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青楓覺得自己差點被臭暈過去,他第一時間避開,但胃裡的翻騰還是無法遏制。
味道被驅散一些後,蕭可愛才上前探頭看了看。這裡似乎是一間實驗室,架子上擺滿了用福爾馬林泡着的各種器官,甚至可以看到胎兒。地上是一層層的蟲屍。台子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大概是尚未處理的器官。那些人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就遭遇不測,這裡的東西被人遺忘,腐爛發臭,引來了蒼蒼蠅和蛆蟲,最後就連蛆蟲和蒼蠅也死在了這裡。
很快,林玄和黎鳴就過來了。他們和鶴青楓在這裡翻找東西。辭雲安帶着蕭可愛去另一個房間。
另一個房間打開,沒有刺鼻的味道,反倒是有一股很好聞的花香味。屋内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好在沒有影響到蕭可愛。她找到了開關,一下子打開了燈。
奇怪的是,這件房間的燈是粉紅色的。這顔色多少有些暧昧了。事實上這裡面的布置也十分暧昧。這個房間不小,地上鋪滿了地毯,地毯上滿是已經幹枯的薔薇花瓣,一步步往前走就看到了一個圓形的大床。
辭雲安挑眉,這個房間的畫風好像和剛剛那間不太一樣。
一旁的小桌上還擺放着一盆花。雖然這房間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開了,但盛開的花朵依舊嬌豔欲滴。房間内的花香就是從這個這盆花上散發出來的。
辭雲安後退幾步。進入這裡之後,他就覺得氣血有些翻騰,身體有一股熱流竄動。作為男人,他對這種感覺并不陌生。
他不得不感歎,這裡的人真會玩。也是,所謂的上流人士一直如此,從未改變。他們的惡趣味普通人難以想象。
跟在他後面的蕭可愛四處張望幾下,随後跑過去将那盆花抱在懷裡。
辭雲安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這花對他有用,未必對蕭可愛有用。
在房間内轉了一圈,翻出無數情趣用品之後,辭雲安不得不無奈确認這裡就是人類釋放的房間,充滿着不和諧因素。
蕭可愛指着一個東西問道:“這是幹什麼的?”
辭雲安沉默了。他第一次有了這種無法說出口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大人用的東西。”
“人類的□□還要用工具嗎?人類好沒用啊。”蕭可愛眨了眨單純無辜的大眼睛語出驚人。
辭雲安:“……”他有點小瞧這個小家夥了。
不過……她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要為人類解釋幾句,“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借助工具的。”說完,他覺得自己略有些蠢,他為什麼要解釋這種東西。
他長歎一口氣,拉着蕭可愛出門,說道:“我們去下一個房間吧。”
蕭可愛出來後,并沒有跟辭雲安一起,而是抱着花盆去了大廳那裡。
這花很漂亮,紅的像火,花朵形狀有些像是薔薇,但又有些不像。她伸手扯了扯綠色的葉片。
一瞬間,蕭可愛忍不住收回手,将摩挲葉片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這個觸感不像是葉片,更像是……皮膚。
蕭可愛有種強烈的感覺,這盆花和愛麗絲手手他們是一樣的。一個或者一些活生生的人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一盆花。
此刻,便是蕭可愛也有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感覺。球球姐姐說過,人類的惡超越想象,她也曾見識過人類的醜惡,卻無法窺探全部摸樣。
此刻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沖動。她抱着花盆跑去了那間放着各種标本的房間。随後,她将花盆放在桌子上,跑去抱起裝着胎兒标本的罐子狠狠砸下去。
瓶子碎裂,福爾馬林瞬間流淌幹淨。蕭可愛一腳踢開碎片,将地上的胎兒标本撿起來。
胎兒已經死去多時,雙眸緊閉,皮膚蒼白,身上滿是福爾馬林的刺激味道。
蕭可愛提着胎兒的腳晃了晃。光從外表看過去,它和普通胎兒差不多。蕭可愛不死心扒開它緊閉的嘴和眼睛。
蕭可愛猛地瞪大了雙眼。胎兒嘴巴裡吐出來的事如同蜥蜴一樣的長舌頭,眼皮地下是無數個如同綠豆大小的眼睛,它們擠在一起将眼眶全部占據。
最可怕的是,胎兒已經死亡,而這些眼睛還在眼眶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