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安與沈嘉言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放輕了動作。
等江祈安他們都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那人才發覺屋裡多了兩個人。
“你們就是新來的室友?”
江祈安坐在自己的床上,點點頭,發現屋内光線較暗,怕他看不到,又開口道:“我和師兄是今日才來的,以後就要在這求學了。”
“我叫張寅禮,還未有字。”
張寅禮之前就聽别的師兄說過,要來兩個新人與他一起住。
對于要來新室友,他其實還是很期待的,在這個書院,别的人都不願意與他一起住,唯一一個不嫌棄他的人,又不能與他同住,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張寅禮又有些緊張,擔心這兩個新室友也不想與他一起。
江祈安與沈嘉言當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都自報姓名了,也跟着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名沈嘉言,字子墨。”
“江祈安,無字。”
三人年紀相仿,加上江祈安有心想要多了解麓溪書院的情況,于是他們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張寅禮為人倒是不錯,江祈安問的一些事情,他都給他講清楚了。
“咱們書院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大班,其中每個大班又分為三個小班,分别是一到三排序......”
“我在丙三班,你們明日應該也會在這個班。”
說到這,沈嘉言忍不住打斷他,“這個班是怎麼排的?”
張寅禮依舊是好脾氣的回答他說:“甲班到丁班其實是按照學子的能力來排的,比如,甲班的人都是已經有了舉人功名的師兄們,乙班是秀才師兄們,像丙班就是咱們這種剛考童生的學子,至于丁班是啟蒙班。”
江祈安問道:“那這三個班也是按照個人能力來排的嗎?”
張寅禮想了想回答道:“那倒不是,這是按照入學順序來的。”
看來這麓溪書院還真是“等級分明”。
不過,這樣将學生分班,倒是能更好的安排學生的課程,這倒是不錯。
幾人又聊了會兒關于麓溪書院的一些規章制度。
一聽下來,江祈安不由得咂咂舌,不會是号稱第一書院啊,确實不錯。
每天的課程都安排的很豐富,甚至還要求學生學點武,禮樂射禦書數這些當真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更别說還有實踐課,比如野外求生這些。
看來這麓溪書院并不是那種很死闆的書院,反而更注重學子們的全面發展,緻力于将書院内的學子們培養成全能型人才。
這倒是讓江祈安越發的喜歡上這裡了。
另一邊,沈明哲也在與老友叙舊。
“懷青,咱們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見過了吧?”
呂鴻,字懷青。同時也是麓溪書院的院長。
他看着多年未見的老友,也是感慨不已,“猶記得上回見面,還是在京城科考的時候......”
兩人回憶着以往。
呂懷青是沈明哲在鄉試時認識的,他是為了實現心中的抱負而科舉的,而呂懷青本身就是麓溪書院下一任院長,之所以參加科舉,不過是為了鍍層金罷了。
雖然他們二人的目标不一樣,但不知為何,兩人就是一見如故,至此也成為了知己好友。
後來鄉試之後,他也曾受邀來麓溪書院就讀了一年,也就是在這裡認識到了他的妻子......
回憶起往事,兩人都是感慨萬分。
“當年我就說過,你這個性子啊,根本就不适合官場。”
呂鴻說着,絲毫不怕會得罪沈明哲。
沈明哲當然不會與他計較,隻是歎了口氣,“當時年輕,總覺得自己有那匡扶社稷的本事,後來在進入官場,才慢慢發覺,這個朝廷并不缺我一個......”
聽到好友的話,呂鴻也靜默了下來,過了片刻又說:“往事不可追,還是要過好當下啊。”
“是啊,所以我現在也緻仕了。”
蹉跎了這麼多年,沈明哲已經不想再管那些事了,隻想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你能看得開就好。”
......
第二日。
江祈安很早就起來了,他自認自己還算是自律的人,沒想到同舍的張寅禮已經看了一會兒書了。
看了一旁與自己一樣,剛起來的沈嘉言,江祈安剛升起的緊迫感又落了半截。
“你們都收拾好了吧,咱們該去準備了。”
至于準備什麼,當然是早操了。
這也是讓江祈安感慨的地方,沒想到這麓溪書院每日還會讓學生去練五禽戲。
地點就是昨夜見到的那處很空曠的場地,當時江祈安還好奇那是幹什麼的,現在才知道那是給學子鍛煉的地方。
在張寅禮的陪同下,幾人順利的結束了早上的鍛煉。
現在還有不到三刻鐘的用餐時間,倒是比較寬裕。
江祈安正想叫上張寅禮,沒想到張寅禮支支吾吾的還要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