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快快快,救人要緊。”
眼看林夏态度那麼堅決,傅淩咽了口唾沫,強忍着恐懼走近,眼一閉就在床邊微微矮身半蹲下。
林夏和季栩把女人扶起來,放倒在他背上。三人快速下樓,剛好趕上救護車到來,傅父還沒回來,隻能由傅淩先陪同前往醫院。
随即,林夏無縫銜接坐上季栩打的出租車,朝着林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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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碰了我的手機?”林無極盯着面前的兩人,老練肅殺的眼神像是要撕開他們的所有僞裝。
林月一臉朦胧,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打着哈欠道:“什麼手機啊林叔……”
她嘟哝着,帶着沒睡醒的煩躁:“我好困啊。”
另一邊的林麟則抱着手不屑道:“林長老,你一大早把我們叫過來就為了這事?我什麼身份啊,難不成還能偷你一個舊手機。”
林無極伸手指了指懸在門頭上的監控,“昨天下午,就你們兩個進過我的書房,”他難掩怒氣,大掌在桌上狠狠一拍:“是誰用我的手機給小夏發的消息?!”
“那個雜…”林麟剛想張嘴噴糞,迫于林無極的威壓,又默默咽了回去,轉而說:“反正不是我。”
林月上去,抓着林無極的手撒嬌搖晃:“林叔,我昨天是過來給您送邀請函的。”她視線往桌上精緻燙金大字的折疊卡上偏了偏:“昨天您不在,微生家的家主過來拜訪,特地交代我親自給您。”
“您不在,我就給放您書房了。”昨天林無極不在,她摸魚熬夜玩了很久的遊戲,此刻困得要死。
林無極拿起邀請函,封口上有特殊的封印,如果被人打開過或者在上面停留超過三秒都會沾染上那人的氣息。
封口完好無損,證明林月所言非虛。
林月的理由和時間節點都合上了,再加上平時和林夏的關系一對比,顯然林麟就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
但現在除了外面那個能證明兩人在誤差不超過十分鐘的間隙先後進過書房的攝像頭外,沒有任何線索。
林無極看向林麟:“你昨天又是因為什麼進我的書房?”
林麟不耐煩地說:“我媽讓我來找書,不信你去問我媽。”
林月實在是撐不住了:“林叔,我先回去睡覺了,太困了。”
“昨晚我就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林無極聞言瞪了她一眼:“還熬夜,是白天的訓練作業不夠多嗎?”
林月伸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溜了。
林麟轉身也想走,被林無極叫住:“等等。”
他緩緩轉頭,林無極看着他愈發青黑的印堂,暗自歎息,他語重心長道:“你做的錯事已經太多了,如果不及時更正……”
話沒說完,林麟就摸了摸肚子,兀自離開:“真煩,餓死我了都。”
他從來不會把任何人的話聽進去,尤其是林無極這種資曆老、話很多的中老年長輩,尊重兩個字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
恰巧林夏帶着季栩匆匆趕到,和林麟擦肩而過進入屋内,餘光掃過的一刹那,林夏心裡一驚。
一副死人樣。
字面意思,真的是死人!
普通人看林麟最多會覺得他沒睡好,黑眼圈重,而但凡是沾點玄學的内行人,都能一眼看到他面容前環繞的黑氣,額心如同浸了墨水。
林夏腦海裡浮現出先前在林無極書房看到的一本相面舊書,其中某章節寫到:[黑氣萦眉壓陽火,閻王殿前記有名。]
“怎麼了?”季栩問。
林夏搖搖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林麟都成了這麼一副死相,林家人卻沒有一點察覺,或者說是沒有人去救他,包括他的母親——梅念雲。
梅念雲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娘家是南疆蠱族後裔,擅長驅使各類毒蟲蛇蠍,縱使嫁入林家後再不顯露出來,名聲也足夠威懾衆人。
甚至多年以來林家都有一個傳言——現家主林峰是被下了情蠱才那麼鐘情于梅念雲。
真假無從得知。
這麼厲害的母親不可能會發現不了自己兒子的面相有變,林麟的這些因果也不是一天而成,她卻從不幹涉。
林夏想不明白。
“林長老您好,我是攬月觀季栩。”季栩的問候聲将林夏從分神中抽出,他眼珠微動,“林叔,這麼急叫我回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