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曲蕭和也死馬當作活馬醫,提出了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去買通幾個樂坊的姑娘,讓她們說我四處留情,要賴上我做小妾,再去我家大鬧一番……”
風雪鸢被逗樂了,“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曲家的門風誰人不知,若你真做下了這樣的事,曲伯伯怕是第一個就要在家祠打死你吧。”風雪鸢開口道,“如今端蕪郡主嫁到曲家,怕是對她們來說最好的選擇了。你這邊拒絕不得,她們那邊定是也不願放手。”
“眼下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啊……”婚事是曲蕭和的,他自然是比誰都焦急。
風雪鸢想了片刻,緩緩說出一個她自己也不太滿意的法子:“若是一時想不到好的辦法徹底取消這門婚事,那便想辦法拖延下去,讓端蕪郡主到了日子不能成行無法出嫁,隻要拖到端蕪郡主出了熱孝期,便隻能再等三年,這三年的變數可就大了,到時候再讓曲伯伯去父皇面前以緣分為托詞,提出曾與柏陵侯結拜一事,或許可行?”
“那如何才能讓端蕪郡主無法出嫁呢?鸢兒你可能調出藥來?”曲蕭和興奮地說。
風雪鸢見曲蕭和盯着自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擺了擺手:“我…我怎麼也算百草堂正經的弟子,怎能随便給人下藥!我…我也是有醫德的。”
曲蕭和一聽風雪鸢不願給端蕪郡主下藥,拉起風雪鸢的衣袖往後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不讓長公主聽到,說:“你有醫德,那你為什麼要害蕭風笙?”
風雪鸢擡頭一愣,沒想到曲蕭和竟然知道她設計蕭風笙落馬一事。
“你…你别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的馬發瘋把他甩下來的,要害也是你害!”
“鸢兒,我不是怪你,我是擔心你又自己偷偷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不告訴我。我自己的馬兒我還是知道的,東風絕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瘋。而且那日,我安頓好蕭風笙之後,将東風的屍體帶去了大理寺,找了仵作驗了它胃裡的果子。”
風雪鸢低下了頭,隻感覺羞愧難當:“對不起,蕭和哥哥,我好像總是會害死你的馬兒。”
曲蕭和摸了摸她的頭:“蕭風笙的事情你若不願說,我也不問。但我絕沒有怪你,你别難受,隻是以後你若再想查什麼做什麼,你告訴我,我來做。”
風雪鸢心裡對蕭風笙和曲蕭和的愧疚并沒有消減一些,但還是點了點頭說:“謝謝你蕭和哥哥。我回去想個藥方,讓林伯看看。若是他同意的話,讓他制出來送進侯府也方便。”
曲蕭和回去後跟曲蓼嚴說了風雪鸢的主意,曲蓼嚴聽後,跨上馬就去莊子上找了林伯。
林伯剛收到風雪鸢的信,正在斟酌裡面的幾味藥,就被前來的曲蓼嚴打斷了思路。
“怎麼樣,藥做出來了嗎?”曲蓼嚴也不拐彎抹角,上來就問。
林伯将手裡的信箋往桌上一摔,哼了一聲:“本來能做出來,你一來,我就不想做了。”
“這麼些年了你還是個無賴!我家蕭和能不能娶你家鸢兒,就看你了!”曲蓼嚴也不客氣,自己倒了茶,一屁股坐在了林伯旁邊。
“你啊,淨做些害我的事。堂主是想要鸢兒嫁到曲家,但沒說我可以為了這事壞了百草堂的規矩。這害人的藥,我可調不出來。”林伯兩手一攤,隻看着曲蓼嚴急得眉毛胡子擰在一起。
“哎呀,你也沒少做壞規矩的事,不差這一件!我府裡的刀和槍,讓你随便挑一把,這樣總行了吧。”
林伯一聽,嘴角上掩蓋不住笑意,說道:“這還差不多。但這法子我還沒想周全啊。這個藥方,摻在胭脂裡塗面,可以使端蕪郡主面生紅瘡,總要兩三個月才能痊愈。到時候端蕪郡主出了熱孝,于禮而言自然不能成婚。可如今端蕪郡主在孝期用不了多少胭脂,而且我若是把藥全放在這膏裡,難免會被發覺。但若将藥分開來下,一半摻在胭脂裡,那這另一半藥下在哪裡呢?”
曲蓼嚴對這女子的用品本是不懂,可為了曲蕭和,他絞盡腦汁,脫口而出道:“面紗!女郎們出門常以闱帽遮面,另一半藥若在面紗上,是否可行?”
“哈哈哈,”林伯笑了起來,“看來人逼急了什麼方法都能想的出來啊。那你說,誰來給端蕪郡主的面紗下藥呢?”
“讓蕭和自己去。他約端蕪郡主,郡主肯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