心疼得跟什麼一樣。
這時,王素芸也得了消息,趕忙過來,在見到江祈安的那一瞬,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又抱着江祈安哭了起來。
江祈安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安慰着親娘。
一旁的江祖望見此,也不由得眼睛一紅,吸了吸鼻子道:“夫人,你這一哭,我也想哭了......”
于是,江祈安要安慰的人變成了兩個。
江家其他人也起來了。
江玉山老遠就聽到兒子在那鬼哭狼嚎,提起拐杖就沖過來了,“鬼叫什麼呢?”
江祖望本來還算是真心實意的流淚,這下被打斷了,引來的是自己老爺子的拐杖,跳起來就往江祈安身後躲。
江祈安對此很是無奈。
隻能說,他爹可真有活力。
江荷也攙扶着江老夫人過來了,兩人見到江祈安,都上前來關心着。
于是,在場的除了江祖望,其他人都用了一頓愉快的早膳。
用過了早膳,江玉山與江老夫人年紀大了,便回去歇着了。
而江祖望要出門談生意去了,江荷也得去醫館。
王素芸也要出門與那些夫人們聚一聚。
這下子,就剩江祈安一個閑人待在家裡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元寶也遞來了這些年京城發生的事情。
江祈安足足看了一天,直到夜深,才把如今京城的形勢重新捋清了。
由于皇帝的雷霆手段,朝廷上已經被肅清了很多。
不管是清流還是世家,都被打壓下去了,雖然還是存在,但不會像以前那樣隻手遮天的程度。
皇帝也沒有要對他們趕盡殺絕,那些還未做些什麼的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而各位皇子們也都開府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皇帝會在賢王與秦王之間選一個做儲君的時候,皇帝卻專心培養起了趙王。
這下子,大家都不明白皇帝想幹什麼了。
因為趙王的生母隻是個冷宮的庶人,實在是沒有多少勢力。
在以前,大家都沒有把這位趙王放在眼裡過。
不過這天下終究是皇帝的,即便大家再怎麼瞧不上這位趙王殿下,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現在的朝臣主要被分為四派,分别是賢王秦王與趙王,這三位皇子的擁趸,另一派便是一直處于中立之位。
江祈安收回思緒,說起來,這趙王還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隻是那個時候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皇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