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修撰一眼難盡的看着江祈安,“罷了,按理說應該要給你配上幾個人打下手的,你可以看看有沒有需要的人手,到時候報上來就行。”
說完,他揮了揮衣袖,轉身離開了。
江祈安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季殊的事迹他也曾在書上了解過,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很多關于季殊的事迹多是一筆帶過,寫的很含糊。
江祈安也有心想要探尋,曾經還問過沈明哲,但是沈明哲當時也不願意多說,隻是長歎了一口氣。
再後來,江祈安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沒想到今日竟然讓他有機會去為季殊修史。
想了想那些人的表情,江祈安總覺得他們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幸災樂禍,又好像是忐忑不安?
江祈安搖搖頭,決定去找一些記載了季殊的書。
拿到了一摞書,江祈安被李雲霄拉到了一角。
“我剛剛聽說你接下來修季殊傳的事?”
見李雲霄有些緊張的樣子,江祈安心中的疑慮更重了,“我的确是應下了,怎麼了?”
李雲霄一臉懊惱,又将那些恩怨一并與江祈安說了,叮囑江祈安謹慎行事,能拖就拖,最好是找個借口避開這件事。
反正江祈安隻是個新人而已,皇上下的令是對整個翰林院的,即便是江祈安完成不了,皇上也不會說什麼的。
遭殃的隻會是其他人。
可惜江祈安并不打算拒絕這件事。
不說自己已經入了皇帝的眼了,自己被迫接下這麼個活,皇帝未必不知道。
江祈安要是把這件事做好,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勢必又會高上一些,可如果他拒絕了,說不定就會被打為無用之人。
因此,江祈安不但決定接下這件事,還要把這件事做好。
來都來了,怎麼能成為無用之人呢。
李雲霄見江祈安心意已決,隻好說:“行,有什麼需要的記得與我說。”
因着是李家人的緣故,李雲霄倒是被安排了一個清閑的活計,甚至過幾天就會去殿前為皇上講經。
可遠遠比江祈安要幸運得多。
尤其是王銘那厮,已經跟在孟令輝身邊,學習如何記錄皇帝起居了,不得不說,這就是有背景的好處。
這幾人中,明明江祈安的官職更高,卻連個面聖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這苦逼的修寫史書。
而沈嘉言,因着他的父親曾是翰林院學士的份上,倒是沒有人為難他。
在他好不容易熟悉了整個翰林院後,才得知了師弟的事情,立馬就去找了江祈安,說什麼也要與江祈安一起。
江祈安拒絕不得,隻好與他一起修季殊傳,并且給沈嘉言分了些任務,二人分工合作。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倆人一直泡在書閣中翻閱關于季殊的所有事迹。
本來,大家以為皇上青睐江祈安那個商戶子,可是這麼些天下來,皇上竟然沒有一次召見江祈安。
衆人本來還在觀望的,見皇上這麼久都沒有問起過江祈安,以為他并沒有這麼受寵,一個個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他們早就看江祈安不順眼了!
于是,江祈安發現,自己的事務突然多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沒當做一回事,因為大家都很忙。
直到他見到其他人在休息,他瞬間就明白過來有人在針對自己。
江祈安當即就去找了翰林院學士,曾有儀。
這曾大人并不屬于這兩派之人,反而與方敬先方閣老關系極為要好,這也是江祈安會找上他的原因。
别的不說,至少行事公平。
江祈安向他表明了自己在修季殊傳,沒有精力去完成别人給自己派發的任務。
曾有儀沉吟了片刻,便應下了。
他打量這眼前這個新晉狀元郎,也是感到有一絲驚奇。
他與方敬先交好,自然知道當今對江祈安的寄予厚望,他平常事務繁忙,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江祈安。
但是,在見到江祈安的瞬間,曾有儀沉默了。
他現在很是懷疑當今就是個看臉的。
方敬先是一個,早前本來還有個孟令輝的,而現在,又來了一個江祈安。
一個個的都是相貌出衆的......
這讓一向古闆的曾有儀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相貌。
“大人?”
江祈安見上首的曾有儀眼神有些飄忽,不由得出聲問道。
被江祈安這麼一提醒,曾有儀也回過神來,他揮了揮手說:“我知道了,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