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依舊是馬車轉水路,倒是沒有再遇到水匪了。
想到來時的那個水匪頭子,江祈安總覺得他們還會再見面。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期待,江祈安總覺得回去的路很慢,就連暈船,他都能接受了。
姚城。
“來了沒?不是說今天回來的嗎......”
江祖望在碼頭來回跺着腳。
早前就收到書信,說兒子今日會到,他特意起了個大早蹲守在碼頭,就怕錯過了。
“來了來了,船來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
江祖望趕緊跟着大家一起去看。就怕一個眨眼錯過了兒子。
幸好這次沒有讓他失望,見到了幾年未見的江祈安。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很快,幾年未見,江祈安已經竄高了許多,看起來跟那些弱冠少年也沒差多少,隻是面上還帶着些稚嫩。
“祈安!兒子,爹在這裡!”
江祖望趕緊跳起來揮揮手,生怕江祈安看不到自己。
一邊揮手,一邊往前擠。
江祈安早就看到了江祖望,沒想到五年過去了,自家爹還是這麼......活潑。
在江祖望的努力下,他很快就擠到了江祈安的面前。
“沈夫子,我家祈安多虧了您照顧了。”
話雖是對着沈明哲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看着江祈安,就怕兒子有什麼不妥。
沈明哲笑笑說:“是祈安自己很争氣。”
沈明哲這話并不是在客套,他是真的以江祈安這個學生為傲。
“祈安,你也許久未見家人了,趕緊與你爹回家吧,過幾日再來小院學習也可。”
“多謝夫子。”
......
剛坐上馬車,江祖望就開始問了。
“祈安,我怎麼看你臉色有些白,這還怎麼回事?”
江祖望現在可緊張了,這些年,他總在想,若不是他這個當爹的沒本事,也不至于要讓祈安這麼小就去這麼遠的地方求學。
想想就心疼。
“沒事,就是有些暈船。”
在水上飄久了,現在雖然是下了船,但是總覺得自己還飄在船上。
誰知江祖望像是找到了同類一樣,驚喜道:“哎呦,你這是随了你爹我了。”
确切的來說,這是他們老江家的傳統,從江老太爺他爹,到江祈安,就沒有一個不暈船的。
“家裡都還好嗎?”
江祖望本來還很亢奮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去。
他歎了口氣說道:“家裡一切都好,就是你姐姐她......唉!你回去就知道了。”
江祈安心裡一個咯噔,試探的問道:“爹,姐姐她怎麼了?”
江祖望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好說的,隻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江祈安。
這事還要說到年關之時。
由于林縣令這些年的政績不錯,過了年,他就要升官了,姚城的百姓們為了給縣令慶賀,自發的舉辦了全城的宴會。
尤其是像江家這種當地富戶,自然是出了大頭的。
也就是那一日晚上,江荷認識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浪蕩子,那浪蕩子口出狂言,做出來的事情更是驚世駭俗。
可江荷卻被他給吸引住了,偏要随那浪蕩子走。
江家人當然不願意,将那浪蕩子趕得遠遠的,王素芸更是連夜給江荷相看。
好不容易相了個合适的,對方也是讀書人,就是家境貧寒了些,但江家也不缺錢,對方家境是差了點,但也方便江荷拿捏。
本來也是個好姻緣了,但誰知江荷怎麼也不願意,整日将自己關在屋内。
江祈安聽完,沉默了良久,又說道:“爹,那浪蕩子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
江祖望苦着臉說:“不知道啊,那浪蕩子滿嘴胡言亂語,邋遢得連長相都看不出,我直接叫人給他打出去了。”
江祈安聽了之後,又沉默了片刻,“那娘給姐姐相看的那個學子是?”
說起這個,江祖望倒是來勁了,“那人是咱們姚城人,父母倒是雙全,在西大街上買些小玩意兒,家裡還有個小妹,本人長得也是清俊,最主要的,還是人家學識好,早已是秀才公了!”
聽着這個學子倒是不錯,但具體情況還是得查一查。
想清楚後,江祈安便道:“爹,此事不急,待我再去打探一番。”
聽得兒子要管這事,江祖望也不阻攔,隻随意說道:“行,别耽誤了你的學習就好。”
信裡說,兒子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明年的院試的,他其實心底是不願意耽誤兒子的,就連家裡也早早說過要瞞着江祈安。
沒想到他這嘴巴一秃噜就說出來了,江祖望現在也是心虛得很。
回到江家,見過了幾位長輩後,江祈安就被勒令回自己院子裡休息去了,就連下人們都被叮囑過要輕手輕腳,不許打擾了他。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江祈安就去看之前離開時,命人收集的關于姚城的大小事。
他雖然離開了這麼久,但關于姚城發生的事情,他并不想錯過。
尤其是,之前府試時試圖害自己考不成的那人還在姚城。
過了這麼多年,誰知道對方還會不會再次下手。
那次雖然沒有要害他的性命,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人家這次還會不會手下留情了。
看到顧時晏與顧家決裂了,江祈安倒是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