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對CP，從現在開始我不認可了，除非「超人」不會變色！
「斯萊德·威爾遜：你人在哪裡？我怎麼在刺客聯盟？你是主機，我沒接收到你那邊的劇情！」
堂弟發來消息。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這計劃進行到這一步，無論如何也必須完成。
“你們按照計劃行事就可以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拖延領主超人的步伐。”仗着基地有鉛層隔絕，我直接說出了統治者的名諱，也不擔心對方聽到。
「達米安」的表情很嚴肅，這孩子已經長大了，轉眼之間，呃，就是副本之間時間線發展不同！
現在的「達米安」看起來起碼十五六歲，而我似乎二十多了。
好吧。
“陶德他們在邊境與刺客聯盟等待我們彙合，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德雷克。”
我本來還在暗自竊喜自己的身高終于不算家裡最矮的人了，結果「達米安」打斷了我的自喜。
“希望看到我？”
我感覺小崽子的語氣有點怪，我不确定在這個副本成長下，自己與「達米安」的關系如何。
“你别妄想什麼，我隻是認為現在人手不足，所以應該保存所有的戰備力量，所以……”
小男孩似乎成長了，卻又好像沒有？
我勾起唇邊，用自己最真摯的眼神注視着「達米安」，“好的，我明白了，我會加油讓你再看到我的。”
少年撇過頭，“我又不是特别想見你。”
這家夥成長成究極傲嬌了！
“嗯嗯，我明白了，那還是别見了。”
曾經的小男孩忽然沉默了，“德雷克，别再故作輕松了。”
沒有啊，我就是很輕松的啊，畢竟我才進副本，根本沒代入劇情。
“我知道所有人裡，你是最無法接受父親被殺的，也是最憎恨那個外星人的。倒是這點，你可忍住，面對那個外星人時别露出太強的殺氣了。”
「達米安」離開後，我坐回了「布魯斯」最常坐着的位置。
制服櫃裡，是一套完整的蝙蝠俠制服，舊版，黑色。此刻在電腦中，關于「灰蝙蝠之死」的報告凸顯下，顯得有些殘破。
我曾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
在失去遊戲中的「德雷克夫婦」後，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再對任何NPC灌注更多的感情。
可是……
我起身，用手撫摸制服展示櫃的玻璃外罩，在後知後覺真正意識到這個副本裡的「布魯斯」死去後。
我的心開始産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痛。
淚水從眼眶流出，我開始深刻的體會到「提姆·德雷克」該有的情緒，并且因為這種情緒突如其來的一股腦湧入自己的身體，而感到控制不住。
怨恨，痛苦，等等一系列負面的情緒使得我的人物【SAN值】瘋狂下降。
我摸了摸手腕處的水晶手鍊，在手鍊冰冷的觸感下才漸漸恢複理智。
這是我第一次産生了這種怨恨的情緒，我好想殺了「超人」，我想讓他付出代價！
「超人」辜負了「布魯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此刻主觀意識的怒罵）
怒氣沖沖的我整體開始散發【低氣壓】，黑着臉的我在通訊響起後，戴上了多米諾面具。
出發了！
半個小時後。
「正義聯盟——正義大廳」，本來是位于「大都會」供人參觀的舊址，現在成了「正義領主」其中一個基地。
我坐在會議室中央，表情木然，雙唇緊抿，整體效果加上【低氣壓】的特殊負面狀态，呈現出一種僅為黑暗的造型。
将制服換成白色的「超人」不得不說審美上增強了，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印堂發黑。
他表情冷然，飛到我的旁邊。
“我聽說你有事想找我？紅羅賓。”
我不想笑，也笑不出來，在他冷淡的眼神中，我更是深刻的意識到「布魯斯」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而面前這個，堂而皇之出現在繼承人面前的，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領主，或許我們應該适當改變正義領主的行事作風了。”
大空此刻并不再是包容，而是太空中可以将人凝結成霜的低溫。他聽到我的發言後眯起雙眼，氣勢危險的開口。
“你又想繼續你父親那套陳詞濫調嗎？”
“布魯斯不是我的父親，況且！”我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在激怒他，分明我應該害怕他直接将我殺死，應該記住目前自己的目的是拖延時間，而不是激怒對方。
“既然布魯斯已經跟你談過一次了，那麼你還認為自己的理念從頭到尾都是對的嗎？”
我站起身，個頭比「領主超人」矮，氣勢卻仿佛比他高。
我從不畏懼死亡，雖然地球OL裡的死亡與現實世界其實算得上近乎百分之百還原，超級真實的痛苦，可到目前，我從未感到害怕。
“他可是你的外置大腦，如果連你的腦子都在說自己錯了，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
這句話話音剛落，伴随砰的一聲，我被「超人」單手掐住了咽喉，并直接用力撞了出去，被抵在牆面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提姆·德雷克！不要以為你與他相似，就可以認為我會放縱你！”
我笑了，雖然無法出聲，但我的眼神已經告訴他我想說什麼了。
“放縱？你的放縱就是殺了他？你在乎他，就是殺了他？”
「領主超人」瞳孔一縮，猛地退後數米，我也順勢從牆面滑落下來，勉強站起身，用手揉了揉脖頸。
“你在害怕嗎？卡爾。”
“别那麼叫我，你不是他！”
“你在害怕什麼？卡爾，我沒有帶氪石，你應該看得出來。”
我穿的制服甚至不含鉛，我知道「領主超人」出現之前就應該用X視線掃描過我了，不然他不會一個人獨自面對我的。
面對，「蝙蝠俠」的繼承人。
面對，他自己選擇的替代品。
“你送給他氪石戒指，但他放在懷裡，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拿出來。”
我知道如何攻破「超人」的内心，他在意的，就是他親手毀滅的。
“你們的夢想，就是現在這樣的嗎？”
“這就是正義！”
“是嗎？”
大概是因為被「超人」鎖了喉，我的聲音聽上去沙啞而低沉。
空氣裡其實有我下的毒，會讓人出現幻覺，感謝「稻草人」，這個世界的自己一早就有這方面的計劃，“自己”改良了「恐懼毒素」，而我利用這玩意讓「領主超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産生幻覺。
在他的視野中，我恐怕已經不再是「提姆」。
我是……
“克拉克，你要再一次殺了我嗎？”
“不！布魯斯！我不是故意的！”
【SAN值：74（持續下降中）】
我看了眼「領主超人」的狀态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愧疚緻死吧，死渣男！
隻是這種情況并未能持續太久。突然，「領主超人」神色一變，愧疚中是一股狠厲的冰冷，以及更為明顯的黑色氣息，“布魯…不，提姆，這是你們的計劃……”
他有點艱難的脫口，而後直接一道熱視線，把自己的手臂劃出了一道口子。
疼痛使得他的理智恢複，雖然【SAN值】并沒有随之下降，轉而固定在76。
“你把布魯斯帶去哪裡了？！”
我知道他可能聽到了一些風聲，已經清楚這一切的真相，而「達米安」他們應該也已經成功了。
「領主超人」的憤怒，不正恰恰證明了一點嗎？
“你找不到的。”
他的表情恢複了最初的冰冷，仿佛高高在上的領主，也如同真正的人間之神。
正義？
絕對的正義嗎？
我回憶起進入副本後人物背景中的那些“回憶故事”，這與曆史上的禁//酒//令有何區别？
也不過是換了一個約束人類自由的獨//裁者罷了。
或許和平的确降臨于此世間，可這不是人類想要的和平，極端的壓迫隻會促使更加可怕的暴力。
現在沒人可以反抗「正義領主」，那麼以後呢？
這樣的和平何嘗不是一個笑話，永遠約束在恐懼的政權之下，并非出自人們的真心。
街道上的确是不會再出現失去父母的孩子了，卻也不會再有家庭敢在徬晚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不是嗎？
“哼，那你可以看看，他會不會出來！！！”
「領主超人」生氣了，他的語氣比之任何時候都更為無情，眼眸中的大空是攝人心魄的寒光。
他又一次掐住我的脖頸，并準時無誤的用手折斷了我的雙臂，用熱視線熔斷我的肌腱。
這種熟練讓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必然不是第一次了。
好痛！痛死了！我發誓，當義警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
這一切歸功于「超人」，雖然是副本的故事，但我要開始讨厭他！
“你可真是一個魔鬼啊。”聲色顫抖，我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一點放狠話的威懾力，于是就将人物的【疼痛值】感應程度調至最低的百分之三十。
額頭冷汗冒出，我被「領主超人」踩在地面。
任務顯示「達米安」已經帶着「蝙蝠俠」的屍體與「刺客聯盟」以及其他人彙合了。
多數反派被抓，為了計劃，大家在努力了。那麼我也必須不甘示弱！我知道我可以做的更好！
如果說，真的為了打敗這個獨//裁者，僅僅是這些準備是斷然不夠的。
如何打敗一個身居高位之人？
首先是令他完全失去民心，縱觀曆史，有多少上位者不是被底層人民推翻的？
無法聚攏民心，何嘗不是證明統治者的失敗？
我已經猜到「領主超人」打算做什麼了。
通過全球播放的媒體，告訴「反抗軍」我被抓了。因為他想的很簡單，那就是通過我削減反抗軍的氣勢。
不過，這正合我意！
如果我是紅羅賓，我可能的确會這麼做。
死亡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死的毫無意義。
我必須讓人們知道，「領主超人」的正義，并非這個世界與人類所需要并能接受的正義，得讓民衆沸騰起來，讓他們開始轉變思維，讓他們學會反抗。
路易十六的高台上是已經彙聚在一起的「正義領主」們，普通人顫顫巍巍的在「領主」的視線下擺好拍攝的舞台。
他仍在恐懼着我，或者說「蝙蝠俠」。
哪怕折斷我的雙翼，熔斷我的肌腱，仍然用着鎖鍊将我捆綁。
「領主超人」在與其他人交談着，「領主女俠」緩步來到我的面前。
漂亮的女性用手拂去我唇邊的鮮血，無奈開口。
“孩子，這一切本不該走到這一步。”
我擡頭看向她，似乎可以察覺到她的不忍與糾結，那種自我懷疑實際上在我出現前就已經被其他人埋下了種子，或許是「布魯斯」？
“的确不該，這就是我們所執行的正義嗎？”
順着我的視線，「戴安娜」看到了台下的人群，因為她投來目光而瑟瑟發抖的人們、畏縮着身體的人們。
那個曾與她分享冰淇淋的小女孩……
那些曾經在街道上見到她格外欣喜的市民……
他們的正義，給人們帶來的是恐懼？
或許蝙蝠俠說得對，他們不該……
她又看了眼我，在我顯然是新添加的傷口上不禁沉思。正義的化身擅長的是折磨他人？
思索間，女俠眉眼的黑色似乎削減了不少，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無法理解曾經的自己，為何做出那些支持卡爾的決定了。
轉頭看去，頭腦變得清晰後，「戴安娜」再去看自己曾經的夥伴。
卡爾的确變了，如今的卡爾很……陌生……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
“好了，戴安娜，别跟銀舌頭說那麼多。”
銀舌頭，我笑了，“原來我在你眼中是洛基？”
“巧舌如簧。”「領主超人」眼神變得不善起來，“你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他們引誘出來。”
“然後讓你把布魯斯所有的孩子殺死嗎？”我與之直視，我需要激怒他，再一次的，更加憤怒，“你不是正義的代表，你隻是一個殺人魔，你和萊克斯·盧瑟的區别是什麼？”
“孩子！别說了！”「戴安娜」顯然不希望「領主超人」怒而爆起，在萬衆矚目下，殺死「蝙蝠俠」的孩子。
我沒說了，可我知道，【SAN值】又開始降低的「領主超人」，已經要爆發了。
我咬碎了藏在齒間的毒藥，我必須得死，死在衆目睽睽之下，這是擊潰人類對「超人」最後殘留信任的一步，也是讓反抗軍憤怒團結的一步！
在「領主超人」的宣布下，我踏上高台……
“達米安！快看！！！”
昏暗的地下基地中，某人高呼了達米安的姓名。
其餘幾個蝙蝠家族的成員前一秒都正在互相商量着對策，布魯斯已經交給塔利亞送至拉薩路池了，他們在說等提姆回來。
“加菲，有什麼特殊情況？”
過來呼喚他們的是少年泰坦的野獸小子，加菲爾德表情肅穆，“看直播，紅羅賓出事了！”
幾人連忙來到基地的大廳，曾經的超級英雄與反派彙聚在一起，望着大屏幕上的畫面。
“法克，那個混蛋特碼的虐待小紅！”傑森看到第一眼就直接開始了咒罵模式，憤恨的辱罵着曾經的明日之子。
達米安鎮定自若，少年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不同于捂嘴的史蒂芬妮，皺眉的卡珊德拉與芭芭拉，眼眶紅潤的迪克，或是嘴上不饒人的傑森。
他們都是一開始就被蝙蝠俠送出哥譚遠離戰場的人，而留下的那個，現在在高台之上。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變化，神情淡定，似乎很淡定。
畫面中，那個愚蠢的家夥一步步緩慢而沉重的走上高台，他周身的鮮血将他映襯的更為美麗，完全符合達米安心中最美的…阿弗洛狄忒……
可是……
“反抗軍，看看清楚，這就是你們期待的首領的孩子！”
今人讨厭的領主超人發話了，“如果不想讓我動手殺了他，那就主動現身吧。”
明晃晃的威脅，可他們吃這一套。
“提米…真的會被殺的，那家夥已經瘋了，他連布魯斯都殺了，還有誰不能殺？”
各//國/領//導殺了！蝙蝠俠殺了！反/抗軍抓到殺了！罪犯殺了！即便是普通人，當違背了領主命令也殺了！還有誰不能殺？或者說，還有誰超人不敢殺？
“超人！”
可是畫面裡，那個被脅迫，被折磨的人開口了！
“放心吧，你會被打敗的。人們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你的正義，所有人心中自有判斷，你辜負了布魯斯的信任！也辜負了巴裡·艾倫的善良！你辜負了自己的正義！以及正義聯盟的初衷！！！”
“夠了孩子！”其他幾個正聯成員大喊。
這些話何嘗不是在質問他們，恍惚中，大腦似乎變得清晰了起來，他們也終于意識到了某些異常的存在，想阻止眼眸已然開始發紅的領主超人。
“你就是一個笑話！”
男人一隻手穿透了提姆心髒，鮮血淋漓，從身體，從口鼻溢出。
“你看起來…真可憐啊…卡爾…艾爾……”
人群一片嘩然，所有人的驚恐更盛，反抗的種子也在人們的心底萌芽了，也同時斬斷了他們對正義聯盟最後的信任與期待。
直播畫面中斷。
【斯萊德·威爾遜：堂哥，你有毒吧？哪有以死作為代價完成任務的，至于玩那麼大嗎？！】
【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哈哈抱歉，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