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拱手道:“前輩,晚輩正是靈植夫。”
幸好靈植這種東西,即便過了幾萬年十幾萬年,變化也不算多。仙凡界的市面上的靈植書籍,春愁大都看過,因此對面前的靈藥等,也能認個七七八八,亦能分辨其價值。
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在了這位攤主擺放在最中間位置的兩盆靈藥。
靈藥亦分天、地、玄、黃、不入品四個等階。
這攤主最中間擺着的兩盆靈藥,分别是玄級的洗髓草和玄級的玉容花。
洗髓草顧名思義,是煉制洗髓丹的主要靈藥,洗髓丹則是修士洗去身上雜質,讓身體經脈能承受更多的靈力,在修士跨越大等階時,尤其需要洗髓丹。而滄瀾城因是仙凡混居,西城的有靈根的人要想來東城認真修煉,也是需要洗髓丹的。
然而市面上大多是不入品或是玄階的洗髓草,煉制出來的洗髓丹效果,自然遠遠比不上三百年的玄階洗髓草煉制出的洗髓丹。
可是三百年的洗髓草難尋,所以大多煉氣期大圓滿修士,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黃階洗髓草煉制出的洗髓丹。
不過,誰都知道三百年的玄階洗髓草難得,若攤主的這株洗髓草好好的,而不是攔腰折斷,其藥性完全失去,甚至連活都很難活下來的話,肯定早就被人買走了。
這黃階洗髓草,眼看着就要完全枯萎了,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而那株玉容花,花枝顫巍巍的立着,花朵早就掉在了花盆裡,都快成幹花了。幸好那攤主沒把那花朵扔了,否則春愁還真認不出這是煉制駐顔丹的玉容花,而且還是三百年的玄階玉容花。
春愁:“……”好吧,他其實也能想象,這位煉氣期高階修士,一定是經曆了一番厮殺,才奪下了這兩株靈藥的,隻是這靈藥受損程度,也着實是驚人。
他想了想,道:“請前輩将洗髓草和玉容花拿給我瞧瞧。”
攤主原本又閉上的眼睛蓦的睜開,雙目灼灼的看着春愁:“拿這兩盆?小子,你确定你一個煉氣期六層的靈植夫,能夠将其養活下來?”
春愁理直氣壯道:“不确定,但是,來都來了,看都看到了。”
當然也要近距離看看,試試自己真的行不行。
攤主:“……”他無語了一瞬,想到這兩盆靈植就快不行了,前幾日還有人來問一問,看一看,這幾日,壓根就無人問津,不如就讓這小子試試。
于是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鞭,長鞭一揮,依次卷着兩盆靈植的花盆,将靈植卷到了春愁面前的地上。
春愁:“……”就是說,這位攤主的靈植都蔫了吧唧的不是沒緣故。
他蹲下|身來,伸出手,卻并沒有跟洗髓草和玉容花直接接觸,而是在距離兩盆靈植一寸的距離處停下,閉上眼,然後用木靈力探尋其生機。
春愁對洗髓草,試探了約有一刻鐘,才忽的睜開眼,松了口氣;又開始試探玉容花,他這次試探的時間更久了些,然後才遲疑着睜開眼睛,看向攤主。
攤主雙目灼灼:“洗髓草有救?”
春愁站起身來,後退幾步,遠離了兩盆靈植,方才跺了跺有些蹲麻的腳,道:“洗髓草有救,這盆靈植,不知前輩出價多少?”
攤主道:“玉容花你不要?”
春愁:“……不了吧,玉容花有點麻煩。而且我最近沒有時間……”
攤主立刻打斷他道:“所以你兩盆都可以救回來?”
春愁想了想,還是“嗯”了一聲。在滄瀾城要待上一年的,他的謀生手段,遲早會顯露出來。
攤主“嚯的”站了起來,又指着他攤位的其他盆栽:“那這些你也都可以救回來?”
春愁:“……但是我頂多買兩盆。”那些他是不要的。
攤主已經重新坐了下來,微微閉目,片刻後睜開眼睛,看向春愁道:“洗髓草和玉容花,兩盆,三十塊下品靈石,你都拿走。”即便是快死的玄階靈藥,這價格也着實有些低了,攤主繼續道,“但是,我們要訂立契約,這兩盆盆栽你一旦養活,必須賣與我,我按照市價,一盆三百塊下品靈石收,如何?”
春愁略有些猶豫。他不喜拘束,而且也不知到時候去哪裡找人,可這攤主給的價格,其實不算低了,他要再去尋這樣半死不活的價格貴的靈藥,一時間也不知去哪裡找。
攤主又道:“還有我攤位上的其他靈藥,若是你能救活洗髓草和玉容花,那麼,我就長期雇傭你幫我養活其他靈植,價格就按照市面上靈植夫的價格定,我亦有幾個道友,他們也不怎麼會侍弄靈植,你若肯幫忙,他們肯定也是願意的。”
春愁立刻道:“成交!定契!”
這年頭,找個臨時工不容易,有一個就先幹着吧。
春愁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