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讓陶玉京糊塗了,“什麼意思,你的臉是照着我的樣子捏的?”
“别吃驚,這對于我來說不是難事。忘了告訴你,我叫鴻及法,是這大真國的國師。”
“國師?我從未聽說過大真國有什麼國師。”
鴻及法自嘲地笑笑,“你當然不知道,我知道太多見不得光的秘密,所以也隻能被關在這陰暗的角落裡。”
陶玉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短短的幾句話,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先不論其他,他首先覺察到鴻及法話裡的矛盾,“你被關在這裡?那你是如何把車文星抓走的?”
鴻及法睨了他一眼,仿佛他的問的是個白癡不過的問題:“當然是讓其他人抓的。”
陶玉京噎了噎,本來想說那你這自由度還挺大的。想着這個人自稱是國師,又能指派人抓走車文星,又能驅使鳥兒為他傳信,本事不小,大真國有這樣的人,卻從來不被外人所知,不得不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難怪上一世盛明燭莫名打敗,其中恐怕就有他在搞鬼,好在這人還不知道他是重生的人,先把車文星帶走要緊。
他本來隻是在心裡想着這些事,實際上他也隻不過停頓了一瞬,沒想到鴻及法就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對他說道:“你不要動什麼其他心思了,我知道你是重生回來的。”
他最大的秘密就這樣被曝光于人前,陶玉京先是震驚,随後心裡産生了殺意。
鴻及法卻滿不在意的樣子,“算上上輩子的話,你也活了三十多年了,怎麼還怎麼沉不住氣,我一句話,你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臉上了,别說想殺我,我隻要動一動手指,馬上你就屍骨無存,信嗎?”
陶玉京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可是越是這種不着意的态度,越讓他心浮氣躁,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可不太好,“你到底想幹什麼?”
鴻及法看着他的臉,幽微地說道:“你怎麼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僅僅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方寸大亂,我還以為你在外流放那麼些年,能有所長進呢,看來還是讓我失望了。”
這人對他的往事似乎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他意有所指的那件事,陶玉京當然清楚,他眯了眯眼,“是你做的?”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憑林立誠那個蠢貨能那麼輕易地說動金凫?”
陶玉京看着他,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恍惚,天旋地轉,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局,一個他到現在都未曾勘破的大局,他感覺鴻及法臉上的笑是那麼的熟悉,那張臉好像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等陶玉京再次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八卦台之上,披頭散發,身體是止不住的疲憊。
他撫上自己頭,回想起發生什麼事,周圍和他昏迷之前一樣,唯一不見的就是鴻及法。
一種強烈地、不安的感覺浮上了他的心頭,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大聲喊道:“來人啊,來人!”
給他開門的那個小童跑過來了,第一句卻是:“怎麼了?先生。”
他在叫誰先生?
陶玉京的腦袋痛起來,他撐着頭趴在台上,感覺什麼東西快要把他的腦袋擠壓變形。
他是鴻及法?不,不對,七哥?
“艹”他罵了一句,“誰他娘的是七哥。”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小童上前想攙扶他。
被陶玉京一把甩開,“滾開!”
對了,他是陶玉京,不是七哥,不是鴻及法,隻是陶玉京。
所以,他現在又在誰的身體裡?
“給我拿面鏡子來。”
小童聽話地給他拿來了一面銅鏡,鏡子裡面是一張陌生的臉。
陶玉京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會看到和自己相似的一張臉,卻沒想到,完全的兩模兩樣。
他很快想明白,不是鴻及法和他長得像,因為見到他的第一句,鴻及法就說了。
“我算出你應當是長成這個模樣,沒想到還是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