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柳翻了一個白眼，果然不是人！

“我不管，我才不會讓你們欺負倩倩的。我告訴你們，你們想對倩倩下手的話，我就咬死你們。”蕭可愛呲了呲牙威脅道。

趙源冷笑，手中法劍緊握。

“我國一，你動我一個試試。”蕭可愛挑釁地擡起下巴。

趙源擰着眉，這什麼意思。

蕭可愛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笑道：“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動我試試看。”

趙源：“……”雖然他們是天師，但也要遵紀守法的。如果她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還真不好動。不然那頭華南虎妖也不會那麼嚣張了。

蕭可愛把桌上的文倩抱在懷裡，“我要和她一起吃飯飯睡覺覺，想要欺負她試試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她抖了抖腦袋，那雙不屬于人的耳朵悄然融于頭發之間。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們并不是見到妖就要打打殺殺的。”顧柳反應最快，率先解釋道。天師聯盟屬于官方組織，有正兒八經的名字叫做非正常現象研究中心，天師聯盟隻是内部的名字。天師聯盟内也有不少非人的存在，尤其是某些妖物，尤其是華南虎妖那種簡直在天師聯盟内作威作福。

他們非正常現象研究中心的工作就是調查全國内的靈異事件，并解決其中的麻煩。非正常現象研究中心的存在是為了保護人類，并非滅絕其他物種。

“那你為什麼要殺倩倩她們！”蕭可愛問道。

“你以為她們是什麼好東西嗎？”趙源冷笑道。文倩身上還算幹淨，但那個叫做文思的老闆娘身上可是有血氣的。那個女人殺過人！

“她們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啊。你們為什麼容不下她們。”蕭可愛爬上桌子死死盯着趙源的眼睛，“倩倩的爸爸死了，她被人殺死了，思思的爸爸媽媽都被人殺死了，她隻有妹妹了。”

趙源對上那雙幹淨的琥珀色眼睛，心中不知升起了怎樣的情緒，忍不住避開了。

蕭可愛伸手握住他的臉，硬生生給扳回來。

趙源用餘光向顧柳求助。顧柳捂唇偷笑。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他們不太适合動手。而且，看起來還是未成年不管那個方面，她都不适合動手。

“你好好聽人家講話了。你這樣超沒有禮貌的。”蕭可愛抓住他的臉說道。

辭雲安輕笑，你這樣上桌就很禮貌了？

“人類超級過分的，給我好好反省了。”蕭可愛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你們不好好保護人類，憑什麼不讓思思給自己的爸爸媽媽報仇。是你們的無能才會導緻這一切的。你自己不愧疚，還怪思思。超級過分的！”

辭雲安提醒道：“殺人是不對的。”當然辭雲安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好說了。真要論起來，他殺的人更多。

“可思思不是人啊。就算是人，她隻是在報仇而已。有什麼不對。”蕭可愛理所當然地說道，“要不是你們沒用，怎麼需要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動手。她也會害怕的啊。”

顧柳開口，“你吃人。”

“我吃人怎麼了？你們不也吃豬鴨魚羊，你們能吃肉肉，我為什麼不能吃肉。”蕭可愛一拍桌，更加的理直氣壯。

“都是你們的錯，殺人的是你們人類。”蕭可愛其實不太喜歡人類，就像球球姐姐說的那樣人類貪婪野蠻，但她很喜歡媽媽。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殺掉他們呢？”她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對你們來說是威脅，所以不管是非曲直，不管誰對誰錯，就一股腦的将他們消滅嗎？也不是的。明明你們人類已經很強大了，還是會殺掉他們。因為你們高興，隻要一高興就可以殺掉其它生命。”

蕭可愛一直知道人類是很殘忍的生物。正是因為他們的殘忍，所以貝貝哥哥才可以把他的衣服給她。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就無法容忍其他生命呢？”蕭可愛一字一句的問。

趙源被她問的心發顫。他不敢回答她的問題，也不敢對上她的眸子。她不是在質問，而是真的心存疑惑。

為什麼呢？

趙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向如此，從未考慮過對錯。他們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清除危險是理所當然不是嗎？

可這樣真的對嗎？

對上那樣的眼睛，趙源也忍不住順着她的話去想。

他們為什麼要殺她們呢？

他們為什麼要殺掉它們呢？

猩紅的地獄，無數生命都曾經這樣問過。它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就被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性命。

人類奪走了它們的家園，連它們的生命也不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