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安這話倒是沒有說假,這件事情說到底,的确是他與别烨連累了齊回。
這齊回也是夠倒黴的,不過是路過而已,不但家丁沒了,自己還中了一箭。
現在這齊回還要把自己當作救命恩人,饒是江祈安再厚的臉皮,這時都不好意思了。
“齊公子,冒昧的問一下,你這是為何路過此地?”
不怪江祈安好奇,如果這齊回真的是悅城齊家的公子,怎麼會跑到海州的邊界這邊來?要知道,這裡離悅城可不近。
而且,這裡唯一的特産就是山匪,江祈安實在是想不明白:齊回為什麼要跑到這犄角旮旯裡。
齊回聽完之後,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糾結了許久,才回答道:“實在是,家醜不可外揚。”
看到齊回這麼欲言又止的模樣,江祈安眼眸閃了閃,更好奇了。
還不等江祈安再問,齊回就自己說了出來,“家中出了一樁醜事......”
随着齊回的講述,江祈安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白了,就是一件真假少爺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齊回與齊彥竹了。
眼前的齊回也是個倒黴的,一出生就被惡意的奶娘給調換了,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齊家當少爺,而齊家真正的少爺,則被奶娘帶走養在海州的邊邊上。
本來也算是相安無事了,可前段時間,那齊家有一位管家來此談生意,意外見到了齊回,發覺齊回與自家家主年輕的時候長得格外的像。
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隻可惜,那奶娘早年就去世了,隻剩下齊回孤身一人,到處讨生活。
齊家的夫人在聽到自己真正的孩子流落在外,當然不肯,說什麼也要讓齊回回去。
這才遇上了江祈安一行人。
隻能說,齊回這人,大小就倒黴啊。
江祈安同情的看了一眼齊回,“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同行吧,江某恰好也要去悅城。”
齊回一聽江祈安也要去,并沒有問江祈安去悅城要做什麼,隻是表示自己願意與江祈安同行。
還為自己受傷,要拖累江祈安他們的行程而感到懊悔。
見齊回精神不濟的樣子,江祈安也沒有再打擾他,貼心的與别烨一起離開了,讓齊回好好休養。
出了醫館,江祈安與别烨投宿在了附近的一家客棧。
此地雖然比較小,但是該有的也是都有的,倒是讓江祈安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露宿野外了。
這一路過來,江祈安與别烨遇到了太多了山匪,尤其是露宿野外的時候,必定遇到山匪。
要不是江祈安知道是有人派來的,他都要懷疑這皇帝要被人推翻了。
要知道,他幾年前也出來遊曆過,那時候雖然有時也會遇到一些不長眼的人,但可沒有這麼危險。
幸好現在已經進了海州,就希望後面的路能夠平順些......
不知道是不是江祈安的祈禱有了效果,此後的一路果然沒有再遇到山匪了。
于是,在半月之後,他們成功到達了悅城。
這一路,由于江祈安的精心照料,齊回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沒想到江兄竟是新來的縣令,實在是冒昧了。”齊回在聽到江祈安是新來的縣令後,眼睛都要瞪圓了。
他回想了這一路的事情,生怕自己在哪裡得罪了江祈安而不知。
江祈安見他一臉惶恐的樣子,連連安慰了他,又把他送到了齊家門口才離開。
齊回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敲響了門......
至于江祈安,則是帶着别烨一起去了縣衙。
一進縣衙,江祈安發現整個縣衙都沒有幾個人在辦公,且一個個的都懶懶散散的。
江祈安沉下臉,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去了後院,先安頓了一番自己的東西。
而一旁引領的縣丞,見江祈安一言不發,以為他是不敢,雖然表面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卻是在譏諷。
“早前知道大人要來,我特意命人把這後院給打掃了一番,大人且瞧瞧,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縣丞表面是一臉笑意,内心卻是很不屑。
江祈安環顧了一周,發現這個小院打掃的格外幹淨,雖然總體看起來很簡樸,但勝在布局雅緻,當下滿意道:“不錯,辛苦了。”
早前聽說這縣衙經常遭受倭寇襲擊,甚至有幾任縣令就是被倭寇給殺了的,可是江祈安都看了一圈了,這可不像是經常被倭寇光顧的地方啊......
賈庭風倒是沒想到這新縣令這麼好說話,聽到江祈安說滿意,他都愣了愣。
按照以往那些縣令的尿性,肯定是要重新返工的,他都做好了規勸的準備。
江祈安可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又繼續說道:“既然本官上任了,明日就把縣衙所有人叫來讓我認個人吧。”
賈庭風總覺得這個新縣令與以往的縣令不一樣,他心頭有些發熱,但很快就涼了下去。
罷了,再觀察觀察。
聽到江祈安要見其他人,他有些猶豫的回答道:“大人,衙門裡的人怕是......”
江祈安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遲疑,但是江祈安可不會慣着那些人,直接道:“你隻管通知下去,明日本官要見到所有人,不來的就默認不是衙門的人了。”
放下這句話,江祈安便讓賈庭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