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想高喊一聲,“王娘子,我是來救你的。”好叫所有人都知道。
誰知道和他們打架的一個男子搶先喊道:“王娘子,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走!”
金枝看過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狡黠的少年,在心裡狠狠記上了這個人一筆。
好好地布的一盤棋,全被這夥人毀了,金枝沒有再陪他們玩鬧的心思,惱怒地對其她人說道:“還打什麼,走!”
說走就走,沒有一點遲疑。
趙全德在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電光石火之間發生的一切。
終于記起了此刻自己的危險處境,現在絕不是在演戲,忙跪下來求情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是别人讓我這麼幹的。”
可是趙全德想錯了,壓根沒有人管他。
嶽起走到王娘子身邊,“王娘子,快走吧,她們打不過暫時離開了,隻怕回頭還會再帶人來。”
王娘子聞言把帷帽摘下來往地上一扔,還順勢踩了一腳,“诶呀,可悶死了。”
說着她往嶽起的身後看了幾眼,目光有些失望。
嶽起知道她在看誰,說道:“隻有我們幾個。”
王娘子‘哦’了一聲,擠出微笑,“沒事,我早該想到了。”
一場鬧劇匆匆收場,陶玉京和祝明一起從縣衙裡走了出來,往俊會街的宅子走去,嶽起帶着王娘子他們先走一步。
“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祝明說道。
陶玉京笑笑,“祝兄對我似乎并沒有什麼信心。或者我該叫你……盛公子?”
對于陶玉京能猜到他是誰,盛明燭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一開始還真沒看出來,但是從知道趙全德和金枝的關系之後,我差不多就猜到了。”陶玉京說,“趙全德為人雖然荒唐,但是光明正大強搶民女之事還是做得有點刻意,為的應該就是讓王二背後之人知道吧。”
說着,從沿路邊的柳樹上折下一段柳枝在手中盤玩。
盛明燭注視着他的動作,口中道:“如果能找人調查一下,便會知道趙全德曾經在青罡山待過,而青罡山是我的地盤。”
“對,這其實不難。難的是想明白金枝這麼做的目的,她為什麼要授意趙全德綁架王娘子,卻還假扮舞女在惠川招搖過市。”
盛明燭認可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會假扮舞女,所以這個問題我也想了一會兒。”
陶玉京的柳枝在他的手中已經漸漸成形,能夠看出來是一隻小狗的形狀。
“因為她想要拉攏你。目前你的勢力雖然并不突出,可是卻是擴張最快的,假以時日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金枝權欲頗重,她想要謀求自己所圖的東西,就勢必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她如果這一次能當着衆多士人的面把王娘子救下,再找個時間把這個消息擴散開,那麼你就欠了她一個大大的人情。她可以不用自己的名義,為了不讓其他人,尤其是金凫和林立誠産生懷疑,可以借用她手下人的名義,那個關系并不大,隻要你欠他人情,那麼早晚有一天,你得還給她。”
“看得很透徹,不過我好奇一件事情。”盛明燭頓住腳步,“在金枝和我之間,你為什麼選擇了幫我?”
“比較劃算吧。”見盛明燭面露疑惑,他解釋道,“幫了你你就欠我一個人情,幫金枝,她的目标又不在我身上,到時候搞不好還會嫌我知道太多殺了我。”
他當然不會蠢到當着盛明燭的面說知道他也想殺他來着。
“你的人情我也要還嗎?”盛明燭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個非常無恥的問題。
陶玉京說道:“當然了,都是欠,難道你欺軟怕硬,因為我比較弱小就想賴掉啊。”
盛明燭本來也隻是開玩笑,嘴角含笑地說道:“不會,我是君子。”
對于是否是君子這個問題,陶玉京秉持着懷疑态度,說完把編了一路的柳枝小狗放在掌心攤開遞給了盛明燭。
盛明燭看着掌心那隻草綠色的可愛小狗,愣了愣,“給我的?”
“對”
盛明燭把小草狗接過,放在掌中看了看,隻比掌心大了一點。看着有點喜歡,他問陶玉京,“送人小草狗有什麼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