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辭雲安聽了她的話若有所思。有意思了。這位趙大爺真的不知道那位是死人嗎?看這态度,似乎不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而且這位趙平安的語氣自然,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實在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或許,趙大爺就是知道這個地方有鬼,才會第一時間認定他們是什麼山野精怪。因為這裡本來就有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才會不假思索地認定。
吃過了晚飯,趙大爺就回了房間休息了。老人家精力不夠,實在熬不了夜。
躺下前,他還不忘叮囑道:“村子裡晚上不安全,你們不要出門。”
這不是辭雲安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白天的時候那個女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村子裡不安全?為什麼會不安全?
趙大爺躺在床上就睡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消化。
聽到趙大爺的呼噜聲,蕭可愛頭頂的耳朵都立了起來。
鶴青楓捂臉,“他剛說了不要出去。”
“但是……”蕭可愛眨着眼睛看向鶴青楓。萌萌的大眼睛帶着幾分期盼讓人無法拒絕。
鶴青楓有些頭疼。在趙大爺開口說那句的時候,他就知道蕭可愛肯定會出去。林城一中那個副本,蕭可愛天天晚上出去串門,根本當校規校紀不存在。
辭雲安聳聳肩,“小孩子嘛,出去就出去呗,照顧好自己就好,别受傷了。”他到不擔心,這就是一個普通副本,蕭可愛在大型副本和特殊副本都沒有出事,還怕這麼一個副本。而且按照以往的慣例,真要是碰上什麼紙新娘,說不定還能交個好朋友。
有了辭雲安的承諾,蕭可愛直接變成本體就竄出去了。
等她出去了,鶴青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辭雲安一眼就明白他眼裡的指責,“看我幹嘛,你也少慣她。再說了,她真想出去,你攔得住。”
攔肯定是攔不住的。
鶴青楓捏了捏眉心。他養過貓也養過女兒,現在才發現養個貓女兒比既養貓又養女兒麻煩多了。昕昕很聽話,那隻貓也足夠安靜,這隻就不一樣了,着實鬧騰。偏偏她那麼乖,那麼讓人心疼,鬧騰完了,你還舍不得指責她。
她那麼乖那麼懂事,隻是想出去看看,能有什麼錯。
看這裡的人穿着打扮和屋子,這個副本的年代應該是20世紀中期左右,沒網沒電,照明都要蠟燭,更别談什麼娛樂。讓蕭可愛出去散散心也好。
蕭可愛一下就出去了。夜晚的村子被白霧籠罩,看不清四周。蕭可愛跳上屋頂,看着前方。霧裡好像有人,昏黃的光穿過白霧隐隐約約朦朦胧胧。
蕭可愛有些好奇。她從屋頂上跳下來,朝着燭光照耀處走過去。
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從霧氣裡飄過來。若是林玄在這裡,肯定會被吓到發抖。但蕭可愛可沒有那麼敏感,隻覺得這聲音聽不清楚,想要靠的更近些。
她跳過石頭踩過草地很快就來到村子中心。村子中心似乎有個戲台,戲台上擺放着很多白色的蠟燭。風吹過,燭光搖曳,戲台上的幾個白色燈籠也晃悠起來,看起來極為陰森恐怖,完全就是恐怖片才有的畫面。
帶着哭腔的唱戲聲還在繼續,台上卻沒有人。
蕭可愛走過去,不明白戲台上為什麼沒有人。因為沒有欣賞的人嗎?她走過去,跳到戲台邊坐下。
她聽不懂這戲腔,隻是覺得不能讓她一個人這麼唱着。隻有一個人的話就太孤單了。
風在在吹,燈籠打在戲台的柱子上混合着那根本聽不清的戲腔讓人頭皮發麻,可惜蕭可愛不是人。
蕭可愛歪着頭,随後化作了人形。她站在戲台邊,帶着幾分好奇地朝着戲台中心走過去。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呢?是這戲台之上,還是在那後台之間。
她上前走了幾步,燈籠哐的一下撞在柱子上,腳邊白色蠟燭燭光随風晃動。周圍的一切化作扭曲猙獰的暗影。
突然,一個穿着紅色戲服的女人從天而降。
蕭可愛擡起頭,正好看到了那淩亂長發下那張面目猙獰的臉和死不瞑目的雙眼。滿是血污的唇張開,熟悉的戲腔傳來。
她終于知道聲音來自那裡了。它來自戲台之上,來自面前這個被吊死在這裡的女人。
女人嘴裡的污血滴在了蕭可愛手上唱戲聲并未停止。隻是這次聽得更分明了些。
“你看那~莊村之内家家戶戶老少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