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花心思主要關注「布魯斯」,因為内心急切的想趕往斯萊德發送的坐标地點,與對方彙合見面,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布魯斯」的一舉一動了。
考慮到身份問題,如果直接用德雷克副官的身份出門會對自己造成諸多不利影響。
哪怕現在除了「領主蝙蝠」外所有「領主」都已經去了平行世界,我也不能保證在這樣一個被監視起來的世界裡,自己會不會被發現什麼端倪。
不過卻也正是因為留守下來的人是「布魯斯」,我也不免肆無忌憚了一些,出于某種程度上來說詭異的信任與盲目樂觀,我假設他發現了我的秘密,也會選擇幫我隐瞞。
我相信他。
身為副官謹小慎微的過了這麼久,我的性格似乎也在無形之中被磨平了許多,更為習慣性收斂自己的情緒,将一切如「布魯斯」那般壓在冷若冰霜的表情下。
歸功于這兩年不間斷的表演出自己的冷酷無情,并且主動接手所有工作,這群跟随在身邊的士兵反而仿佛成了“最了解”我的人。
因此,當我散發着一股寒氣似的進入「哥譚」停放飛機的軍事基地,面對士兵們的敬禮點頭示意,卻也是不敢開口過問我一句的表現,我很滿意。
就像是民衆對德雷克副官的反感與畏懼那般,可以更為近距離接觸我的這群士兵也從未因為年齡問題小看我分豪。
我無數次的用行動向他們證明過德雷克副官的可怕與狠毒之處,對比起來,所謂的「領主」似乎都變成相對友善的存在了。
原路返回「大都會」的軍事基地将飛機停放回原本的位置,接下來便是正題。
我曾設想過許許多多的狀況,類似于這種緊急時刻又應該如何從這裡逃脫之類的。
考慮到這裡的所有交通工具的被設置了定位系統,如果直接使用,亦或者貿然篡改内部程序可能會令警告直送至「孤獨堡壘」,被「氪星仿生人」檢測。
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利用身邊熟悉的交通工具離開的選擇。
這樣做不僅會成為被「領主」發現背叛舉動的作證,還可能因此牽連到更深層次的問題,萬一「康斯坦丁」就在坐标地點隐居,我豈不是直接把他的定位暴露出來了?
沒時間從長計議,我說過我考慮過這些問題,也同時無數次的後悔自己任職副官期間過分盡忠盡責,為什麼我要在「布魯斯」說結合「氪星技術」弄一個檢測系統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力?
這個時候,這個系統對我的不友好完全體現出來了呀!
不不不,檢測系統不僅僅是「氪星仿生人」在主導使用,得益于「領主超人」對「領主蝙蝠」的信任,這個系統被制作完成投放使用後,交給了「領主蝙蝠」全權負責。
而我恰恰知道,「布魯斯」又把這項職責分給了「芭芭拉」管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從思維盲區看來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當然也沒有傻到回自己已經暴露在「領主」們認知中的安全屋裡搗鼓這些東西。
我很清楚「芭芭拉」的習慣,甚至于在電子設備上的下意識的盲區。我更清楚「氪星仿生人」的特性,也知道「氪星技術」構建的系統如何快速反推瓦解。
因為,我已經不止一次的被任命去學習并使用「氪星技術」了,我也是「蝙蝠俠」和「神谕」共同教導出來的黑客。
整個「大都會」乃至世界都放置在「氪星技術」的監控之下,仿若沒有死角,隻是既然是電子設備就不可能毫無漏洞。
再如何強大的黑客寫出的程序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完美,再厲害的程序也終有被破解的一天,再難的謎題也會有被人揭開的時候。
換下德雷克副官具有「氪星」标識的服飾,為自己換上一套風格截然不同,看起來稚嫩的服裝,使我從接近成年的成熟,仿佛回到了男子高中生的模樣。
哦不,鏡子裡的我更像是被早八困擾的大學牲。
黑了一輛電車,「領主」也不至于變态到把檢測系統放進衛生間,我考慮着在人流相對密集的場所,再換一套裝備。
這樣總會安全些。
前去機場嗎?如果我需要短時間從米粒尖趕往喜馬拉雅山脈,就不能利用陸地和海洋的方式出發。
陸地的前進方式太慢,海洋不僅是慢這一點的問題,也因為那已經屬于敵方陣營,不能作為參考範圍。
傳送,如果我會傳送就好了,不過「泰坦」的「暗鴉」亦或者可以開音爆通道的「鋼骨」都不是完美人選。
我至今還沒有确定他們是否能百分之百信任,這不像第一周目後期,「領主超人」已經和「布魯斯」撕破臉,做出了一系列可怕至極的事,并且因為我導緻他失去民心,徹底對立。
現在人們還沒有多少反抗的心思存在,我很清楚,去年的犯罪率報告堵住了多少人的嘴,也使得多少人間接性失去了反對政權統治者的心。
又有多少人,因為那些冰冷數據的報告,開始扭曲的認為,「領主」的統治就是正義,就是正确的。
一系列周密的電子操作随着我換裝,離開「大都會」前去「紐約」然後從這裡曾屬于「達米安」某處離家出走被對方當成秘密基地的地方找到一架偷偷放在這裡的飛機。
開始戰術模拟避開空中偵查掃射,花了近乎五個小時,兜兜轉轉我才得以離開米粒尖的土地。
為了不被人察覺出我就是德雷克副官,這一套流程下來,我真的累鼠了!
飛機上,切換頻道與收信裝備避免反向追蹤,模拟虛假IP定位後,我打開通訊,聯系了自己的直系下屬盧卡斯·福克斯。
「“這裡是盧卡斯·福克斯,副官,有何吩咐?”」
“從現在開始,間隔十五分鐘,向我實時彙報一次區域安全狀況,領主們如今有自己的事需要處理。”
「“明白了副官,目前我并不在瞭望塔,盡力在半小時内趕到。”」
我挑眉,要的就是你這個半個小時,這段時間是一個死角,也是「芭芭拉」不會注意到的時間。
“沒事,自己注意安全。”
全球檢測系統不僅是全方面監管整個世界那麼簡單,實際上它背後還配備一個人性測試系統。
「領主」們的條例明确要求每個市民相隔一個月的時間需要主動前往社區檢測,由專業的數據及報告測試對方是否有犯罪的可能性。
犯罪是這個社會中最嚴重的問題,隻是在這樣嚴苛的制度下,哪怕是随意丢垃圾這種被檢測系統記錄下來的小事,也會寫進市民測試報告中,影響對方的工作甚至是生活。
可以說,在這樣絕對正義的統一管理下,杜絕一切犯罪行為的前提因素是管控所有民衆的一舉一動,乃至心理層面。
嚴重的精神病罪犯會被送去做腦額葉手術,送入類似于「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機構管理。
與精神疾病傾向,僅憑一己之私犯下嚴重罪行,或是擾亂社會秩序的人,則會被送入改造。
零犯罪同時也是零娛樂,所有可能促使民衆心理健康問題發生,成為青少年犯罪誘因的娛樂項目盡數廢除。
這個世界不存在賭場、網吧、KTV、歌廳,所有帶有暴力元素,亦或者禁止詞彙的書籍、遊戲、電影、黑暗風格的音樂,全部被禁。
一旦有人私藏或許翻閱,當地警探就會敲響你家大門,要求你直接做一次人性測試。
測試結果的罪惡值超過百分之十,便視為不合格。
可這是人類,人性是什麼?沒人不存在黑暗面。
現在他們隻是因為恐懼而壓抑着自己而已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于我與「布魯斯」的極度反對,這個世界起碼沒有被裝進瓶子裡吧?
被白雪覆蓋的山脈連綿不絕,喜馬拉雅的最高峰顯然不是一個停靠飛機的好去處,最後查看了一下坐标,确認具體位置,我還是決定把飛機停在山下,然後徒步爬山。
沒辦法,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選擇。
「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我到坐标地點上空了,但這裡不方便停靠飛機,等會我停好飛機再上山。」
不一會,斯萊德立刻回複了我。
「斯萊德·威爾遜:不,用不着,你等一下,我去找達坷拉,讓她來操作。」
誰?是路人NPC?
這個想法都沒持續太久,飛機忽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氣流,随着這陣氣旋,整個飛行系統仿佛都在短時間内出現了不可逆的損傷一般停止了工作。
額頭冒出一絲汗液,在我真的進入緊張狀态前,飛機的故障又莫名其妙消失了,逐于平穩恢複正常的運行在空中。
不同之處隻在于,周圍的天空似乎不再是十幾秒前的被白雪覆蓋的雪山高原,反而變成了一種晴空萬裡的古老建築群。
找到一處顯然是廣場的平台地勢停靠飛機,等待飛機艙門降下,我踏出機艙擡頭入目的風景更是令人震驚。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景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與人類智慧的完美結合,雕刻着奇異花紋仿佛具有特殊含義的石磚建造的建築被連綿不絕的各種植物爬滿,構建出一副充滿古樸氣息的畫卷。
轉身被人直接抱了個滿懷,我聽到斯萊德熟悉的聲色,同隊友聊天的朦胧感觸截然不同,這叫我意識到我有多久沒有直接與他對話,有多久沒有見面。
“提姆,好久不見。”
我點頭,露出副官不曾出現于臉上的表情,牽動許久未曾勾起的唇角,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嗯好久不見了,斯萊德。”
廣場周圍開始聚集了當地原住民,他們的着裝風格可以說與這個現代世界都格格不入,就更加不用說與我這個外來者有何相似了。
斯萊德此時也穿着類似風格的服飾,一副完全融入了群體的樣子。
随着一陣明顯的腳步聲,人群自覺讓出一條大道,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與一個金色短發穿着百年不變風衣的男人一步步走近。
在終于同這個男人見面後,我心裡的不安似乎也得以平息些許,不知怎的,我感覺這次穩了。
“哇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德雷克副官嗎?”
「康斯坦丁」的眼神十分慵懶,語氣調侃全然沒有質問我的意思。
“不,不是副官,我隻是我,提姆·德雷克,或者說,你可以叫我紅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