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拉薩路池對人體具有怎樣的影響，而傑森複活的時候，他沒能待在旁邊陪伴，提姆這裡，不能再錯過了！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會好起來嗎？

這個問題，好似無所不能的蝙蝠俠無法回答。

不，一切都在變好……

又重複了一遍，仿佛在說給自己聽那般，布魯斯閉上眼睛，努力去安撫提姆的狂躁，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閃電俠巴裡·艾倫的屍體。

那個聯盟裡被寵着的大孩子，一個喜歡吃各種零食，仿佛長不大，被衆人下意識遷就的大男孩。

“會沒事的……”

真的沒事嗎？

布魯斯如此反問自己，他想到的是憤怒的克拉克…以及完全贊同超人用鐵血政策去暴力執法的戴安娜。

大家似乎因為巴裡的離去，變了……

而他呢？他在妥協…因為他也無法釋放心中的憤怒，所以他放任了超人的所作所為，他看着超人殺死了那些他曾經用着不殺原則約束隻能關在監獄的罪犯……

他看着超人改變……并告訴自己……

他們罪有應得！

當時他是這麼告誡自己的，就那麼冷眼旁觀的注視着超人用行動判處他們死刑，以氪星的正義為名……

真的會好起來嗎？

扪心自問，布魯斯給不出正面回答。

那樣血淋淋的場景，或許僅僅算得上洩憤，而不是…純粹的正義……

好的…起來嗎？

他已經可以預感，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可能會成為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卻沒有去阻止，他分明該勸解聯盟的成員們冷靜，他的理智也在如同蝙蝠洞的警報器那樣提醒着他未來可能出現的可怕後果……

隻是……

他沒動，他什麼也沒有做，他沒有去勸解任何人，沒有去嘗試用其他辦法化解大家的憤怒，以求改變事态的發展……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不，他從來都不是超級英雄……

他隻是一個危險的罪犯……

他總是等到一切已經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才察覺一切。

他總在錯過，不斷的錯過……

緊抱提姆，少年身上的冷然與拉薩路池的陰冷透過鼻息傳入神經。

布魯斯閉上雙眼…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漸漸恢複神智的少年終于重新睜開了那雙海藍寶石的眼眸。

“…布魯斯……”

少年在他耳邊虛弱的說：“…對不起…我很抱歉……”

藏在蝙蝠頭罩下的眼瞳閃爍，他承認年紀大了，就容易情緒不穩定……

“不…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身為父親，對你的狀況一無所知，沒發覺你的情況，甚至不知道斯萊德·威爾遜在暗中接觸了你……

讓你經曆了那麼多痛苦，卻什麼也不清楚…

他才應該感到愧疚吧…作為父親，他一點也不合格…愧對孩子們的信任，妄為世界第一偵探……

因為偵探什麼也沒有發現……

在家人面前總是如此……

布魯斯拍了拍提姆的頭，各種痛苦趨勢着他更加用力的抱住提姆，抱住自己的孩子……

“我很抱歉…提姆……”

因為我的忽略，讓你如此痛苦……不得不經受那些可怕的事……

懷裡的人忽然失去了支撐，似乎滿是信任的靠在布魯斯身上。

提姆昏了過去，但他有呼吸……這是最令他慶幸的事……

男人雙唇緊抿，似乎不為所動，沒人知道他内心的劇烈動蕩。

“父親…”小男孩結束追緝，回到了這，“我很抱歉，我沒能追上喪鐘。”

“不關小崽子的事，是喪鐘太狡猾了，他就好像熟知哥譚的秘密通道，見鬼，我們才是特麼的哥譚人，他總不可能知道連我們都不确定的暗道吧。”

男人轉變姿态，将少年抱在懷裡，“哥譚，應該開始肅清了。”

他本來并不想那麼快讓聯盟插手哥譚的事，但如果連喪鐘都可以在無人知曉的前提下潛入哥譚，并且在這裡行動自如，那就證明他還不夠了解自己的城市！

那就證明，有些人恐怕又背着他們有了新的小動作！

哥譚，肅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