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直起身,心裡奇怪更甚,狗呢?怎麼走一圈了,也沒看見狗?
等等!羅蘭星長突然反應過來,她彎下身子,捧着小孩的臉認真一看,這小孩怎麼……怎麼長得那麼眼熟呢?
“好看吧,”安妮在一旁驕傲道,“長得跟我哥小時候那基本上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羅蘭點點頭松開手,“确實像。”
小孩終于獲得自己臉的自主權,立刻揪着姜問渠的衣擺躲到他的身後,姜問渠瞬間感覺不好,果然下一刻小孩怯生生地沖他喊了句“爸爸”。
沒事兒,社死這事一回生二回熟,姜問渠此時已經能夠從容面對,他對着羅蘭震驚的表情綻開微微的笑容。同時右手背在身後偷偷地惡狠狠地掐了一下小孩的臉頰。
小孩哎呦一聲,跑到安妮身後去了。
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羅蘭星長此時有些繃不住了,她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心裡瞬間明白了,原來眼前這位跟李長亭有一個孩子的男人就是那隻所謂的大型犬。
知道李長亭和男人有一個孩子的震驚、被欺騙的憤怒以及沒有大型犬的失落夾雜在一起,羅蘭星長在妥帖周到的安頓好一切後,給李長亭發了一條通訊。
李長亭埋伏在登格拉的必經之路上,伏擊和夾擊相結合,打了登格拉一個措手不及,登格卡的僞裝成星艦的機甲雖然防禦力很強,但體積太大,靈活性欠缺,李長亭采用快速定點打擊的方法,很快在他的防禦屏障上面撕開一道猙獰的豁口。豁口一個一個的出現,登格拉的機甲的防禦屏障也随之崩潰。
戰鬥很快結束,清理戰場的時候李長亭開啟個人終端,一眼就看見羅蘭星長發來的通訊,她說要跟自己談談生活作風問題。
李長亭無聲地笑了一下,他摘下手套扔給身後的親兵,“我過去看看。”
登格拉被五花大綁歪到在地上,他身上層層疊疊的肥肉在地面上堆成一灘,李長亭嫌惡地在他幾步遠前站住,揮揮手叫來親兵,“給這堆肥油打一針他自己的藥,要是不死就不用管他。”
登格拉咒罵着被拖走,李長亭則朝着登格拉的機甲内部走去。
登格拉喜奢侈、喜享受,這駕機甲内部就是一個巨大的溫柔鄉,裡面有吃不盡美食,喝不盡的美酒,數不清的美人。
李長亭看着衛兵帶過來的那一排排姿容昳麗哭哭啼啼的男男女女隻覺得腦袋疼揮揮手讓衛兵自己找個房間把他們關起來,等回到塞納星再說。
機甲上該搜刮的都搜刮的差不多了,下面有人來報說找到一個房間,要李長亭自己去看。
李長亭跟着士兵前往,來到機甲倒數第二層。
倒數第二層隻有一個房間,房間裝着一扇厚重的銀白色大門。
此時這扇大門正開着一條細縫,瑩瑩綠光從門縫中射出來。
一排排的灌滿營養液的培養艙像是一個個裝着綠色玻璃的展示櫃,裡面裝着一個又一個人首獸身的孩童。
這些孩童有的沉在培養艙最底部,有的漂浮在營養液中,有的閉着眼睛靜靜地睡着,有的睜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這些孩子都已被做過顱腦手術,讓他們沒有記憶,沒有自我,隻有最基礎的條件反射,讓他們的主人可以像古地球的巴甫洛夫訓狗那樣訓練他們。
穿行在這些培養艙中,那些來自孩子們的毫無惡意的視線卻讓李長亭覺得脊背發涼。
前方的綠光越來越強烈,拐過一排排的培養艙,李長亭原以為會看見更多的培養艙,卻沒想到視線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白地,白地中央豎着一根巨大的圓柱,圓柱下方鎖着的地方是中心控制室,圓柱上方則是一個巨大的培養艙。
培養艙中坐着一個女孩,女孩人首鹿身,一頭黑色的長發海藻般的在水中漂浮,她的頭頂頂着一對巨大的鹿角,鹿角過于沉重将她的脖子壓出一條極為誇張的弧度。
聽見前方的聲響,女孩費力的擡頭朝前看去。
那是一雙冷黑色的眼睛。
李長亭突然感覺一陣暈眩,他的心都要碎了,憤恨的怒火燃燒着他整個軀體,他想立刻沖到登格拉面前将他碎屍萬段!!!
按下培養艙的按鈕,綠色營養液從下方的管道排除,培養艙的玻璃門發出咔哒的聲響被從上方摘去。
離開培養液的女孩立刻攤在地上,濕漉漉的頭發黏在她的前胸後背,李長亭走上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啞着嗓音喊了聲:“蘭蘭”。
女孩并未回答他,李長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忽的平靜下來,拔出挂在腰部的槍。
細微的聲響消失後,女孩的呼吸從此停止。
李長亭在女孩的脖頸處看見一行細小的編碼。這個女孩不是李蘭亭,她是代号為妹妹的商品,編碼08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