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指着甯侑,站出隊伍,大聲說道:“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正好!新賬舊賬找你一塊算!”
他剛說完,馬上就有人攔了他。這人似乎是這隊的領隊,此時正呵斥道:“慕誠!少說兩句!”
原來他叫慕誠,當真是對玄天殿誠心誠意。甯侑嘴角微微揚起一陣冷笑。
此時,慕誠滿臉不甘心,卻又不敢繼續發作,隻得低聲委屈道:“大師兄,那天就是他把我打暈了。”
被叫大師兄的這位說完慕誠,卻未表任何歉意,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甯侑,最後卻對子苓道:“貴派真是海納百川,親眼得見更是震撼,諸位進益也是相當之快,想必不出幾年,門派内便是連一隻牲口也沒有了吧?”
聽聞,周晚率先皺眉道:“你在說什麼東西,修道門派内哪裡來的牲口?”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口,就見對面門派的人都偷偷笑了起來。看他們這一笑,周晚也立即反應過來這句牲口說的就是門派弟子,便是惱火道:“你怎麼罵人呢!”
這個時候,輪到子苓攔人了。她将周晚拉住,嘻嘻一笑,就道:“早就聽聞玄天教養了一批惡犬,好咬人,今日得見方知百姓未有誤傳,改日拜訪定當帶些肉糜,省的在别人講話的時候狂吠。”
“你說什麼?!”聞言,卻是慕誠又炸了。
但對方的領隊倒也不是吃素的,聽聞卻未生氣,隻是又将人攔下了,道:“期待與諸位場上相見。”說罷,便作一揖,領着玄天殿的弟子走了。
臨走前,慕誠還不忘狠狠剜了甯侑一眼。
子苓倒也不甘示弱,領着自家弟子也行禮回應。雙方都禮數周全,遠看隻當這兩隊是在寒暄。
對方一走,子苓就白了甯侑一眼,問道:“你又幹了啥?”
甯侑撇撇嘴,攤手道:“我啥也沒幹,他自己跑過來揍我,沒打赢,怪誰?”
子苓深深呼了口氣,明顯不太相信。周晚則道:“不愧是我老大,就是厲害。”
子苓“啧”了一聲,語氣怪異地道:“你家老大就是準備滅了天下所有人,估計你也是那個幫着收屍的。”
周晚想也不想地道:“那可不!如果老大這麼做,那絕對是因為這天下有問題……”
眼看兩人聊的方向越來越偏,甯侑感覺頭又開始疼了,慌忙打斷道:“停!我要先回去換個衣服……诶,對了,甯安……掌門呢?”
子苓回道:“掌門們都先去集會了,弟子們先來收拾下住宿的地方。”
甯侑點頭:“哦。”
周晚道:“老大,你這身衣服都濕透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這個提議甯侑表示贊同。于是,跟着子苓和隊伍,一衆弟子就來到了住宿的地方。而甯侑擡頭一望,差點笑出聲。
這不就是他剛醒來時的地方嗎!
弟子們一到,山門前,又看見了一位熟人,正是玄參。
此時就見他眼角有些泛青,頭發也有幾縷呈現焦黑色。
看到這個形象,甯侑仿佛看到了當時廣菁揍人的身影,感覺自己身上也似乎疼了起來,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廣菁下手是挺狠的,關鍵是還往人臉上打。
雙方不經意間對上了眼,玄參也注意到了甯侑。但也隻是對視了一眼,甯侑就将目光移開了,再未曾看玄參。
子苓上前,領着弟子們道:“天一派,子苓,攜衆弟子見過玄參大長老。”
天一派,這便是甯安所創建的門派。但誰知,子苓剛領着衆弟子一拜,玄參就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敢受殿下之禮!”
子苓:“?!!!”
衆弟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吓了一跳,全部後退一步,也跟着跪倒一片。
甯侑也跟着蹲了下來,不至于太顯眼。
周晚雖也跪着,但此時明顯有些不耐煩了。隻見他直接皺着眉高聲道:“玄參大師父,麻煩先指條明路,我們這邊着急用房間。”
這一叫,很大膽,卻也是周晚做得出來的事情。在自家門派中,他也是一向如此。
玄參也很快反應過來,慌忙站起來道:“各位,請随我來。”
衆人便也都站了起來,跟随着玄參去了,雖然心中都覺得奇怪,但礙于現在對方大長老還在,便都沒有出聲,隻是暗自揣測。隻有子苓意識到玄參剛才看的幾眼都是在看甯侑,探究的眼神便望了過來。但甯侑懶得解釋,便裝作沒看到,隻是跟着大部隊行徑着。
行至一處獨院,玄參将人都領了進去,又指着其中一間屋子道:“此處可沐浴更衣,殿……”
聽他要繼續,甯侑立即接道:“點火燒水這種事情我們自己來,不勞煩玄參大長老了!”
說罷,甯侑就推着玄參往門外去,邊推邊道:“大長老,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