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仙果然都頗有手段。”蠱媪冷笑,慢慢退入深林。
與此同時。
霄飛練懷着悲痛的心情親手埋葬了吼霞,在安頓完其餘族人後,來到了險峰巒。
樂卿在笑藏刀的照顧下慢慢蘇醒,在得知自己被書斫續命後,陷入長久沉默。
“他不該救我。”樂卿嘴角扯了個苦笑,不知該悲該喜,“我恨過他,但又沒有完全恨他,其實我是恨我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那麼弱小,連拿起一把劍的勇氣都沒有,如果我那個時候——”
“夠了!”笑藏刀忍不住喝斷她的話,“我……”
一陣欲言又止。
“我想說……那個時候你的家人隻希望你能活下來,即便你是被仇家所救,因為我的家人、我……”
樂卿擡頭,她竟然忘了,笑藏刀這對兄妹和她一樣,一時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
“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是我們連累了你和和你的家人……”笑藏刀垂眸。
樂卿搖了搖頭,失笑道:“真要算起來,殺了你爹娘的孽凰蒼帝豈不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如果你爹娘沒死,祈靈山也不會亂,夜紅一脈更不會為此分作兩派,自然沒有後面的事情。”
“那七大妖山聯手要誅殺孽凰蒼帝又怎麼說?難道要說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嗎?”笑藏刀接着問。
孽凰蒼帝,唯一一統七大妖山之人,來曆不明,妖力深厚,隻不過最後還是被七大妖山聯手誅殺。
他有多強,可以說七大妖山的妖主以及最強戰力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這也導緻七大妖山内亂不止。
兩人陷入長久沉默,好一會兒,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吸引。
“為什麼要是我?憑什麼?我不去!”蔑塵歡逃似的就要跑,結果還是被寇槐擋住。
“沒辦法啊!現在不是特殊時期嗎?除了你,也沒合适的人啊!”
“怎麼沒有?你不行嗎?還有那些個侍妖,再不行,不是還有笑戾天、夜紅蘭芝嗎?他們哪個不厲害,偏偏找我?我不去、我就不去!”蔑塵歡一下子跳到房頂躲避寇槐糾纏。
寇槐在下面抓耳撓腮地想說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最近那兩人總也見不到,似乎在忙别的什麼事情,反正你在這閑着也是閑着,再說了點到為止,我保證傷不到你。”
“你保證算個屁,你是弑妖師嗎?敢情就挑我這軟柿子送去給弑妖師做陪練?不去不去!”蔑塵歡回答的決絕,為了避免對方繼續騷擾他,他又補了句,“再說了我可不是你們祈靈山的妖,你找錯人了!”
一句話,怼的寇槐啞口無言,正不知所措時,屋門推開,笑藏刀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蔑塵歡忽然炸毛般從房頂跳了下來,立刻就要攆人走。
寇槐見狀,脫口喊道:“借人、啊不、借妖幫忙!救命的忙!”
笑藏刀眉頭微皺,目光下意識移到了還在奮力趕人的蔑塵歡身上。
蔑塵歡後背一涼,回頭就對上了那雙眼,頓時心中警鈴大作,狂呼不好。
半刻鐘後。
蔑塵歡一臉陰沉地跟着寇槐前往弑妖師的住處,寇槐一路脊背發涼,不敢直視蔑塵歡的目光。
弑妖師以覽風光為首,當初在與蠱女一戰時雙腿被廢,後來在何聞聞的幫助下煉制出了妖筋絡。
靠着妖筋絡,覽風光重新站了起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适應加入了妖筋絡的雙腿。
按照何聞聞的說法,他這雙腿隻會比以往更強,至于損壽的副作用,他從來不在乎,他們弑妖師本就沒有能壽終正寝的。
除了他,還有他弟子,以及數名與妖戰鬥中受傷的弟子。
這些人在覽風光重新站起來後,全都湧來何聞聞的住處。
此時,寇槐正帶着蔑塵歡前來,剛到院中,就見一群正在切磋的小弟子在激烈地讨論着什麼。
結果下一刻,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推開,何聞聞頂着一雙黑眼圈,臉色冷得都快凝成冰。
他一出現,方才還在激烈讨論的小弟子立刻噤聲,一哄而散。
何聞聞黑着張臉看向寇槐,寇槐幹笑兩聲,隻當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招呼都不打,拉着蔑塵歡跑了。
“跑什麼?他是誰?”蔑塵歡好奇地回頭張望。
寇槐一頭冷汗的解釋道:“煉妖老奇才,就是脾氣不太好,尤其是最近被弑妖師弟子煩得火大,咱們還是别去觸這個黴頭。”
“煉妖老?就是隻會煉丹煉武器的那種?那種在你們這不就是弱雞嗎?”蔑塵歡口無遮攔,好在離得遠,何聞聞聽不見。
寇槐看了他一眼,放慢腳步,“偏見!他可不是什麼弱雞,他煉的那雙妖爪,厲害着呢。”
“真的?那我要去試試!”蔑塵歡說着就扭頭。
寇槐一把撈住這祖宗,忙道:“算我說錯了行嗎?咱别沒事找事,你的對手在那兒!”
寇槐說着用力将蔑塵歡推了出去。
蔑塵歡一個趔趄,迎面一道寒光,他目光一冷,身形急退,腰間長刀唰地出鞘,刀鞘上那隻眼睛滴溜溜地轉動。
叮、砰!
弑妖劍順着刀身擦了過去,冷冽寒意撲面而來,四目相對,明明對方是人,卻莫名讓蔑塵歡後背生寒。
寇槐你大爺!不是說好了不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