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雖然曾經經曆過比較嚴重的雪災,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恢複,早就重新煥發了生機。
尤其是一些港口城市,商業發展得格外繁榮。
他們又遊曆了一個多月,等到秋天過去了,才到達了墨城。
墨城。
由于周言卿早就去了信給周家,所以江祈安他們一進了城就被周家派來蹲守的小厮給看到了。
那小厮極力邀着江祈安一行人去周府住下,江祈安他們實在拗不過,隻好同意了。
周府在墨城也算是比較富庶的人家,甚至祖上還曾有先輩做過高官。
進了周府,先是周家主母來見的他們,尤其是見到許閱川的時候,周母又是哭了一場。
“公爹離開時最是放心不下小姑一家,沒想到閱川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許閱川連忙安慰着這位第一次見面的舅母,對于許閱川來說,從前的苦難早就過去了,現在的他過得很好。
周母擦了擦眼角的淚,又瞧見了江祈安幾人,也沒有落下他們,一一都關心了幾句,尤其是當聽到江祈安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更是驚喜。
“真是個好優秀的後生!”
周家在城裡開了一家私塾,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了,周母年少時也曾偷偷扮男裝前去聽過課,也是因此而認識到周父的。
許是有這層緣故,周母對江祈安格外的欣賞。
她最是喜歡這種優秀的後生。
越是與江祈安交談,周母就越是欣賞江祈安的這種談吐,上一個讓她這麼哪哪都滿意的還是她的親生兒子周言卿。
當然,作為一個合格的主母,周母并沒有忘記一旁的别烨與許閱川。
“好了,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好好去休息吧。”
周母見這幾人的眉眼間顯露出的一些疲意,暗道自己又啰嗦了,趕緊打住了。
到了晚間,周父回來後,周母又在周父面前好一頓誇,聽得周父一臉無奈。
周母年輕的時候就愛念叨,加上又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當時在周家房私塾時也是因為看上了周父的臉,天天拉着周父碎碎念,周父當年也是不堪其憂。
後來兩人成親了,本以為周母會變化一些,沒想到還和從前一樣愛念叨。
于是,一直到他們的孩子出生,周母的唠叨對象從周父一個人,慢慢地還加上了周言卿。
有時候周父都懷疑自己家兒子這麼沉默寡言就是因為小時候被周母給念叨多了,都心理陰影了。
當然,這些話周父也隻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想一想,可不敢表露出來。
“你聽到了沒有?”
周母見周父一直不說話,好像沒有在聽自己講話的樣子,立馬就皺起了眉。
周父一看,趕緊說道:“聽到了,你是說閱川那個孩子和他帶來的朋友都是優秀的後生是吧。”
周母沒說話,輕哼一聲。
周父見周母不作聲又說道:“等一下我去瞧瞧,看是不是你說的那般優秀。”
“肯定是,我的眼光你還不信啊?”
“當然信,你的眼光要是不好,能嫁給我嗎?”
周父輕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是一臉晦氣的模樣。
周母見周父這副表情,有些心虛,也不再為難周父了。
畢竟,她當年可差點就與旁人定親了,而那人現在娶得妻子,不說與她有十分的相像,起碼也有七八分相似。
為了這事,周父直到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個人,就是一臉晦氣的模樣。
夫妻倆簡單的閑聊了片刻,就到了晚膳時間。
江祈安他們都被喚來飯廳一起用膳。
俗話說食不語寝不言,所以周父倒也沒有在飯桌上說些什麼,而是暗自觀察這三人。
一頓飯吃下來,周父對于江祈安可謂是十足的滿意,别烨與許閱川雖然不及江祈安,但在周父看來,也是各有各的個性。
周父雖然在私塾教書,但他并不是個迂腐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娶周母。
等用完了飯,他又與這幾人聊了幾句,便把許閱川叫去了書房。
與江祈安他們分開後,許閱川有些緊張。
今日白天見舅母的時候,他一點都不緊張,但是這舅父看起來實在太嚴肅了,加之江祈安他們都不在身邊,許閱川的腿都有些打顫了。
去往書房的這一路靜悄悄的,隻有一個小厮在前面拎着長燈。
四處都是黑的,許閱川的耳朵突然變得格外的靈敏,仿佛能聽到幾裡外的聲音。
“進來吧。”
很快就到了書房,周父把屋子裡的燈點上,讓小厮下去了。
他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許閱川坐下。
許閱川心裡打起鼓來,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這麼威嚴的舅父會說什麼。
不會嫌他丢人,不想認他吧?
周父當然是不知道許閱川心裡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覺得很奇怪,奇怪許閱川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至于看起來嚴肅,其實是因為周父這些年一直在私塾教書,為了能壓制住那些學生,他不得不嚴厲一些,以至于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闆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