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仆術》,是以靈植夫自身的鮮血,來催生養育攻擊力強的靈植種子,将靈植當做靈寵一般養在身邊,作為仆從,供己驅使。
可靈植不但生長緩慢,其靈智更遠不如靈寵、妖獸,且此舉甚是考驗靈植夫自身的悟性和精神力控制,更考驗靈植夫催生靈植的能力,因此這本《血仆術》,至今練就成功的人,屈指可數。
即便有人能練成功了,至多也就能養兩三種靈植做為仆從跟在身邊,再多就不可能了。
而且這本功法一旦練成,其豢養的靈植是要靠吸食主人自身的靈力和鮮血而成長,和靈獸完全不同,因此就算是有人發現了這本術法,也并沒有幾個願意親自嘗試的。
所以在柳婷兒的記憶裡,他們鎮子裡出去那個人,後來也放棄了這本術法,改練了别的術法。
但是在春愁這裡,這本術法,未嘗練不得。
以鮮血催生,而在春愁看來,他目前來說最大的金手指就是他自己的血。
甚至為了看起來不那麼的奇怪,春愁都要将自己的血稀釋了才能用來催生或是挽救瀕死的靈植。
将手裡這顆花生大小的食人花的種子拿在手裡把玩了片刻,春愁就定下了主意——按照《血仆術》裡所記載的契約陣法,挑了個空房,在房間裡,咬破右手食指,按照書中記載,将那契約陣法給描畫了出來。當然,在那之前,他在紙上用筆畫了數次,才嘗試成功,用自己的血來描繪那個陣法。
待到他最後一筆完成時,房間裡的鮮血畫出的紋路,隐隐散發着紅色的“血光”。
春愁:“……”這好像有點陰森可怕……這該不會是什麼邪修的功法吧?
他撓了撓頭,想了想,如今宗門和世家壟斷,自己目前好像确實也拿不到什麼好的功法,既然這樣,那這《血仆術》果然還是繼續練下去好了。
春愁按照書裡所說,将食人花的種子放在一隻從未使用過的碗裡,自己則是坐在食人花的對面。
按照書裡所說,主人應當放血裝滿整隻碗,淹沒食人花的種子。但是,春愁想了想自己的血格外不同,到底也不敢放滿血,而是隻放了三分之一的自己的血,剩下的都是放的靈泉水。
若是實在不行,大不了重新放一晚自己的血,春愁如是想。
然後春愁就在這個契約陣法的陣眼處放上靈石,陣法開啟,紅光越盛,持續的散發着血光。春愁盤膝坐在了他該坐的位置上,開始修煉。
而樓下的淩無忌蓦的睜開了眼睛。
他立刻用精神力控制着自己出門,将宅子裡的防禦陣法和隔離陣法一同開啟。
接着才“站”在院子裡,仰頭看着二樓的那個房間裡——血光似是穿透了窗戶和牆壁,紅紅的,略險陰森。
然後仔細去感受,就會發現這房間裡微微洩|露出來的并非是邪修所修煉的不正常的法力,而是純正的正統修士的靈氣。
且這靈氣,極其純正透徹。
淩無忌“站”在院子裡,若有所思——說起來,春愁的确是雜靈根,可他的修煉速度卻從來不慢。所練術法的攻擊作用,也是要比其他人的更強大一些。
春愁,當真是最不适合修煉的雜靈根麼?
*
滄瀾城,城主府
滄瀾城城主正一襲白衣,腦袋枕在雙手之上,潇灑的躺在城主府最高的房頂上,仰頭看月。
難得的,今日沒有飲酒。
靈佑上來這個房頂時,小心肝都差點吓沒了。
城主見到他這樣沒出息的模樣,輕嗤了一聲。
靈佑頓覺委屈卻不敢說。
他小心翼翼的在房頂上走向城主,走了有小一刻鐘,才走到城主三步遠的地方,忙忙停下,不敢靠近。
“姑姑,你怎的又不修煉,跑來看月亮啦?喏,我給你帶了靈酒,是、是從你庫房裡拿的來着,管事的說你很喜歡的。”
城主接過那壺靈酒,卻也不喝,隻繼續望着天上的月亮,随意道:“誰告訴你我在看月亮了?我在看天。”
靈佑就更不懂了:“天有甚好看?他們都說以姑姑的資質,若是好好修煉,進階化神期也指日可待,姑姑怎的不閉關修煉呢?至于這滄瀾城,本就是被遺棄之城,并沒有甚可守的。”
城主隻道:“我在看這天何時塌。”
靈佑:“……”他就真的搞不懂城主究竟在想什麼了。
索性城主也并不需要他懂,隻把玩着手裡的酒葫蘆,繼續仰頭看月亮——亦或者是看天。
靈佑抓了抓頭,就将白日裡和春愁的相處跟城主說了,一來是請城主幫他和春愁報名歸元劍宗的那個大賽,二來是他真的看不懂春愁究竟是怎樣将靈植夫的等階提升的,他看着春愁做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靈植夫修煉所必須的。
“……所以,姑姑您看,我還要繼續這樣跟着他學麼?跟着他學,真的能提升靈植夫的等階麼?要是不能,我這段時間不就白白浪費了?”
城主終于舍得給他一個眼神,輕飄飄的道:“你不跟着他,就能提升靈植夫的等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