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李長亭站住腳,偏頭看向他,“你想知道什麼?”
“殺死我父親的人真的是星盜嗎?”姜問渠上前一步。
姜守拙攥在手心裡的照片絕對不可能是李長亭放的,李長亭身上通敵叛國的嫌疑尚未洗清,他犯不着給自己再加一條。在他們離開後,應該還有一群人到過現場,那些人有可能就是那些在遠處放槍的人,是真正的兇手。
姜問渠并沒有把自己的推斷說出去,隻是道:“我反複回想過那天的事情,那些人在你們捉住黑夾克的時候放槍,因此我們都先入為主認為那些人是黑夾克的同夥。”
“但是他們沒有跟着黑夾克一起離開,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的目的本就是趁機殺害我父親,”姜問渠又上前一步,他比李長亭高處半個頭,此時他幾乎把李長亭全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你們的計劃暴露了,我需要知道有哪些人知道你們的計劃,這樣才能知道暴露的口子在那裡。”
李長亭直視他,問道:“知道後,你想怎麼樣?殺了兇手為姜會長報仇?”
李長亭眸色淩厲,他掃了一眼姜問渠空蕩蕩的衣擺,話語中若有所指:“看看你的樣子,現在的你連自己都保不住。”
說罷,李長亭轉身就走,姜問渠緊跟上來,“你有線索?要怎樣你才願意告訴我。”
這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的階梯上長着大片的苔藓,苔藓濕滑,姜問渠腳下不穩,一個踉跄,即将摔倒之際,他下意識地往前一拉,扯地前面的李長亭也一個踉跄。
李長亭站直整整衣服,沒好氣的轉過身看着他,冷言冷語地諷刺他:“連路都走不穩,還想報仇?與其等我告訴你線索去報仇,不還如你自己睡一覺來得快。”
站穩後,姜問渠像是被火燙到一樣迅速的松開爪子,他一點也不在乎李長亭的冷言冷語,而是問道:“等我變得厲害了,你就會告訴我線索嗎?”
李長亭背着他,笑了一聲,笑姜守拙一個老狐狸怎麼養出這樣一隻單純天真的小笨狗,“可能吧。”
甬道的盡頭是一扇銅鎖縮着的木門,李長亭把鑰匙丢給他,“去打開。”
銅制鑰匙上刻着繁瑣精美的花紋,随着咔哒的聲響,銅鎖被打開,木門緩緩開啟,裡面的空間很大,是一間女式卧房。
姜問渠驚呆了,自家外面的樹林裡還有這種地方?桌椅闆凳上幹幹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積灰,看上去經常有人打掃。
姜問渠偷偷觑李長亭一眼,心想,難道他最近住在這兒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兩隻眼睛瞬間就不敢亂看了,生怕看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李長亭打開衣櫃,召喚姜問渠過來,“看見那個洞了嗎?把手指摁上去。”
說是洞其實更像是衣櫃裡頭的木闆掉漆了,姜問渠毫不懷疑的把手指放上去。
手指接觸到洞的瞬間,無數條閃爍着銀色的細光遊魚一樣從洞口四散而去,奔向房間各處,衣櫃裡層木闆的棕色逐漸淡去,變成一道銀色的金屬門。
姜問渠收回手指,金屬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裡面是一間實驗室!
姜問渠率先走進去,實驗室很大,裡頭的東西都比較老舊,很多儀器都是許多年前的版本,桌面上散落地擺放了很多零部件,地闆上亂七八糟的堆着一摞摞仿真書。
看見那些書本的擺放,姜問渠喉頭梗塞,那是姜守拙慣常的擺法,這裡是他父親的實驗室。
個人終端震動了一下,姜問渠低頭看見李長亭給他發了一份文件。
“裡面是盯着你的人員名單,以後過來的時候注意躲着點,”李長亭伸手在桌面上撫了一下,“就走我今晚帶你來的那條路,不會有人發現的。”
“你為什麼對我家這麼熟悉?”姜問渠偏過頭看他。
李長亭沒回答,轉身朝外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玩吧。”
“你要去哪兒?”姜問渠朝着他的方向追上去,“帶我一起。”
李長亭腳步不停,抛回兩個字,“不帶。”
說完,他腳步似乎頓了一下,弧度輕微地轉頭朝後方看了一眼,黑暗中拎着燈的姜問渠像是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可憐總好過送命,李長亭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問渠并沒有追出去,他眼看着李長亭的身影消失在甬道裡,過了許久,他轉過身餘光看見實驗室的角落裡擺放着一個小小的什麼玩意兒。
領着燈走過去,光線照在金屬的表面亮得驚人,那是一個尚未完成的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