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見到喬玲珑和柳婷兒很驚訝,喬玲珑和柳婷兒見到他們兩個,也是十分驚訝的。
驚訝之中也帶着驚喜。
春愁上前與二人招呼了一聲,然後抱着洗髓草的花盆道:“你們先去找個桌子坐,點上菜,我們放完東西就下來。”
喬玲珑笑道:“好,春愁小哥莫急,我們且還要坐着歇會。”
柳婷兒目光落在春愁抱着的花盆上,小聲道:“謝大哥,先安頓好這盆洗髓草才要緊,我們不急。”
春愁和喬玲珑都驚訝的看了柳婷兒一眼,然後春愁笑了笑,颔首離開。
喬玲珑則是拉着柳婷兒找了個角落位置的桌子坐了。
小二上前,二人點了幾個價格都不貴的菜,然後是一壺靈茶。
靈茶上來了,小二離開,喬玲珑才低聲對柳婷兒道:“婷兒,以後就叫他春愁小哥,或者春愁哥就行了,不用叫謝大哥。”
柳婷兒疑惑道:“可她弟弟妹妹不是都姓謝嗎?”
喬玲珑笑道:“但他并不姓謝。”
想了想,含糊道,“你也知道我爹是紅葉小鎮的鎮長,對他們家的事情略知曉一二,謝家夫婦對春愁很好,春愁幾個弟弟妹妹也對他很好,但是,春愁在鎮子裡錄入的名字,隻有春愁兩個字。他早年間在修仙學堂上課,也是用的春愁二字。他們家是外地來了,仿佛是有什麼家鄉風俗,所以長子春愁,并不姓謝。”
柳婷兒追問道:“何種家鄉風俗?”
喬玲珑抿了口茶,并不把她所知的春愁乃是養子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謝家夫婦其實并沒有瞞着,但也從未宣揚過。因此比如紅葉小鎮的鎮長,即便知曉,也隻是不小心透露給了長女知道,還叮囑了女兒不要随意說這件事。而喬玲珑自是答應。
她拿出自己的乾坤袋,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是大家都稱呼他春愁小哥,會養靈植的春愁小哥,靈植夫春愁小哥,并不稱呼他謝什麼的。”然後又開心道,“好啦,先不說他了,還要多虧了婷兒的靈寵,我們這次出去,才收獲頗豐。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長租一處小院了,也有地方落腳了。”
但是她們兩個并沒有其他的手藝,隻能繼續在妖獸林,也就是萬妖林的外圍采摘些靈藥靈果,冒險捕殺一些妖獸賺靈石,好設法度過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拿到身份玉蝶。
當然,離她們最近的,是即将開始的妖獸暴|動。不過妖獸暴|動有弊有利,妖獸暴|動,她們不得不守在宅子裡,自算不得好事,但妖獸暴|動之後,她們的機會也就多了,無論是撿妖獸屍體,取出其妖獸晶核或是身上其他可以用的東西,或者是采摘靈藥靈果,都能多換些靈石,以備修煉和将來去拜入門派所用。
柳婷兒聞言,便也不問了。她并不信任他人,和喬玲珑搭檔,也不過是對喬玲珑知根知底,知道她是金火靈根,所練還是劍,為人亦是夠狠,戰鬥力不錯。而柳婷兒自己,則年紀太小,修為太低,單獨行動會引來太多人注意,她自己豢養的靈獸又還未長大。待到一年後,二人自可分道揚镳——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獨自去做。
不過,這個春愁,倒是奇怪。他竟然沒有姓氏,身為謝家長子,謝家竟然連個姓都沒有給他。這太奇怪了。
柳婷兒想着想着,就又下意識的用袖口遮住了手腕的地方。
春愁和淩無忌很快将花盆安置在了二樓的上房。
房間裡有卧室,有個小的待客廳,還有放浴桶的地方,朝南。
春愁很滿意,又跟小二要了一張小桌子過來,放在窗戶下面,又将洗髓草和玉容花放在了桌子上,這才拍了拍手。
“我們去吃飯!”
淩無忌卻道:“這裡畢竟是客棧,不安全,我來看着兩盆靈藥。”見春愁皺眉,他又道,“我還想先沐浴一番。至于用膳,讓小二送上來即可。”
說起來,二人在妖獸林幾日,都沒有沐浴了。
春愁這才一拍額頭,他知道淩無忌最愛洗澡了,在家中時,若是方便,一天都能洗個兩回,甚至都不喜洗澡了,而是泡澡了。
春愁道:“那也行,我下去跟她們聊一聊。都是一個地方來的,我們總可以消息互通一下的。”
淩無忌點頭。
小二麻溜的去的打水了,說立刻送來。
春愁則關門下樓,和喬玲珑、柳婷兒一同用膳。
二女并未問淩無忌為什麼沒下來,而是開口就是:“春愁小哥,許骁當日就死了。”
那時五人一同坐傳送陣來的,如今卻隻剩下了四人。
喬玲珑神色複雜道:“還有傳送陣的事情,我們打聽過了,聽到的都是這傳送陣毀損,時靈時不靈,這件事滄瀾城也已經告知了和這個傳送陣連通的其他城鎮和宗門,但對紅葉小鎮,沒有任何告知。能夠把我們送來都是我們的運氣了,幸好沒有在半道停下,我們還不知會被丢在哪裡。”
春愁道:“我也聽說傳送陣的事情,所以那裡才沒有人看守,那四個人,明顯是散修,許是恰好路過,察覺到一二動靜,又猜到收到通知的城鎮和宗門肯定不會再送人過來,會送人過來的,也隻有仙凡界的人,于是過來等着,就等到了我們這些仙凡界的垃圾。”
他微微嘲諷,聲音壓得更低,“隻是,當日我們來時,說是若是大宗門不接收,會把我們送到歸元劍宗外的傳送陣,這件事,隻怕不是紅葉小鎮的守陣人故意撒了謊,就是年歲日久,修仙界這裡早就改了規矩,若是七大宗門都不接收,就會把我們送到滄瀾城這個曾經的無名城外的傳送陣。隻是這個改變,修仙界或許人人皆知,我們紅葉小鎮,卻是無人知曉。”
喬玲珑亦是這般想的,搖頭道:“幸好我們都來了,幸好……”來的是她,不是她弟弟。否則,剛出了傳送陣,就遇到那等危險,她的弟弟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