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說了一些話,人群逐漸散開。男人無視了鶴青楓走到李秀秀身邊附身說道:“秀秀,你别傷心了。”
李秀秀撲進他懷中哭道:“五哥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死了叔叔。”
這個五哥哥抱着身材嬌小的李秀秀勸道:“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那些外鄉人的錯。”
蕭可愛忍不住嘀咕道:“我們還在這呢。”
鶴青楓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些人在唱戲的感覺。如果是這樣,那真的是一場好戲。
這戲内戲外,真真假假,誰說得清呢。
破舊的小屋很快就架起了靈堂,村子裡好些人都過來了。當然如鶴青楓猜測的那樣,這村子裡的人當真不多。
這次他們也算是看到了村子裡别樣的葬禮。
死人躺在堂屋的棺材内,而棺材旁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看着門外的人。白色的蠟燭燭光搖曳,即便是白天,這場景也極為滲人。
鶴青楓抱着蕭可愛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而另一邊辭雲安已經帶着其他人前往村子裡的屋子裡查看情況。好不容易遇到這樣家裡沒人的機會,他們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吱呀。”破舊腐朽的房門被緩緩推開。林玄探頭走進去,當即被吓了一跳,這堂屋内站着一個紙人,那紙人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上面落滿了灰塵,但那模樣着實逼真,慘敗的膚色,鮮紅的嘴唇依舊。
林玄深吸一口氣,這村子到底哪兒來的這破規矩,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紙人也是人!
他雙手合十,連連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闖你家門的。我就過來看幾眼,看幾眼就走,你先别生氣,也别吓我。我這人膽小,經不起吓。”
他以前還玩過不少有關于紙人的恐怖遊戲。此時,腦海裡那些恐怖的畫面紛紛湧上心頭。他每走一步都覺得面前的紙人會變異。
這個小土屋并不大,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堂屋裡除了紙人就隻有一個牌位。看來,這紙人就是按照牌位主人的模樣做的。
轉了一圈下來,什麼都沒有。林玄對着紙人擺了擺就準備離開。
他轉身離開就聽到背後一聲異響。他頓時渾身僵硬頭皮發麻。他壯着膽子轉過身去就看到那紙人倒在地上,不遠處還有一塊土塊。
他松了一口氣,看來是房子年久失修,上面的土塊掉了下來,一不小心将紙人砸倒了。明白發生了什麼,林玄摸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他走上前去,将紙人扶正,順手撣了撣上面的灰塵,“多有冒犯,還請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将紙人放好,将土塊丢到一邊後,林玄才轉身離開。
破舊的房門緩緩關上,屋子裡透進來的光芒都緩緩收起,隻留下一片黑暗。看不到黑暗中,紙人那雙畫出來的眼睛動了動。它看了看四周,鮮紅的嘴唇微揚。
“很有趣的孩子。”
林玄轉身離開,渾身僵硬。他雖然看不到裡面的畫面,但身為玩家最要緊的就是耳聰目明。雖然沒有蕭可愛那樣的逆天聽覺,但他還是聽到裡面幽幽的聲音。
他眼眶裡早已經蓄滿了淚。若不是強撐男子漢的顔面,他早就哭出來了。嘤嘤嘤,辭老大,他真的做不來這種事情啊。
這要是都是怪物反倒是方便了,他一槍一個。但現在他根本分不清哪兒有鬼,誰是人,他對這種副本完全承受不來啊。
蕭可愛抱着鶴青楓看着靈堂内人來人往,男女老少。當年林城一中的時候,她也曾看到街道白紙飛舞,黑霧焚天。隻是這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人們是如何對待死亡。
他們說李叔沒有兒女,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給李叔舉辦葬禮的是他的侄女李秀秀和他的遠房親戚錢五郎。錢五郎在家排行老五,算得上是李秀秀的表哥。
此時兩人跪坐在靈堂前神情悲痛。
蕭可愛打量着棺材旁的那個紙人。那個紙人做的很像,甚至連李叔頭上的那兩個角都做出來了,臉上的黑斑也一個不少。隻是從發現屍體到現在不到一天時間,到底何方神聖能夠如此厲害做出這麼栩栩如生的紙人。可别說提前準備,之前這位李叔可不是兩個角。
這個村子果然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