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到底年紀小,平時再怎麼穩重,現在也有了些孩子心性。
而江祈安雖然多了一世的記憶,但不知道是不是受這個身體的影響,他的行為也不由自主的幼稚了起來。
兩人在山頂看到這麼美的景色,都手舞足蹈了起來。
“好美啊!”
爬了這麼久的山,幾人的後背早已出了不少的汗,此時恰好送來一陣清風,讓幾人都不由得舒展了眉頭。
山頂有個亭子,沈明哲見兩個孩子吹了一會兒風,便招呼着二人去亭子裡坐。
“爹,咱們以後還來爬山嗎?這裡好美啊!”
一坐下,沈嘉言又不由得站了起來,從亭子往外遠眺,他以前爬過最高的山也就是郊外的小山丘,沒想到這裡的山這麼高,山頂的景色這麼美,也不枉他爬了這麼久,這麼累了。
沈明哲也遠眺着,“咱們明年重陽再來。”
這樣的景緻,他也好久沒有看到了,沈明哲以前還在姚城的時候,倒是每年都會與師兄弟們一起來。
這樣想着,沈明哲又有心想教導兩個孩子。
“你們從這往下看,看到了什麼?”
沈嘉言與江祈安不明所以,往下看去,看到了整個姚城,隐約能看到郊外三兩的人在行走。
之前他們光顧着看風景,都沒有注意到山下的景色。
但二人還是迷茫的樣子。
江祈安倒是隐隐感覺到了什麼,但那個想法一閃而逝,找不見了。
而沈嘉言也隻迷茫了會兒,“夫子,我看到了山下是姚城,看到了有百姓們在勞作。”
沈明哲依舊是面無表情,不說對,也不說錯,他又看向江祈安說:“祈安呢?”
江祈安見躲不過,隻是如實說了,“我同師兄一樣。”
沈明哲并沒有點評什麼,而是一起看向山下的姚城,“我隻希望你們能記住這番場景,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夠想起來。”
“爹,咱們不是每年都回來嗎?怎麼說的,好像咱們以後不回來了一樣。”
沈嘉言有些不明所以,他有些不明白他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沈明哲瞥他一樣,正要說些什麼時,被一陣喧嘩給打斷了。
原來是白桐書院的學子們也到了,他們也被眼前的景緻給吸引住了。
石德明單獨走過來,“沈兄,單獨聊聊?”
沈明哲沉吟了幾息,應下了。
于是,江祈安與師兄被趕出了亭子。
“你就是江祈安嗎?”
江祈安正與師兄讨論這山頂的景色,一道聲音傳來,引得他回頭看去。
說話的人是顧時晏,他出身商戶,本就被白桐書院的學子所不喜,雖然有石觀硯做靠山,讓他們不敢對他怎麼樣,但他還是被排斥了。
不過這件事顧時晏倒是沒有跟家裡人說,在顧家這麼多年,再加上讀書明理,他已經隐隐察覺到自己的父兄在做一些不正确的事情。
所以,顧時晏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家裡,就怕他的父親會做出些追悔莫及的事。
他之所以會認識江祈安,其實也是經常聽到這個名字,自然不是從他父親嘴裡聽說的,而是經常聽到外面有人說他爹與江祖望不對付。
顧時晏曾見過江祖望,江祖望看起來并沒有他家中下人所說的那麼不堪,反而,很愛自己的家人。
所以,對于這個一直被拿來與自己作比較的江祈安,他是很好奇的。
江祈安也是第一次見到顧時晏,他之前看過的原著,裡面也隻有對長大後男主的描寫,他這也是第一次正面見到男主的小時候。
“我便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自己老爹與男主爹有些不對付,但這些不應該影響到小孩子,江祈安還是很有禮貌的回複了對方。
顧時晏愣了愣,他找江祈安并沒有什麼事,他就是有些好奇,而且,他也沒想到江祈安的态度會這麼好。
但是他還是穩住了,“我曾聽說江家阿弟的聰慧,想來找你探讨一番學問。”
江祈安滿臉黑線。
按道理來說,顧時晏确實比他大,但是,他好歹也多了一世的記憶,猛的被這麼個小豆丁喊阿弟,他很尴尬的。
當然,這隻是江祈安自己這麼認為,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顧時晏這麼說并沒有什麼問題。
“我們年紀相仿,不如就以姓名相稱好了。”江祈安還想再掙紮一番。
顧時晏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是找個借口想了解一下江祈安而已。
也許是同齡人更有話題,這兩人再加上一個沈嘉言很快就讨論到一塊去了。
看到侃侃而談的顧時晏,江祈安在内心也是佩服到不行。
他也是占着多了一世記憶,而顧時晏可是純小孩啊,竟如此博學,不愧是男主!
而顧時晏對江祈安也很是敬佩,越是讨論,他越是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也更是佩服這個沒比自己小多少的江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