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你的第一個任務，當然也是你的考核。”

時隔三個月，我終于從「利爪」老師手上勉強出師，真的是很勉強的那種！我可以明确的察覺出他對我的不滿，大概得益于無法提升等級的緣故。

以六大條作為基礎衍生的所有其他角色數據都無法提升，全部卡在等級10的地方，不會上升也不會下降。

總體來說，若非我腦子還算不錯，這要是在我的主線世界，我估計自己絕對加入不了「蝙蝠家族」。

沒有任何進步的餘地，在「貓頭鷹法庭」這樣的組織裡，無異于廢物點心。

拿來給人下菜，此外别無用處。

好在，我的腦子還行，等級不足的缺陷被我用計謀彌補，我擅長利用各種陷阱和道具去坑殺對手，而非正面迎戰。

也因此，我被其他所有的「法庭成員」嫌棄，被他們厭惡，哪怕他們也喜歡算計謀劃，卻對我這種沒有正面對戰實力隻能背後陰人的“垃圾”感覺不屑。

并非無法理解，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無與倫比的自信，具有意識的「利爪」被「法庭」培養出來，攜帶着扭曲的信念存活于世。

在計謀無法打敗我的時候，就隻能從我的短闆上面謀求一些令他們可以感到優越感的事。

因為他們不會承認是自己實力不足，是自己沒有把對手放在眼中的大意，是他們的高傲自大使他們輸在了一個年幼的孩子手上。

事實上，假設我實力足夠，我也不大喜歡隻會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這種人誰會喜歡呢？

三個月，從那天我打敗了第一個「利爪士兵」後，我的「利爪」老師就改變了自己的教學方法。

他刻意的了解了我的體質問題，似乎想把我打造成一個最棒的殺人工具。

然而，可惜的是，我的體質不能說優秀，卻也沒有到不盡人意的地步。一切的因素是由于自己卡等級，所以無法進步。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對我既失望，卻又期待。

從第一個「利爪士兵」開始，後面陸陸續續的課題内容就變成了真正屠殺，他會在白天教授我人體的脆弱之處，各種毒藥的使用，以及毒藥的配比，生活中随處可見可以用來殺人的工具如何使用。

晚上結束當天課程的作業内容則是，從殺死一名「利爪士兵」，到翻倍，再到在惡劣環境下如何殺死「利爪」，再之後是與有意識的高階「精英利爪」對戰。

與數十名「利爪士兵」對戰。

這之類的延續，等等，每天花樣不重複。

倒是一點，随時間的變動，每天的任務量都在增多，隻是從始至終，許是我的打法過分惹人煩躁，在來到「貓頭鷹法庭」訓練後，我再也沒見到過「理查德」亦或者「小托馬斯」。

由此，副本世界的第一個任務，也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我幾乎可以想象，自己就連第一個獲得「小托馬斯」真心承認的任務都完不成的尴尬局面。

“是，老師。”

差幾天就算四個月出師，他對于我的一舉一動都分外不滿，每次「利爪老師」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有多麼煩人，亦或者多麼醜陋似的。

他對我有點恨鐵不成鋼，其中又似乎夾雜着其他讀不懂的情緒。

我從他手上接過一張薄紙，上面是關于任務的具體内容及注意事項。

「哥譚」雖然歸于「貓頭鷹法庭」統治，但卻并非所有人都明确得知這個事實，絕大部分的普通市民仍舊蒙在骨子裡，依然認為「貓頭鷹」不過是出現在童謠中的傳說。

僅有那些有權勢有背景，最起碼有金錢相擁的人，才能窺得一部分真相。

而有眼力見的貴族，早已在最初便歸順于「貓頭鷹法庭」，隻是「法庭」現在更新換代了。

曾經的「韋恩家族」并非「法庭」一員，算得上與其他幾大出自「法庭」的家族對立的關系。

隻是，「小托馬斯」僅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所有的局勢，令險些崩潰的「韋恩」死灰複燃，并成功坐上了「貓頭鷹法庭」「法庭之主」的位子。

其中深入的緣由不得而知，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不過是空想，今晚的任務内容，就是去“拜訪”在新任「法庭之主」上位後，并未明确表态，表明态度是否歸順的家族。

必要的話，我可能還需要殺人。

對「利爪士兵」毫不猶豫，是出于他們本身就是死人的緣故，事實上我還不想那麼快妥協，隻是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和選擇的餘地。

終于獲得了屬于自己的「利爪士兵」制服，我也在基地中臨行前的這一個小時獲得了觸碰電子設備的權利。

鑒于我的特性，我是為數不多有權利去接觸這些東西的「利爪士兵」，因為我的實力主要依靠的不是武力值，而是腦子。

所以我完成任務，需要的是情報與計劃。

任務的内容很靈活，其實根本沒有側重點一說，「小托馬斯」并不在乎這群人是否真的願意歸順「韋恩家族」，順從自己。

他隻是需要一個答案。

因此，我的任務并不需要多麼費心的考慮如何勸降，相當于就是我隻是需要對方的一個反應，判斷他是否存在異心。

存有異心，哪怕表面歸降，也是禍端。

這種家族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我可以選擇僅僅殺死這個家族的掌權者，讓「貓頭鷹法庭」順利的将這個群龍無首的家族收入囊中，并做「法庭」的一股力量。

也可以選擇把他們全數屠戮殆盡，以絕後患。

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不願意歸順，亦或者假意歸順。

若是對方沒有那麼多小心思，就很好解決了，讓對方喝下一份毒藥，在規定的時間拜訪「小托馬斯」，付出一部分代價，換取歸順的資格，以及活下去的權利。

「小托馬斯」除了自己人，可以說誰也不信，他信利益，以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東西。

如果想得到對方的真心，那我必須想辦法回到「理查德」身邊，作為「理查德」的助手，我見到「小托馬斯」的次數理應增多一些，至少比現在多。

可是僅僅如此，我獲得他的真心仍舊十分困難，除非我可以想辦法更加靠近「小托馬斯」，比如成為可以為他分憂解難的助手。

天啊，我發誓，即使是做「蝙蝠俠」的最佳小助手這件事上，我也沒有如此費盡心思過！

「奧查德家族」，「貓頭鷹法庭」曾經的得力助手之一，隻是他們曾誓死效忠于上代乃至上上代「法庭之主」。

對「韋恩家族」深惡痛絕，隻因「小托馬斯」毀滅了上一個「法庭之主」甚至是其家族。

忠誠的家族？隻是他們效忠的卻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主子，我也不是說這個副本的「韋恩」有多好。

然而最起碼的一件事就是，根據我的調查，至少這個世界的「韋恩家族」仍在為這座城市努力。

「小托馬斯」回到「哥譚」，重新奪回權利後，他做的不僅是報仇，也包括幫助城市建設。

我不能說這些舉動對這個世界的「哥譚」能起到多少作用，完全是微乎甚微。

更有甚者，以惡意揣測，我都能想象，「小托馬斯」這麼一系列舉動的背後目的，是為了收服人心。

他事實上根本不會去管那些底層人民的生活究竟如何，他在乎的不是那些。

他偏執的思維方式必然與「布魯斯」不同，因此，他做這些事的初衷，也不可能是像「布魯斯」那般，期望自己的城市一步步變好。

隻能說…這裡沒一個真正的好人…

太難了，所以情報中唯一能明确的就是，假設不得已，我必須殺人的話，那群人起碼不是什麼好人是吧？

借口，真可笑，我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混蛋。

現任的「奧查德家族」由「老班傑明·奧查德」掌權，他有一個女兒，在年幼時就被送到了國外，剩下一個在圈子裡聽上去頗為文藝，不被重用的兒子，也就是「小本傑明」。

「利爪」的制服幾乎是閉不透風般的嚴密，「基礎利爪士兵」的面具更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款式，金色與黑色搭配的制服不能說難看，就是整體造型不在我的審美上。

這套衣服做的不錯，十二歲的我穿上去極為貼身，看得出，身體的各方面數值都被「貓頭鷹法庭」，或者說「小托馬斯」了若指掌。

那麼今晚的第一個任務算是試金石嗎？

「小托馬斯」會不會在暗中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呢？

亦或者說由「利爪老師」注意我的所作所為上報給「小托馬斯」。

這會是他們評判我的标準之一嗎？

也就是說，必要的話，我必須展現出自己的狠厲，黑暗中摸索的人，可不會喜歡一個岸貌道然的僞君子。

該死的……

我已經殺孽太重了，不敢想象，我還有什麼顔面回到「布魯斯」身邊……

「傑森」是家族的黑羊？

那我是什麼？無藥可救的惡徒嗎？

「奧查德家族」戒備森嚴，或許是他們一早就料到「小托馬斯」在如此狀況下必然會對他們有所行動，惜命驅使他們自我防備。

然而他們或許沒料到派來的是我，也僅僅是我。

說真的，我不懂，一個訓練僅僅四個月的孩子，「利爪老師」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讓我一個人承接這個任務？

且不說，我還是「利爪」群體裡公認的“廢物”。

太高看我了，是認為我憑借腦子可以把這群人算計死嗎？

麻煩之處不在于屠殺全族亦或者僅僅暗殺「老班傑明·奧查德」。

這個任務的難點是，我必須先找「老班傑明」單獨談談，獲得對方的答案再以此作為判斷，決定自己的行動方向。

隻是，我一旦現身，無異于找死，再如何完美的計劃，配合上如今等級為10的垃圾體術都是白搭。

想到這我隻覺得心力憔悴。

好讨厭！無論是在哪裡，我都在給别人打工的嗎？！

人際關系是可以利用的嗎？我倒是在收集情報的時候，獲得了一些「奧查德家族」的内部信息。

家族成員不合，「小本傑明」憎恨「老班傑明」，認為對方隻愛自己的女兒「莉利娅」，要不然在「哥譚」如此混亂的當下，真正愛着孩子的話，又為何隻送走女兒，卻不管兒子死活？

其他，類似于下屬之間的内部矛盾，不和諧或許也可以利用呢？

調查這些信息的時候，其實我就順勢解決了第一個我所認為的難點，「老本傑明」不可能歸順于「小托馬斯」統治下的「貓頭鷹法庭」了。

因為這家夥已經在秘密謀劃推翻「小托馬斯」的政權了！

雖然不管是在線下的美國還是遊戲中的米粒尖，擁有自己的武裝部隊都不算違法。

可這家夥偷偷聯系了其他幾個尚未明确歸順的家族，顯然所圖甚大。

或許我可以忽略去詢問他的步驟了。

任務的時間限制是明天早上七點前。

從現在算，我有超過十二個小時的時間。

屠殺全族，不提人道主義，很費力，吃力不讨好不說，還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