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後一個地方找了一遍後,江祈安幾人隻能南下去青州了。
江祈安有時候都懷疑這些都是别烨他師父設下的障眼法,也許他師父并沒有來這裡。
但是這個猜測江祈安最終沒有說出來,再說,就連江祈安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這個猜測。
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别烨他師父堂堂一代毒王,武功高強,為什麼要隐瞞自己的蹤迹,跟做賊似的。
不要說江祈安了,就連别烨也不明白,他師父離開時一點迹象都沒有,他作為被師父撿來的親傳弟子,甚至連師父的來曆都不太清楚,最多也隻是知道這麼一個名号罷了。
所以别烨下定了決心,等這一次找到了師父之後,他一定要把這些問清楚,然後一直待在師父身邊!
這一路他們都有些沉默,就連一向話比較多的許閱川都沒怎麼說話了。
他雖然不希望别烨這麼快離開,但是也不想别烨找不到師父啊。
這賊老天!真不是好東西。
這一路走走停停,竟是在密州逗留了四個多月。
不過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密州靠近京城,江祈安也對朝廷的一些政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甚至對整個皇室以及朝堂的各派系也有了淺層了解。
畢竟這個時代是以皇帝為尊的,到底是自己以後的頂頭上司,還是得有一些了解的。
總之,大緻了解了朝堂的派系之後,江祈安才算是明白當年自己的夫子怎麼會辭官回鄉,也明白了當今會下令讓商戶子科舉的原因。
這些自然不是道聽途說的,都是江祈安自己推測出來的。
總的來說,就是皇帝前些年被架空了,朝堂上基本被世家和所謂的寒門所把持,再加上部分皇子的外家在裡頭渾水摸魚。
皇帝為了平衡朝堂,才放開了科舉,引入一些新鮮血脈進入朝廷。
而那些眼高于頂的高官們自然是瞧不上商賈之家,并不在意這一項政令。
至于那些小官員,一來是他們沒有什麼話語權,二來也是收了不少好處的,所以也持一種支持的态度。
這項政令才下得這麼幹脆利落。
江祈安也是屬于受益者了。
到了如今,這個世界對于江祈安來說已經是一個真實且完整的了,不再是那本所謂的原著,隻圍繞着主角轉。
江祈安早就抛下了那些關于原著的看法。
也許,早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已經發生變化了。
在端午之際,他們到了青州的州府。
之前一直在深山老林裡尋人,結果人沒尋到,他們幾個人反而像個野人一樣。
所以離開了密州之後,他們也沒有再走小路了,而是架着馬車走到了官道上,很快就到了青州的州府。
一入城,依舊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等幾人都收拾好了之後,江祈安才恍然發覺已經到端午了。
猶記得前幾年的端午,是他與師兄沈嘉言,還有張寅禮張知韫姐弟倆一起過的。
沒想到竟是在端午來到青州了。
這一路疾馳到青州,許閱川有些病殃殃的,江祈安讓他在客棧休息,帶着依然精神很好的别烨出了門。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青州知府有沒有換人。
幾年前江祈安與夫子他們剛來的時候遇到水匪,還是多虧了有那位張知府相助,既然來到了此處,他正好也想去拜訪一二。
還有張知韫,那個才學不在他之下的女子,這麼久沒見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至于張寅禮,估計還在麓溪書院,過幾日,江祈安再去找他叙舊。
于是,江祈安帶着别烨一路往張府走去,等快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遞拜帖。
再說,他這一路奔波,又兩手空空,就這麼過去到底是不好。
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江祈安遠遠地看了一眼張府的門匾,隻好往回走。
沒想到剛一轉身就被叫住了。
“江祈安?”
張知韫本來是剛從外面赴宴回來,沒想到卻見到了曾經的同窗。
聽到熟悉又帶着一些陌生的聲音,江祈安循着聲源處看去,看到了一個帶着面紗的年輕女子。
看到那雙格外眼熟的眼睛,江祈安立刻面帶欣喜,“張知韫!”
江祈安邊說邊快步上前,又想到什麼,在距張知韫有些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沒想到在這遇到你了。”
張知韫見到江祈安也是一臉驚喜,自從離開麓溪書院後,她隻能回歸了深閨之中,偶爾參加一些宴會,但是她始終想着曾經在麓溪書院求學的時候。
“遊學路過青州,就想着故地重遊一番。”
由于是在門口,兩人也不好多談,張知韫便邀請江祈安進府,“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會兒吧,聽說你中了院試榜首,我還想同你讨論些學問呢。”
張知韫雖然回到了閨閣,依然沒有放棄曾經學過的東西,一直都在研究那些考題。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江祈安了,自然要好好讨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