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呼嘯而過，回到「哥譚」的第二個晚上，我才見到出“外勤”回來的「小托馬斯」和「理查德」。

現在這個世界似乎愈發混亂了，感覺完全就是惡字當頭，不壞一點，活不下去似的。

十五歲的我比三年前高多了，卻還是比「理查德」矮很多，現在看起來已然成年的他，與我記憶中的「迪克」更為相似。

莊園内，不合格的管家先生為我們準備了一份有毒料理，家中的廚師不久前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被處死了，目前還沒有找到新的接替者，做飯的問題就隻好交到「阿爾弗雷德」身上。

有毒料理真的有毒，我在「刺客聯盟」也并非沒有做過抗毒訓練，因此吃下帶了藥的料理也并不會死，【N金屬削弱體質】回血的速度比飯裡攜帶的毒藥減血更快，就是味道不盡人意，吃的想吐。

“拉爾斯告訴我，你憑借自己的力量通過了考核。”「小托馬斯」将牛排切好，視線轉向距離主位最遠的我，點頭贊許，“我先不提你的錯誤，目前為止結果不錯，現在你先跟在我身邊做事。”

「理查德」對此似乎不滿，我猜他的不滿源自于嫉妒，他并不喜歡我靠「小托馬斯」太近，這件事三年前我就知道。

“托馬斯！你不是說它是我的禮物嗎？！”他甚至故意用了“它”這個單詞描繪我。

牛排在嘴中咀嚼，餐桌禮儀十分到位的「小托馬斯」不緊不慢，“在把提摩西交給你之前，有些東西我還得親自調教。”

什麼玩意？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呗。

聽到這個答案後，「理查德」才心滿意足的點頭，臉上挂着收不住的笑容。

當然，我樂見其成，不如說「小托馬斯」這個決定更為符合我的心意，副本第一個階段的任務就是獲取他本人的信任，我巴不得他把我帶在身邊培養。

我發現了，米粒尖的天空就是泛着一層霧蒙蒙的昏暗感，好似在襯托這個世界的基調一般。

“我聽塔利亞說，你非常擅長管理？”

享用完早餐，我便開始跟随在「小托馬斯」身邊展開今天的行程了。

我們先來到了「韋恩莊園」的書房，在這裡等待了一兩分鐘後，「小托馬斯」如此對我問到。

說是疑問句，其實他的口吻聽上去更符合肯定句，他應當時刻有關注「刺客聯盟」那邊的問題，我不認為他會這般信任「塔利亞」。

「小托馬斯」及「刺客聯盟」雙方并非以信任為基礎搭建合作關系的，「小托馬斯」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信任他人的性格，我猜為數不多能夠得到他信任的親信，也就個位數打頭。

換而言之，他的笃定，不是因為他相信「塔利亞」傳達給他的信息，而是因為他有暗線，觀察着我在「刺客聯盟」的一舉一動，并将這些信息，如實彙報給了「小托馬斯」。

我微微鞠躬，從事「領主超人」的副官那麼久，這方面的禮儀還是非常到位的。

“并沒有到擅長那般誇張，僅僅是比較善于分析每個人的能力側重，着重分配罷了。”

我不認為他喜歡驕傲自滿的人，因此用着自謙的語氣表達自己的能力，若是他需要，我接下來就能親自為他演示一番，實操總比說的實際。

「小托馬斯」隻是在我回答後定定的打量着我，随即，他轉身扣上自己在享用早餐時而刻意剝開的西裝外套，“去基地，換上制服，等我。”

簡短的三個詞組，而後他就徑直離開了房間，獨留下我一個人。

微愣，卻也能理解他的命令，這是準備帶我回「貓頭鷹法庭」嗎？

亦或者想帶我看看其他勢力？

我并不知道「小托馬斯」手下有多少勢力，就總感覺他給人的反派氣場，如果僅僅管理了一個「貓頭鷹法庭」似乎檔次不夠？

房間裡，「局外人」早早恭候在此，他将新的一套「貓頭鷹」制服遞給了我，看上去與幾年前穿的那身「利爪士兵」的有了極大的區别。

我也不清楚是時代變遷，「法庭」的衣服也更新換代，還是說是我的身份對他們而言發生了改變，因此制服款式也做出了變更。

服飾很貼合，随便貼身的裁剪，更是叫我認定了「小托馬斯」安排了人時刻監視我的可能。

十五歲的我比之三年前不僅在身高上有了一個跨越的成長，體型也有了極大的變化。

唔！懷念「領主世界」第一周目成年的那個身高！！！

也算不上輕車熟路，隻不過這裡的基地位置就是原先我熟悉的蝙蝠洞罷了，因此也用不着其他人帶路。

下到洞窟，遠遠便看見一個穿着灰色制服的身影，背影看過去我險些誤認為是「布魯斯」的灰色版本。

不過不一樣，我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布魯斯」。

越發靠近，等待對方轉身，仔細觀察，對方制服的設計更為偏向殺傷性，還有類似于貓頭鷹圓鼓鼓的眼眶設計，不知怎的在感官中似乎削減了許多殺傷性。

這是「夜枭」，是「哥譚」大約十年前就出的一個可怖的都市傳說，曾一度成為「哥譚」噩夢。

隻是我從未見過，報紙上也僅有他驚鴻一掠的身影，迄今為止從拍攝到最清晰的照片及錄像中，我才得以隐約判斷對方制服的款式。

不然現在，我恐怕認不出對方的身份。

「夜枭」是「小托馬斯」的手下？

不…

我回憶了一下「夜枭」出道的時間，以及「小托馬斯」當年回到「哥譚」的時間，這與「布魯斯」當年的情況幾乎算得上另類吻合，仿若翻版。

當然，他們從某種角度來說，恐怕也算是不同宇宙之間的同位體，所以存在相似之處。

「小托馬斯」當年回到「哥譚」在商界大殺四方，拯救以及的家族與公司，力挽狂瀾。

而「夜枭」則暗中收複「哥譚」的黑惡勢力，并成功将「貓頭鷹法庭」收入囊中？

合情合理。

對比，「小托馬斯」的身高、體型、肩寬，乃至對方行走間其實毫不掩飾的步伐。

「小托馬斯」必然接受過相應的巡邏，不說武術技巧，武力值肯定沒話說。

在身體方面的數值，面前的「夜枭」的能夠吻合的。

「小托馬斯」認識「拉爾斯·奧古」，考慮到他曾去過「刺客聯盟」，所以對方是「夜枭」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強。

“韋恩先生，您就是夜枭。”

男人點頭，“過來。”他可能還沒有開啟變聲功能，真實的聲線也暴露了他的身份。

手腕上被他安裝上了一套新的系統，手臂上感受着些許沉重卻安心了不少。

終于！制服上有臂甲系統了！

我就不懂其他組織的制服為什麼不設計這種方便的玩意呢？是不會用電子産品嗎？是黑客技術不過關嗎？

怎麼都是「哥譚」系列的他們才會在制服的手臂外側設置這種裝置，方便入侵電子産品，快捷查詢情報之類的。

“夜枭的名頭，使得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惡棍專程投誠，我需要你幫我管理他們，把他們訓練出來。”

啊？你想讓我幫你訓練出一隻軍隊還是咋的？

算了，靠着【副官的窺視】無論如何總能找到一個人的優缺點，合理分配對方可以做的工作對吧？總不可能有NPC被安排出來就是一無是處的，對不對？

“不辱使命。”

“如果你管理得當，那麼那隻隊伍将屬于你一個人。”

倒也不需要…

管理一隻軍隊，很麻煩。

管理一隻由惡棍組成，無組織無紀律的隊伍更難！特喵的，我又不是「阿曼達·沃勒」，是想要我學這大姐，在「自殺小隊」腦子裡裝點炸彈，恐吓式管理一下？

說起來，DC最近私下又出了新的遊戲，主要操作的角色就是「自殺小隊」呢…

“我會盡力的。”

這不是此行的重點，重點是接下來，穿上制服的「小托馬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變了。

他讓我坐到了飛機中，并帶我離開了「哥譚」，背着「理查德」，帶我到了「大都會」。

「大都會」也很混亂，我很難相信，平行世界中，被「超人」保護，被譽為明日之城的「大都會」，也能混亂的如同第二個犯罪之都。

飛機在「大都會」的沿岸邊停下，這裡的位置，若是對比我的主線世界，就會發現是原本「正義大廳」的選址。

他在等待誰的到來嗎？

疑惑間，一陣狂風施虐而過，一個男人出現在半空之中，紅色的披風，藍色的緊身制服，胸前卻并非「氪星人」所說被稱為希望的S标志。

而是代表着力量與權勢的U。

得益于「領主超人」，我了解過，也學習過「氪星文化」，不能說參透，則沒法流利的如母語那般脫口而出。

不過，感謝「喬·艾爾」的孜孜不倦，良師益友的「喬」真的教會了我許多。

這個「超人」，就是新聞上那個可怕的「大都會」惡棍，他不叫「超人」。

他是——

“終極人，你遲到了！”

昏暗的天空下，斑駁陸離的海岸線邊，那個男人在「夜枭」不耐的語氣中，緩緩從高空降落地面。

“你想責備我嗎？夜枭。”

「夜枭」似乎在不高興，具體表情是他如「蝙蝠俠」那般，在制服狀态才會出現的嘴角幅度向下。

“反正露易絲也沒到，這不算遲到！”

強硬卻有點憨憨的口吻，确實是「氪星人」沒跑了，就是給我感覺很違和。

當然，我抓住了重點，「露易絲」？難不成是「露易絲·萊恩」嗎？

「超人」的绯聞女友。

遠處一輛車疾馳而來，看樣子就是打算直接撞到我們身上，一點避讓的反應都沒有，反而不如說，好似在看到這邊的人，确認身份後，還猛然提速了。

我立即反應過來，「夜枭」也無需我過多提醒，兩人一同朝側方躲避，就隻有穿着U字圖标藍色緊身制服的“「超人」”分毫未動，硬生生用身體接住了橫沖直撞而來的大車。

仔細一看，這分明是一輛銀行運鈔車，堅實的外殼，與不透明的車窗使我無法分辨車廂内的人是否還是護送運鈔車的人員。

就這開車撞人的操作，極大可能性就是已經被人劫持的運鈔車，車裡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概率是劫持車輛的惡棍。

車頭被「終極人」堅硬的胸膛撞出了一個人型的凹陷幅度，看起來駕駛位的司機已經沒有證據了可能性了。

「終極人」直接幹脆的把深陷在周身的車子撕碎，鐵皮金屬在他手中如薄薄的一張紙那般，毫不費力，也無法傷及他分毫的被他撕開。

就在這時，一柄寶劍從車廂内亮出，帶着極緻的寒光與殺意直沖沖朝着「終極人」襲來。

「終極人」也不避讓，我和「夜枭」都不驚慌，「氪星人」怎麼可能輕易被地球上的物質傷害到呢？

這裡既沒有「氪石」，也沒有攜帶礦石原石病毒的「超級金屬」，更沒有魔法師。

雖然心裡生出了些許愧疚而感到沉重，隻是在确認死去的司機帶着中東悍匪的面罩後，這種負罪感與良心的譴責少了大半。

最後更是看到車廂内僅有一人，也就是拿着寶劍企圖偷襲「終極人」的女性，她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兒傷口後，愧疚感掉落到僅有個位數打頭。

不對！

襲擊「終極人」的女性有着一頭烏黑靓麗的秀發，直發被綁成單馬尾梳于腦後，面龐上帶着特殊符号的金屬飾品，身上的穿着打扮和「神奇女俠」存在某種神似。

她難道就是「神奇女俠」在這個世界的同位體嗎？

一男一女，嚴格意義上都不是如普通人，一個人來自「氪星」堅不可摧體質的外星人，一個人來自“「天堂島」”擁有半身之軀的「亞馬遜女戰士」。

他們打的有來有回，卻也在附近造成了不小的損耗，這如果需要「韋恩」出資，又将是一筆不小的戰損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