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江楓自戀,隻能說,他對自我有着相當清晰的認知,畢竟打娘胎起到此前,他幾乎聽過世上所有能拿來贊美容貌的溢美之詞,便是龐文為首的那些人渣,羞辱他之時說什麼的都有,卻不得不誇他一句姿容無雙。
可是現在,有個看着就沒有眼疾的姑娘竟然說他醜,還被他醜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隻能說———姑娘,你倒是挺會另辟蹊徑的。
書言言沒空管江楓的心理活動,更不在意他把她當作那種,為了吸引他注意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姑娘,她隻是沒想到「念釘」的毀容效果竟如此出類拔萃,拔萃到她現在很怕那張R卡幹不過它。
【系統。】
【馬上!】
主仆間的默契在這一刻空前一緻。
隻見人物信息表如下————
姓名:江楓
性别:男
身份:當前任務的主要人物/天下第一美男.玉郎
心理狀态:中了BUFF「情人眼裡出西施」,警惕【我已然遇到今生所愛,萬不能着了這姑娘的道兒】
生理狀态:傷重不緻死疊加DEBUFF「伊路米.揍敵客的一根釘」
血條:1543/4000
藍條:2017/4000
書言言長籲一口氣,事情的走向正如她所料。
說實話,那張名為「情人眼裡出西施」的R卡,但凡不是用在江楓和月奴身上,那簡直是雞肋中的戰鬥機,誰用誰完蛋。
其副作用之強大,比上一周目的「桃花眼」還要恐怖。
「情人眼裡出西施」
使用說明:兩個本該相愛的人,為何要因為諸多誤會争吵不休?用上情人眼,命定之人的目光将永遠隻有彼此最美的模樣。
時效時長:一炷香
後遺症:使用者與中招者在時效過後依舊保持戀愛腦狀态【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PS:何時擺脫戀愛腦狀态全看自身體質,所以要慎用哦~)
警告:此卡不可作用在本該是世仇的二者身上,否則該卡承不住兩人之間的恩怨值,将會黑化為「淬毒之眼」【恨毒世間有情人!】
書言言看到這卡時隻覺得這玩意兒相當極端,不是命定就是世仇。
若她一開始是把這張卡用在江楓身上,而江楓一眼看到的不是月奴而是邀月.......嗬!
書言言倒抽一口涼氣,直搖頭————不敢想不敢想,真要是那樣,那她基本可以找個懸崖跳一下,直接啟動第三周目了。
這廂的進展可謂相當之順利,至于另一廂麼........
一個月奴已然教龐文為首的那班人心生忌憚,後來又加上一個天奴,他們更是萌生退意了。
龐文心有不甘,出言試探道,“從未聽聞移花宮同玉郎江楓有舊,姑娘們若隻是途經此地被我等阻了去路,我等自會讓路。”
————隻是......要把江楓留給他們才好。
這是龐文的未竟之語,天奴和月奴心領神會。
月奴朝着江楓的方向微微側首,嘴角噙着甜美的笑容,一開口依舊是那股柔情婉轉的語調,說着的卻是不容置辯的話,“這路爾等自是要讓的,而這人......你們也别想了。”
這話落地,那幫人裡有個‘白目魚’就說話了。
他張口就是吆五喝六的讨嫌德行兒,狂妄得就跟天老大他老二一樣,“臭娘們兒,予你移花宮兩分薄面,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若非看在邀月憐星的份上,區區宮婢———”
話音未落,隻見一條白練若蛟龍遊走,竟是精準無誤地穿過人群,捆出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家夥,而白練的主人,正是他口稱區區宮婢的月奴。
那家夥聲兒有多大,膽子就有多小,自以為隐在人中就可以大放厥詞,不想被抓出來的那刻卻是抖如篩糠,鬼哭神嚎。
月奴目光微冷,輕笑着說道,“還以為嘴巴那麼硬的家夥兒,骨頭也該是硬的,沒成想......這般不成氣候。”
那人跪在地上自掌嘴巴,“是小的嘴臭,不知天高地厚,還請仙子饒命。”
月奴是個不肯輕易殺人的,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既然他還知道讨饒,她便饒他一回也無妨。
“罷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她說完就欲收回白練。
不料天奴在她身側卻是一把拽過那條白練,恨鐵不成鋼地破口大罵,“罷什麼罷!你自個兒沒脾氣就算了,少堕了移花宮的威名。他們若是傳将出去,隻會說我們移花宮人善好欺!”
她這話出口,被捆的那人便知不妙,當即就掙紮着想撕開白練。
天奴眼底一寒,都沒正眼去看,揚手就隔空扇過去兩巴掌,直接打落他一嘴牙。
“不過宵小之輩,妄争口舌之利,還敢直呼二位宮主的名諱,你的舌頭就别要了罷。”
話音将落之際,她縮地成寸,眨眼間就來到那人身前。
不等他開口求饒,她一指如風徑直點向他喉嚨,迫得他不得不吐出長舌,緊接着她運勁反掌強行合上他下巴,讓他自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一截斷舌就那樣‘嗒’一聲掉落在地,滾了塵沙和土礫,就好似一塊新鮮的棗泥糕,被撒上了一層不均勻的黃豆粉末。
那人捂着嘴巴倒在地上,痛得是嗚嗚直叫,而鮮紅的血則不斷從他指縫中湧出,好似不會停歇。
天奴這手下馬威簡直立竿見影,龐文一行個個吓得面如土色,頭也不回地就跑了,速度之快,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龐文作為埋伏江楓的始作俑者和集結者,此時再不甘願也隻得放棄,臨走前還朝江楓的方向瞪了一下————算你走運!
天奴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人離去,心下隻覺得索然無味,“土雞瓦狗,就這也敢在繡玉谷的地界兒放肆。”
說着她目光下落,看向那個沒了舌頭的人,寒聲威脅道,“怎麼?留你一命還在這兒戀戀不舍嗎?再不滾,把命也留下吧。”
那人分明疼得死去活來,聞言卻是敢怒不敢言,掙紮着起身,連滾帶爬地跑了。
月奴見狀,一言難盡地看向天奴,“你這般倒真沒堕了移花宮的威名,怕隻怕.....不久之後,移花宮的赫赫威名會變成可止小兒夜啼的兇名,比之惡人谷都不遑多讓了。”
天奴:“........”
天奴靜默了一瞬,自我懷疑道,“我剛才......很兇.....很惡麼?”
月奴抿了抿嘴,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天奴後知後覺地‘嘶’了一聲,卻是強自道,“那,那又如何?我諒他們也不敢去外頭說三道四。”
況且,她做都做了,還能咋滴。
“哦,是麼?”
月奴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兒,回身之際還拍了拍天奴的胳膊,好似寬慰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