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筆試”,持續到了這一日的晚上,月上中天時,歸元劍宗的主持考試之人才将靈力灌入聲線之中,高聲道:“初試,第一場比試,結束!衆考生将玉簡放置在書桌上,雙手放在桌下,等待考官收卷。”
春愁神色囧囧又特别麻溜的将玉簡給放下了。
他也不好說自己這次考得如何,隻能說是把會的全都填上了,不會的題目……有許多是選擇題,春愁就也給填上了,以他素來還算不錯的運氣來說,春愁想,大概考進百分之二十,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倒不是他太過高看自己了,而是他考試時,用神識答完題後,偷偷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時候,在場的很多考生都還急的滿頭大汗。春愁那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次的考試要求用神識答題,其實也是對考生的精神力的高要求。
而很多靈植夫,準确來說是很多煉氣期的修士,精神力其實并不算特别強。尤其是周遭的嘈雜聲不斷,要靜下心來使用精神力凝神讀題、答題。這着實是挺考驗人的。
春愁則是不知為何,他的精神力還算不錯。又因淩無忌極其擅長精神力控制的緣故,春愁在這方面也頗下了些功夫,因此即便考試環境亂糟糟的,他還是能全神貫注的用精神力答題。
隻可惜他到底不是大宗門出來的,亦不是世家出身,所以的确有不少題目根本都沒見過,幸而這些題目大都是選擇題,春愁想,那就再來驗證一次,看看他的運氣到底有多好罷。
初試的第一場“筆試”,是春愁最擔憂的。
這次考試好歹是考完了,春愁心知擔憂無用,倒也沒那麼擔憂了。
散場時,人群又是一陣混亂。
好在春愁有前世的“經驗”,在原地穩坐釣魚|台,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
淩無忌也穩得一批,散場時瞧見春愁原地坐着一動不動,他就唇角一勾,給其他人讓出路來,在一個偏角落但是能看到春愁的地方等着,直到看到春愁起身,他才朝春愁靠近。
于是二人很輕易的就彙合了。
春愁剛一出來,淩無忌就控制着輪椅上前,一把握住了春愁的手,低聲道:“手有些涼。回家熬湯給你喝。”
春愁:“什麼湯?豬蹄湯?”
淩無忌:“……”他家春愁總是這般可愛,“也一起熬。”
其實他是想熬一種對精神力有益的湯來着。
但是,都是修士了,兩盆湯一起喝,想來也是無礙。
春愁其實也猜到了淩無忌真正想熬的湯,隻是玩笑了一句。
他忽然停住腳步,站在歸元劍宗的山腳下,仰頭望着高聳入雲的歸元劍宗。
春愁停了下來,淩無忌也停了下來,陪着春愁一起看向隐藏在雲霧中的山頂。
淩無忌知曉春愁一定不好受,明知弟弟在這裡,卻連走進這裡看弟弟的“資格”都要通過比賽争取。
春愁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心态就也調整好了。
事已至此,就先用這個法子好了。若是實在考不進那什麼前二十名,他想,大不了多賺些靈石,他就不信了,有靈石還能解決不了這等小事情!
二人離開的時候,山腳下的人不算很多了。
正有一對年輕的男女修士,正在互相懊惱。
他們是小門派出來的,為了這次初試的第一場,其實做足了準備,可誰也沒料到這考試題目這般的難,很多題目他們身為小宗門的弟子也是沒有見過的。
那年輕男修安慰女修道:“廖師妹,莫要憂心了,原本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能通過靈植夫的考試。而且,就算咱們這一關過了,下一關,可是要當場檢測二階靈植夫的實力的,這個我們也過不了啊。”
廖韻兒咬唇:“我也沒想着要過下一關,隻是想着,我們做了那般多的準備,或許第一場的筆試能拿到前幾名,也算是為門派争光了。”
他們報名的時候,是寫了自己的門派的。若是能拿到前幾名,至少參賽的人都會知曉他們的門派名了。
年輕男修,也就是齊元峰無奈道:“也是我們這次運氣不好。掌門和長老們為我們提前了十年時間做準備,哪成想今年主持考試的人換了,亦是無法。
咦?廖師妹你看,那有個坐輪椅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天去買玄階洗髓丹需要的兩種靈藥,結果那攤主不守信用給賣掉了,旁邊的攤主說,是被一個坐輪椅的少年和一個看起來就十分面善的漂亮少年給買走了?”
廖韻兒原本既懊惱又生氣,聞言随着齊元峰示意的方向去看,驚道:“就是他們!都煉氣期高階了,還坐輪椅的人幾乎沒有。那二人裡,其中一個還是靈植夫,一定是他們!走,師兄,我們跟着他們,看他們住在何處!”
齊元峰先是答應了一聲,随即又低聲道:“師妹,若是那兩盆靈藥被他們養壞了,咱們肯定是買不到的了。可若是讓他們養好了……咱們身上這靈石,好似也不夠将之買下來的了。
而且,那不坐輪椅的可是靈植夫,他好容易救活了這等罕見的靈藥,當真能賣給咱們嗎?”
二人之中,齊元峰雖是師兄,然而廖韻兒是門派長老的女兒,這次他們出門,靈石也是在廖韻兒手裡的。齊元峰又不傻,見狀當然是什麼事情都不出頭,盡量讓廖韻兒出頭,讓她拿主意,将來承擔責任的也是她。
廖韻兒聞言,腳步頓了頓,還是道:“咱們先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