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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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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最果倒在地上想叫謝三寶自己走,但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一陣前所未有的痛楚在他的四肢百駭間陡然炸開,瀕死一般向後仰着蒼白的脖子,整個人繃緊如一張拉滿的弓,他半阖着雙眸翕張着嘴,已經失了神智。

被打得滿臉是傷的胡大夫急忙說道:“他要生了,再晚大人和胎兒都保不住。”

甯太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見他的肚子已經墜到腿間:“你帶他進去生産,盡快将孩子剖出來交給我。“

胡大夫瞧着她手上頗深的傷口,突然殷勤道:“太後,您這手若不及時包紮會留下疤痕的,讓老夫為您上個藥吧,很快的,不耽誤事兒。”

甯太後擰着眉,她今日未帶侍婢,手下全是些粗手粗腳的侍衛,便答應了。

岑最果被擡進了寝房,沒一會兒胡大夫進來後房中就隻剩下他們二人,岑最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泛出了死氣沉沉的青灰色,胡大夫取出一枚薄如蟬翼的醫刀,歎了口氣道:“小果,是老夫對不住你,那妖婦将我全家四十二口羁押,我……我也是沒辦法。不過這仇老夫會為你報的,你若跨不過今日這一關,黃泉路上老夫随後就到。”

意識昏沉的岑最果似乎聽見了,他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子,若有似無的扯了扯,嘴唇翕張着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活着。

胡大夫抹了一把渾濁的眼淚,将摻着迷藥的藥帛按在了岑最果的口鼻處:“這藥能讓人的心跳暫時停滞,或許能騙過他們救下你一命,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岑最果眼裡蓄滿了淚,眼睛一眨就順着鬓角流了下來又隐沒在發絲裡,他感覺到自己在下沉,像是周身都陷入了沼澤之中,胸中像壓着鉛坨,窒悶得喘不上氣。也許再也見不到小阿哥了,連即将出世的孩子也來不及見上一面,他滿心都是遺憾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過後,胡大夫渾身是血的走了出來,将包孩子的襁褓交給守在屋外的人。甯太後掀開毯子朝孩子的腿間瞥了一眼,是個男孩兒,随即問道:“人還活着嗎?”

胡大夫被歲月風霜篆刻過的臉上祭出一抹釋然的笑,他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死了。”

不遠處被打的渾身是血的謝三寶聽見了,激動地又要掙脫押制,胡大夫偏頭朝他看一眼,四目相對之際,輕輕地點了點頭,随即神色一凜,轉身就朝着廊柱上撞去,一時間血流如注糊了滿臉,大睜的雙眼死死地盯着甯太後,片刻間便氣絕身亡了,臉上有一抹得逞的喜色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所吸引,謝三寶被人以膝蓋抵着背心押在地上,刀刃則橫在他腋下,隻要他稍微動一下鋒利的刀刃就能輕易劃破他的臂膀,是個若想逃脫就必定會傷到的鎖押姿勢,可他不管不顧地猛地用力往上一擡肩,刀刃瞬間卡進骨肉裡,再用力一掙,他的一條胳膊生生被切了下來,奔湧而出的熱血噴了羁押他的侍衛一臉,他趁那侍衛慌神之際,用僅剩的一隻手奪了他的刀,并一刀将人抹了脖子。電光火石間,他單手持刀渾身浴血,恍若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所到之處皆血肉橫飛,頃刻間便欺身近了抱着孩子的那人,他一刀從那人的頭頂劈下,奪過孩子,足尖一點便上了房頂。隻來得及朝寝室内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欲掠出别院,正是這一眼,一道淩厲地羽箭破空而來,直直地插進了他的背心中,謝三寶的身形一頓,腳下未停,幾個飛掠便徹底失去了蹤影。

甯太後将手中的彎弓掼在地上,這一箭本是直沖他心脈而去的,但她手上傷患處傳來異樣的刺痛讓她失了準頭,隻能恨恨地看着謝三寶帶着孩子逃走:“他失了一臂還中了我一箭,帶着個孩子也活不成。都愣着作甚?還不快去給我追!”,不知為何,她的手比先前剛受傷時更疼了,不由心中怒意更盛,轉身進了寝房。

甫一進入就被滿屋的血腥氣襲了滿面,岑最果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他全身上下甚至所躺之處的褥子上全是斑駁的血迹,照這種出血量來看人是必死無疑的,但生性多疑的甯太後還是走近了,伸手探了探岑最果的鼻息,指尖溫熱全無,确實是死透了。

“将屍身處理了吧!”,她托着傷手走了出去。

見她出來一直縮在一旁的班慶連忙抱着肚子迎了上來,不知是不是方才動了胎氣,他的肚子也隐隐疼了起來,但他顧不了這麼多了,急急忙忙地絆住甯太後的腳步,谄媚道:“太後也把小的帶走吧,小的願為太後效犬馬之勞。畢竟……畢竟今兒,小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人死了,孩子丢了,你有何功勞?你的族父如今成了叛軍,我留你引火燒身嗎?”,甯太後的聲音摻着濃濃的不耐,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她向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就将班慶拿住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班慶萬萬沒有想到的,他趕緊求饒道:“太後饒命,太後饒命,我什麼都不求了,隻求太後能饒小的一命,我什麼……什麼都不會說的。”

他擡眼望去,隻見甯太後的臉匿在背光處,陰寒得像是他們南疆毒瘴林中的蛇類令他驚懼萬分,心下更是後悔不已。當初在皇宮口的大營中遇到甯太後,他主動與之攀交,洩露了岑最果的藏身之處,還以為能換來後半輩子的衣食無憂,沒想到卻是與虎謀皮,眼下竟要連自己的小命都要賠進去。他不停地求饒着,保證回到南疆再也不會踏足中原,亦不會将今日之事洩露出去。

甯太後垂目望着他,臉色晦暗難辨,突然她眼波一轉,四處搜尋了一番後朝一處一指,遣人将那物什取來。她接過方才被擲出去的拏雲,用未受傷的那隻手掂量了兩下,皓腕一轉朝着班慶高高隆起的腹部輕輕一瞥,班慶隻覺得眼前白刃閃過,腹部便有了溫熱粘膩之感,他怔怔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鮮紅的血頃刻間就将他的衣裳盡數染紅,班慶抱着肚子殺豬般地叫喚了起來,大量的血從他的肚子裡往外湧,不一會兒他的手裡似乎觸到了什麼滑膩之物,顫抖着摸出來一看,竟是一節鮮紅的腸子,他駭然瞪大了雙眼倒了下去。

甯太後冷眼地看着他可怖的死狀,吩咐手下:“将他的孩子剖出來和屋内那人一塊兒處理掉,然後将他的屍身和這裡一塊兒燒了。”

她将沾滿鮮血的拏雲插在班慶的屍身上,心中無比扭曲,瓒兒啊瓒兒,連那個賤奴的屍體你都别想找得到,到時候抱着仇人的屍身哭去吧。這個念頭讓她心中快意大增,回頭瞧了一眼已經冒着黑煙的宅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甯太後走後,留下了幾人處理後事,這幾人都覺得今日這差事辦得實在是太有損陰德,殺了兩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家不說,還要動手剖人孕肚,這宅子裡住的也不知道是倆什麼怪物,男人竟然都會産子。

他們互相推诿着,最終還是剖開了班慶的肚子,裡面的孩子居然還沒死,皺巴巴的血紅肉團在地上蠕動着,幾人皆感晦氣,商量過後怕殺初生子要遭報應,反正這剛出生的孩子自己也活不下來,于是便想着和岑最果的屍體一起處理掉。他們将一大一小運至一處大河邊,本想着用船運到河中心抛屍,但見天色已晚,幾人身上又都帶着傷,便偷懶将他們擺在船上,幾人合力将船推到了河裡,看河水将小船推向遠方,轉頭便回去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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