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工,等事情結束後,我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羅蘭星長示意他往前看,“眼前的這個儀器是一千年前黨派戰争時留下的,它能夠激發鴿血石發射大量的旋粒,如果能夠啟動它,我們可以利用它形成一層保護屏障,暫時抵抗機甲戰車的破壞。”
姜問渠經曆過奧蘭多羅政府系統的教育,對奧蘭多羅星系的曆史不能說是倒背如流,但也是十分熟悉的,他記得當年黨派戰争的主戰場并不在塞納星,甚至根本沒有波及塞納星。
但曆史總是真真假假,可信度值得商榷,姜問渠沒在這方面多思,直接看向眼前的儀器。
儀器數百米高,人站在小面渺小的像一隻小螞蟻。儀器頂端裝配一個發射裝置,中間放置着巨大的鴿血石,鴿血石下面是一個激發裝置,激發裝置由無數的電線相連,整個裝置像是落在蜘蛛網中心。
蜘蛛網最邊緣的地方有一個全透明的操作室,走進去卻發現龐大的操作台上竟然一塵不染,方便還放着一本厚重的筆記。
塞翁從後面走過來,手按在那本筆記上,“我研究了它很多年,至今沒有頭緒,如果你能成功啟動它,就等于救了我們所有人。”
肩膀上的擔子沉甸甸的,姜問渠用個人終端連接操作台,在藍色的數據海洋中試圖找到一絲開啟它的蛛絲馬迹。
“這是塞納星上最大的激發裝置,也是主激發裝置,”塞翁說道,“隻要開啟它,其他四個激發裝置也會随之開啟。”
“外面現在亂得很,我和羅蘭要去看着它們,防止它們被機甲戰車的炮彈波及,如果它們被毀了,最後的希望也就沒了,”塞翁鄭重地将筆記交給姜問渠,“孩子,時間不多了,這本筆記是我畢生的結果,我隻能走到這兒了,剩下的路交給你了。”
說完塞翁和羅蘭朝外走去。
“等等,”姜問渠猛得站起來,面對這樣重要的單子,他一時間有些不自信,他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羅蘭星長正摘下自己的眼鏡,她本來就不近視,戴眼鏡隻是為了符合大衆對星長的想象,聞言她看向姜問渠,“怎麼了?”
也許是沒了鏡片的遮擋,羅蘭星長的眼睛亮的驚人,她随手把眼睛往襯衫領子上一别,道:“别擔心,現狀已經很差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你放手去做就好。”
姜問渠一時語塞,過了幾秒才道:“機甲都在天上,你們要怎麼……”
羅蘭星長沖他比OK,“塞納星人自有辦法。”
說罷羅蘭星長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後齊聲道:“我們也要去!”
彼特上前一步,道:“橫豎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哪怕出去疏散一下民衆也是好的。”
蘿絲和渡岸點頭附和,“帶我們一起去吧!”
門關上,姜問渠靜靜地坐在操作室内,就在他專心緻志研究發射器的時候,突然間地動山搖,轟鳴聲不絕于耳。
姜問渠忽然心中有感,他翻開塞翁留下的筆記本,筆記本的扉頁上用連筆的花體簽了一個姜問渠無比熟悉的名字——西塞曼爾.夏利。
夏利家族是奧蘭多羅星系最有名的家族之一,這個家族沒什麼特殊的,就是盛産科學家。一千多年前,第一把使用鴿血石的武器就是由這個家族的人制作的,這個人後來成為了研發院第一代院長。
這位老院長一輩子都在為自己開啟了鴿血石武器的先河而後悔,他把鴿血石稱為不詳之石,并預言鴿血石一旦出現,奧蘭多羅星系必将再次大亂。
西塞曼爾是研發院的上一位院長,幾十年前他突然消失,再無音訊,沒想到那麼多年他竟然都在塞納星上!
千山島的山群轟鳴不止,樹木巨石不斷顫抖,鳥獸收到驚吓四下散去,群山之間兩個龐然大物緩緩站起,砂礫和碎石不斷從它們的身上滾落,泥沙退去露出黑色磨砂質的金屬底色。
龐然大物發出兩道沉重的喘息聲,他們的眼睛噌得一聲亮了起來,碧綠的眼睛冰冷而鋒利地看着前方的一切,巨大無比的腳掌重重的踏在前方的土地上,一步,兩步,從身後的坑洞中踏了出來。
“我拆了幾輛裝甲車改成的,這還是第一次投入使用,”操縱室中的塞翁問道,“感覺怎麼樣?”
“非常好,”羅蘭窩着操縱杆,“我覺得我一巴掌能扇飛三個機甲戰車。”
塞翁聞言笑了一聲,哪怕有裝置鴿血石的高級機甲人的幫助,他們也不一定能從機甲戰車的包圍圈中突圍,隻要螞蟻的數量夠多,就能夠咬死大象。
龐大機甲人騰空而起,踩着白藍色的火焰掠過深藍色的海洋,朝着機甲戰車肆虐的城市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