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言言當即倒打一耙,“看吧,說了你又不信。”
憐星忍下了,“行,你繼續。”
書言言張嘴就是真假摻半的話,“我其實也不大清楚,明明好端端地在寝殿待着,卻不知怎的一閉眼一睜眼就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就兩個墳堆還有兩塊無名碑,碑上隻寫了是何時立的,也不說清楚埋的人是誰。若那碑上刻的時間不做僞的話,我就是去到十年後了,至于怎麼去的又是怎麼回的,我是真不知道。”
說罷她兩手一攤,“二師姐你看,這樣的實話你讓我怎麼跟大師姐說?她那會兒那麼生氣,聽完這些豈不是更生氣,你———你幹嘛呢?”
憐星兩指按上書言言的脈門,一臉認真道,“我與你把把脈,看你身上是否有疾。”
書言言嘴角一抽,“我懷疑你在說我腦子有病。”
憐星:“若是腦子有疾,我就得請賽華佗為你開顱醫治了。”
書言言一把抽回手,警惕道,“别,你就讓我病下去吧,”心道————古代搞得出無菌室嗎就開顱?
接着她就問,“二師姐,你信我說的嗎?”
憐星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袖,“信一半吧。”
書言言急了,“我說的絕對是實話,”說着還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胡鬧!小心禍從口出。”
憐星厲聲呵斥,伸手就按下書言言的指頭,她教訓道,“既然對誓言毫無敬畏就少拿起誓做保,真等到有一日應了誓,你哭都來不及。”
書言言張嘴就想說有這麼嚴重麼,但看憐星一臉嚴肅,她隻能讪讪地閉上嘴巴。
憐星沒好氣道,“我心知你有不少事在隐瞞,但你既不願實言相告,我也不逼你,隻是這憑空消失的事兒可一不可再,為防萬一這些時日你搬來星宮與我同住。”
“啊?”
書言言一聲驚呼,一是驚憐星竟然真的信了憑空消失這種事兒,二是驚這後續發展是她所料未及。
憐星道,“此事過于蹊跷,天宮内外都得徹查,這等玄而又玄的事兒,我們必須慎重對待。”
書言言有心想說大可不必,話出口卻是拐了個彎兒,“可你這樣大張旗鼓,大師姐不就知道我撒謊了?”
憐星泰然道,“她不會知道的。”
書言言心念一轉,驚道,“她......這就出宮了?!”
憐星勾唇一笑,“你既禍水東引,難道就沒料到她會出宮?”
書言言瞠目結舌,語無倫次道,“我以為,我以為她會先問問宮裡人,然後再做個調查什麼的......”說着她愈發心虛,“畢竟是莫須有的綁匪麼,到最後找不到,不就不了了之了?”
好吧,她當初拿睡覺當借口,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按理說天奴是沒膽子撒謊的,可她又說自個兒在睡覺,在當事人失蹤且對自己的失蹤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能做到這種事兒的絕對是厲害角色。這樣的人要是一直潛伏在移花宮,那不得夜不能寐啊,查,必須狠狠查,可一個本就不存在的人能查出什麼花兒?查來查去查不到,随着時間推移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這都是書言言的一廂情願,因為憐星道,“姐姐的性子,可不是糊弄了事的主兒。那個劫了你又放了你的綁匪究竟所圖為何?偌大的移花宮任人來去如入無人之境又威嚴何在?放眼整個江湖,有這等本事的不算多,卻也不是沒有,隻是一個個查太耗時間,不若全敲打一遍來得幹脆。”
“全,全敲打一遍?”
書言言身子一歪,心肝直顫,“怎麼敲打,大師姐要殺人嗎?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以一擋百,大師姐會不會有事啊?她明玉功第九層了?天下無敵了?”
憐星不慌不忙,甚至還有些傲然,“姐姐前些日子剛剛突破,正是明玉功第七層,而當今武林,所謂佼佼者乏善可陳,姐姐一人,足以。”
書言言:“.......”
————我的乖乖,你們江湖人這麼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