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柔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戲一旦開始，即使台下沒有人，也一定要唱完。民間也有傳說這戲一開場，八方聽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一旦定下了就不能停，不管有沒有人聽。若是戲停了，便是不敬鬼神是要有麻煩的。

當然這說話是真是假，趙玉柔不得而知。這些都是她聽來的，真實度無法保證。

但剛剛的戲的确停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停。

而且女鬼唱戲的那一瞬，他們似乎聽到了過去的聲音。雖然他們聽不出來到底說了什麼但蕭可愛還是聽到了幾個詞的。

幾人回去的時候，蕭可愛已經将掉下裡的眼珠子給女鬼姐姐塞回去了。考慮到第二天還有事情，鶴青楓就帶着人先回去了。等蕭可愛睡着之後，他和辭雲安才開始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雖然說這個副本一進來就光速發現了鬼，但過了這麼久才觸碰到主題也是少見。

從蕭可愛聽到的聲音可以猜測紙新娘或許跟所謂的山神有關。這個村子被群山環繞，生活在這裡的村民信奉所謂的山神也不足為奇。所以紙新娘是獻給山神的嗎？

次日他們就尋了機會問趙大爺有關于山神和紙新娘的事情。這幾日相處下來，趙大爺對他們的态度明顯好了許多，對幾人也沒有之前的排斥。

“你們說這啊。”提起這件事，趙大爺表情自然，“這是我們村子多年來的老傳統了。你們知道的，我們村子一直相信人死了之後，靈魂可以借助紙人留在世上多看幾眼。”

“這和山神有什麼關系？”蕭可愛迫不及待地問。

“村子一向信奉山神，每年五月中旬就會前往大山祭拜山神。”趙大爺顯然也是村子裡十分信奉山神的那一位，說起山神的時候蒼老的眼睛裡都帶着光。

蕭可愛張嘴想要問些什麼，被辭雲安攔住了。

趙大爺自顧自地繼續說着：“每年這個時候，村子裡的紙紮匠就會以村子裡最美的少女為原型紮出紙新娘嫁給山神。山神得到紙新娘的陪伴就會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庇護衆人。”

蕭可愛不解。完全不懂紙新娘的作用在哪兒？他們說靈魂會寄居在紙人裡面。那麼那個紙新娘裡是不是也寄居着靈魂。

顯然并不是隻有她這麼想，其餘幾位想得更多一些。既然是以村子裡最美的少女為原型的紙人，那麼裡面居住的靈魂會不會就是那個最美的少女。所謂的紙新娘到底是真正的紙人還是活生生的人。

曆朝曆代都有獻祭少女的傳統，河神要新娘，山神要新娘。不管這些神到底存不存在，到底需不需要這所謂的新娘，到頭來總歸隻有那些無辜的少女丢失了性命。

“紙新娘是紙人？還是活人？”林玄突然開口問道。一般情況下，他不會這麼冒昧。但這個情況實在太過特殊。他以前看過這類的電影。活生生的人被糊上了紙做成了紙人舉辦冥婚。電影能夠存在的畫面，在這裡未必不會顯示。甚至副本裡的慘劇遠比電影裡的更加可怕。

趙大爺瞪大了雙眼，極為驚訝，“你怎麼會這麼問？當然是紙人，咋能真讓活人嫁給山神！山神大人可不是那種神，我們村子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村子。”

辭雲安眸光一閃，像是要抓住什麼，可腦子裡轉瞬的靈光很快就消失不見。

“現在也是五月份了，應該快到時間了吧。”鶴青楓擡頭看向了一旁的台曆問道。

趙大爺搖搖頭，語氣裡帶着幾分苦澀，“不知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舉辦儀式了。山神未能娶妻，村子也落敗成這樣。”

“山神大人住在哪裡？”蕭可愛問。山神作為神明大人，是不能因為别人沒給它送新娘就不庇護大家的呢。真是一個壞山神。她一定要和它好好談談。這麼做事不對的。當然如果是因為它出了什麼事情沒有辦法庇護這個村子的話，她也一定會幫助它的。

趙大爺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都多少年了，沒有人去祭拜山神，自然也沒有人記得山神大人住在哪裡了？總歸就在這山上。”

要知道這個村子可是被稱作三山村。這種情況下，要去山上找所謂的山神可着實不容易。誰知道山神住在哪座山上。

得到消息後，趁着天還不錯，幾人上了山。最先去的就是李秀秀提過的羊山。這裡似乎很久沒有人上來過了，山上幾乎找不到可以下腳的地方，雜草灌木叢生，路邊還有倒下橫生的樹枝。

還好鶴青楓有□□在。以往對付怪物的□□終于發揮了它的本職作用。

他一刀劈斷前方道路的樹枝，拉開纏繞在一起的藤蔓，踩踏着腳下的雜草大步向前。

誰也不知道這山上有什麼，為了安全，他讓蕭可愛變回了本體。

此時，身為一隻小貓的蕭可愛趴在他肩膀上警惕地看着四周。一隻麻雀落在前往不遠處地樹枝上，歪着腦袋看着他們，比綠豆還小的眼睛裡滿是好奇，似乎從未見過他們這樣的生物。

鶴青楓又是一刀劈下去，那隻小麻雀當即吓得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