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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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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潇雨晦,銀河将傾。魏瓒走出毓秀宮的時候,心中像似展了一口氣,連傘都沒打,大步就向宮外走去。

這廂甯太後明豔的臉上盡是無邊的怒意,她仰頭将酒泉玉夜光杯中的瓊漿一飲而盡,雙目赤紅,神色癫狂,似是氣極了,伸手一把扯掉了髻上的翠緝珠嵌寶花絲鳳钿金步搖,猛地擲在地上,珠花金纏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這步搖是宮人來傳魏瓒在宮外求見之時,她特意命人簪上去的,還挑了件新做的桃色纻絲霞帔配了條蹙金柳綠鳳尾裙,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幾歲,明豔照人,光彩奪目。

沒想到魏瓒一進來就氣勢洶洶地質問她為何要對他的内子用刑,是了,他像尋常百姓家一般稱自己的妻子為内子,也是第一次親口承認了這段親事。不僅口氣冰冷地說不希望她再幹涉自己的家事,也表示自己的妻子出生不高,教化不靈,不敢勞駕她這個太後費心教導,今後更不會來宮中請安,有任何事情都直接由他代勞,諸如此類已是極為不敬的話。

最後對她行的居然是君臣之禮,而非家人禮。魏瓒小時候進宮養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特許他以後在私下都可以家人禮處之。這麼多年,雖說魏瓒為了避嫌并不與她有多親近,但這是第一次在她宮中行了君臣禮,劃清界限的意圖昭然。

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克己複禮的魏瓒今日居然會不顧禮數,特意前來“聲讨”她,為了一個卑賤肮髒的奴隸對她如此不敬。

翁公公來勸,被她一把擒住手臂,眼中已有淚珠滾落:“他居然為了個肮髒的奴隸與哀家撇清關系?”,甯太後突然笑出聲來,”好啊……極好……他居然為了那麼一個玩意兒拼上了自己的前程?連承恩侯府的榮華富貴都不要了?哈哈……我原以為以瓒兒的脾氣,逼他與那小奴圓房,會讓他心生悖逆,從而更加厭惡這個側夫人,沒想到……那小奴是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了嗎?哈哈哈哈……”

她披頭散發,笑聲漸揚,那如癫似狂的笑聲令聞者心驚膽顫,哪還有半分當年豔絕六宮的風采。

翁公公連忙說:“娘娘,侯爺隻是一時之氣,日子久了他自會明白娘娘的苦心,娘娘可莫傷心壞了自己的身子。“

甯太後擡起染了鳳仙花汁的纖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哀怨地望着老太監:“你說,哀家是不是老了,不好看了?“

翁公公連忙奉承她:“太後娘娘正值花信年華,這天下誰人不知您有冠壓群芳之姿,風華絕代之貌,是我大盛的第一美人。若連您都對自己的容貌自慚形穢,那讓這天下的女人該如何自處?”

甯太後似是被妥帖地安撫了,稍稍展眉,口中卻如一個棄婦般念叨:“可他為何不肯看哀家一眼?是嫌棄哀家年長于他許多?他從來就不會如一個男人看女人一般看哀家,哀家明白……”

翁公公聞言心頭大駭,心道,我這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宮廷密辛,這太後不會是瘋了吧?竟然對自己的侄子起了悖倫之心,這颠婆清醒過來會滅咱家的口嗎?老太監心中惶恐極了,恨不得堵上耳朵不去聽他主子的胡言亂語。

甯太後見他目光飄忽,擡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你發什麼楞?還不給哀家斟酒?”

翁公公是大太監,已經很少會受主子掌掴之類的斥責了,此刻臉憋得通紅,手中卻極為恭敬地為她斟酒,也不再勸了,這老颠婆多喝點,醒過來把發的瘋全忘了才好。未勸阻當朝太後白日酣飲的罪名最多挨上一頓闆子,可不慎聽到主子的醜聞可是要掉腦袋的,孰輕孰重,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岑罪果的傷經過傅堅悉心的調理,月餘後好得差不多了。這天他等小桃子一起吃飯,但過了晌午都沒見人,岑罪果沒法子隻能自己先吃了,他坐在門檻上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巴巴地不時探頭往胡同口瞧上兩眼。

突然一顆小石頭落在了他的身邊,起先他并沒有注意,但陸陸續續地不停地有小石頭扔了過來,以為是小桃子在跟他鬧着玩兒,放下海碗就走到胡同裡去找人,嘴裡喊着:“小桃子是你嗎?”,又想起來小桃子是個啞兒,他隻能沿着胡同一路去找,但前後都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正奇怪着,一架馬車嘚嘚地疾馳而來,岑罪果下意識停在原地回頭張望,就見那馬車轉瞬間就行至跟前,從車廂裡探出雙手,一把就将他捂住嘴拖上了車。馬車片刻未停又飛快地絕塵而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有岑罪果的大海碗被留在了門檻上,裡面還剩下半顆沒吃完的鹵蛋。

岑罪果被人捂着嘴押在車廂的地上,那人正在撕扯着他的衣襟,他不停地掙紮着,情急之下就朝人的虎口咬了一口,随即劈頭就被人打了個耳光,擡眼就看到班咎目露兇光地呵斥道:“鬧什麼?如今膽兒肥了,還學會咬人了?”

岑罪果記起上次被他拔了指甲的痛苦,不禁心有餘悸地朝車廂角落裡縮去。

班咎不耐煩地一把扯過他的手臂,撩開袖子查看了一番,而後将他的手一甩,罵道:“就知道你沒用,身為墨實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頓了一下,又喃喃道:“你這副身子倒是能耐得很,自己将母蠱代謝掉了,白費我一番忙活。”

岑罪果聽不懂他模棱兩可的話,但聽他提到下蠱的事,不由心中生了恨,他氣呼呼地瞪着班咎,完全沒有了平日在他面前的畏縮:“上次我明明将子蠱扔掉了,為何侯爺還會中蠱?是你搞的鬼!”

班咎又揚起手來作勢要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才悻悻地放下了,輕蔑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賤奴胳膊肘往外拐,還好我有兩手準備,不僅将子蠱成功的下到他身上,你那天腳上戴的那個鈴铛則是觸發蠱蟲的蠱引,兒子怎麼可能鬥得過老子呢。”

岑罪果氣得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鈴铛是你硬給我戴上的……我才會害了侯爺……都是你,都是你……你是壞人,侯爺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抓我……想幹什麼?我是不會再幫你傷害他的。”

班咎一把扯過他的發髻,将他整個人提到眼前,桀笑着拍了拍他的臉頰:“前幾日魏侯爺将他的私印給了你,交出來?”

岑罪果竭力撇開臉,倔強地道:“沒有,侯爺沒給過我什麼私印,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的。”

班咎大怒,随即誘哄道:“你不想知道你嬢嬢在哪兒了?”

岑罪果聞言一愣,咬着唇忍耐胸中翻騰的矛盾糾結,随即低着頭凄然一笑:“你隻是想用嬢嬢的下落來讓誘我為你做壞事,你如果真的知道他在哪兒,早就去抓他了,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你騙我——”,岑罪果眼底淨是絕望悲怆之色,他不明白,他的親生父親為何對他沒有半點憐憫,反而還要一再加害于他。

班咎見謊言被拆穿,立即惱羞成怒地撕開他的衣襟翻找了起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你嬢嬢就是個賤貨,哪天給老子逮到了,老子就弄死他,你也是個賤貨,一個墨實還給人幹得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你們都是賤貨……”

岑罪果奮力掙紮,忍不住凄聲喊起了救命,他被制住了雙手就用腳去踹車廂,試圖弄出動靜引來路上行人的注意。

班咎見他變得如此不馴,氣得又甩了他兩個耳光,一把扯開他的衣襟,将内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掏了出來,除了幾顆甘草丸子,一個小瓷瓶,還有一個錦袋。班咎眼前一亮,将雞零狗碎都抛在地闆上,搶走了錦袋,岑罪果見狀瘋了似的撲上來搶,卻被他一腳踹翻,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喊道:“你還給我,那是我的。”

班咎一把按住他,徑自打開了錦袋,隻見裡面果然是一枚北山晶印章,頓時大喜,他迫不及待地朝印章呵了一口氣,找不到地方印就往岑罪果臉上怼,隻見三個金文小字昭然出現在岑罪果白皙的臉頰上,班咎湊過去打眼一看,頓時樂極生悲,繼而暴跳如雷,他一把将那枚小小的北山晶扔出了馬車,張口就罵道:“你他媽的敢耍老子。”,還不解氣地連踹了人好幾腳,岑罪果似是痛極,抱着肚子蜷縮成一團不動了。班咎自己也累得直喘氣,緩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用腳尖撥了撥他的腦袋:“别他媽的給我裝死,魏瓒的私印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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