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戚言晚上都在和R先生視頻通話，穿了他喜歡的藍色戰衣和兔女郎衣裙。

傍晚，戚言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廳坐下吃飯。

等待菜上來之前，戚言坐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翻看手機上多出的幾百張照片。

都是他這段時間拍的，有他穿旗袍的，穿JK制服的，穿兔女郎衣裙的……

還有戴假發穿各種絲襪和高跟鞋的照片。

除了女裝之外，他還拍了身體很多部位的照片，尤其是腿和足，R先生最喜歡看的兩個部位。

每張照片他都找好了角度，要不拍得很欲，要不拍得很朦胧唯美。

以前的戚言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地穿各式女裝，還會拍照片給男的看。

即使對方報酬豐厚，身為直男的他打死也不幹。

但自從去了十二個快穿世界，死而複生後，戚言對這些都看得很淡。

就算有一天他逛粉色網站看到自己的照片，也能淡定坐下來欣賞，點評點評。

反正沒有露臉。

就算R先生從視頻裡截圖發了出去，被親朋好友看見也絕對想不到是他。

這麼多照片隻發給R先生一個人好像有些虧。

漂亮的大姐姐和妹妹誰都喜歡，要是戀愛小店還沒招到員工，又有人下單的話，他正好可以把這些照片發給下一個顧客。

“哥哥在看什麼呢，這麼開心？”坐在戚言對面的宋忍出聲。

戚言把手機屏幕按熄說：“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竟然能讓哥哥開心，我真的很嫉妒呢。”宋忍淡聲開口，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輕，以至于戚言都沒聽見。

“你說什麼？”戚言說。

宋忍搖搖頭：“沒什麼，隻要哥哥開心就好。”

戚言把桌上的菜單推過去：“你要不再點幾個菜，你這麼瘦得吃多點。”

那雙陰郁的眼眸裡染上一點笑意，“哥哥還說我瘦呢，哥哥才應該多吃點。”

戚言輕咳一聲說：“我倒還好。但你才十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吃點。”

“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再點兩個菜。”

戚言：“可以，吃不完也可以打包回家。”

宋忍在菜單上劃了兩個菜，戚言看了一眼，宋忍新點的兩個菜他正好也愛吃。

今天的天氣溫度不是很高，傍晚戚言照舊出門覓食，出去的時候看到對面緊閉的大門。

心下一動就敲了門，問宋忍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少年答應得很快，沒有猶豫地跟着他出門。

幾道菜中有一道魚，戚言很愛吃這種魚，但是這種魚身上的小刺很多，他今天懶得挑刺，就沒有夾魚吃。

倒是宋忍一直在挑魚刺，挑完刺的魚肉放在幹淨的碗裡，已經堆了一小碗，沒有動一口。

戚言垂眸喝水時，發現那碗裝滿魚肉的小碗被推倒了他面前。

戚言擡眼看去，宋忍那雙狹長的眼眸正彎彎地瞧着他，“哥哥，吃魚。”

戚言：“你挑了這麼久的魚刺，怎麼不自己吃。”

少年那張出色的臉蛋又露出乖順的笑容：“哥哥請我吃飯，我給哥哥挑魚刺是應該的。”

笑得太犯規了。

怎麼這麼乖巧，想到少年如今已是孤兒，戚言對他的憐惜之心又多了幾分。

怪不得上次他隻是出手救了宋忍一次，他就對他産生了雛鳥情節，很依賴他。

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沒了，把他當成年長的長輩了吧。

吃完飯，宋忍更是捧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哥哥，漱口。”

戚言沒接，宋忍就一直端着，雙眼疑惑地盯着他。

隔了一會兒，戚言接過了茶杯，他猶豫幾秒問：“你以前在家都是這麼照顧你父母的？”

宋忍搖了搖頭。

戚言：“在學校，被同學欺負讓你給他們端茶倒水？”

宋忍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人強迫我做這樣的事，我就是單純想照顧哥哥。”宋忍的語氣充滿了依戀。

戚言輕笑了一下，“說什麼照顧，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有手有腳身體也健康。倒是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更應該照顧好自己，多愛自己。”

宋忍卻不贊同：“照顧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戚言懶得和這個對他有雛鳥情節的少年争辯，漱完口後結賬回家。

散步走回家的路上，他們遇見了一群穿着校服，在打打鬧鬧的高中生。

戚言瞧了一眼他們校服上的标志，對身邊的宋忍說：“這是C大附中的校服吧？”

宋忍點了點頭，沒什麼興趣。

眼裡更不會有看到母校校服的懷念。

他隻對一個人和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感興趣，“哥哥高中是在哪個學校念的？”

戚言：“我啊，我不是C市的，我在隔壁省的A市一中。”

“A市一中。”宋忍默念了一遍。

*

回到家，戚言收到了R先生發來的消息。

R：你家裡有沒有中學時期的校服？

戚言很奇怪R先生問這個做什麼，打字發過去。

Y：親愛的，怎麼突然提到校服啊？

R：想看你穿中學時期的校服。

原來是各種情趣衣服已經看過了，現在想和他玩校服PLAY。

Y：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媽有沒有把我的校服扔掉，就算有的話，校服也在老家。

Y：不過我可以在網上買一套中學生穿的校服。

R：不想看網上随便買的一套校服

R：就想看你穿以前中學時期的校服。

R先生竟然這麼執着地想看他穿中學時期的校服，這可有些難辦了。

Y：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的校服還在不在，親愛的，你等等哦，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R：等你。

戚言給林女士打了一個電話，林女士這會兒正在外面跳廣場舞。

電話接聽後戚言聽到了很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喂，媽。”

林蘭芝：“小言啊，今天怎麼知道主動給媽打電話了。”

戚言輕咳一聲，“媽，我有件事想問您，我高中的校服還在嗎？”

“高中的校服，你怎麼好生生的問這個了。”

戚言：“我就是問問。”

林蘭芝：“那肯定在，别說你高中校服了，就是你嬰兒時期穿的圍兜媽媽都給你收着呢。”

校服在那就好，戚言說：“媽，我過兩天回家一趟。”

林女士聽起來很高興：“你總算知道回家了，我馬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爸。”

挂斷電話，戚言歎了一口氣，在心裡罵了一聲自己不孝。

他點開和R先生的聊天界面，打字。

Y：親愛的，我媽說我的校服還在，不過我得回老家取過來。

R：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