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一聲凄厲貓叫突兀地響起,隻見床邊的黑影猛然撕裂,旋即又彙聚成一團黑氣。
黑氣拖着長長的尾巴,宛如一顆人頭帶着長長的發辮,它先是混亂地在整個房間裡亂蹿亂撞,而後直沖林夏而來。
林夏提劍,在黑影快速而強勁的攻擊中穩準接下。這一刻他和黑氣幾乎臉貼上臉,隔着冰劍,若隐若現的白色骷髅在黑氣裡咧牙大笑。
“靠!”
黑氣的力氣大得吓人,林夏雙手抵劍,幾乎是用盡力氣才堪堪将它擊退,然而不到兩秒,黑氣再次襲來。
林夏瞅準時機,腳下的步子轉換,在橫擋黑氣的同時,自己也用極影步迅速閃到門邊。手摸上門把手一擰,心涼了半截。
門是鎖死的。
眼見黑氣即将貼近,他隻得咬咬牙,在一陣陣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中,一邊抵禦黑氣的撞擊,一邊有規律地向幾個點位轉移。
落地窗、門後、床頭櫃……
如果此時有攝像機能錄下他的行動軌迹,就能發現一顆冉冉亮起的五角星逐漸顯現,複雜的符文環繞若隐若現。
完畢,他站立在房間中心,雙手掌心相對,食指和拇指伸直,中指指節相抵,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他雙手之間湧動,化成一條條絲線。
“千絲為引,誅靈絕魅!”
腳下的法陣大亮,形成一道光柱,紅色符文繞着光柱盤旋。先前和季栩一起貼上的符紙在各個點位燃起,共同連接構建出一個金色的五角星。
黑氣沖撞入陣,立馬被浮動萬千金色絲線纏繞捆住,動彈不得,邊緣些的地方甚至被絲線穿過絞碎。
林夏剛松一口氣,卻猛然發現,黑氣竟順着絲線向他湧來!
“凜冬。”
戒指随他心意,寒氣從手上蔓延出去,也順着絲線,帶着披荊斬棘的氣勢和黑氣半道相會,雙方一時糾纏,分不出高低。
趁此機會,林夏指間變換,驅動陣法,“破!”
刺目的金光照徹這一方天地,紅色的符文争相湧入他的雙手,纏繞的絲線向着四方牽扯,狠狠将黑氣撕成了幾塊。
“叮——”
讨厭的鬧鐘鈴聲打破了夢境。
林夏從床上彈射坐起,雙手在身上尤其是胸口的位置胡亂摸着,直到摸到了還在跳動的心跳。
他扭頭一看,旁邊是被吓懵的傅淩和呆愣的季栩。
兩人都是剛醒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眼睛裡的睡意還未完全退散。
保不齊都是他吵醒的。
林夏餘光瞥眼鬧鐘,早上七點整。
傅淩還處在懵逼中,季栩則是扭頭看了眼牆上隻剩半截的符紙和地上的紙灰明白了什麼:“受傷了嗎?”
林夏搖搖頭,季栩一個鯉魚打挺利落地從床上翻身而起,挨個檢查符紙,劍指靠在眼前感應陣法。
看着兩人凝重的表情,傅淩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弱弱地問:“昨晚我睡得很好,沒再夢見什麼,你們怎麼樣?”
林夏指尖點了點剛準備撕下的符紙,好笑道:“你覺得呢?”
傅淩瞪大眼:“什麼時候貼的?”
季栩插話:“怕你害怕,你睡着了才貼的,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收拾幹淨房間,保姆阿姨的催促聲中,三人下樓吃早餐。
傅父一向起得很早,基本不和傅淩一起吃飯,這也讓林夏和季栩稍稍放開了一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傅淩這個好奇寶寶憋了幾分鐘,還是沒忍住問。
林夏調侃道:“我怕說了你連這個家都不要了。确定不害怕?”
傅淩又菜又想聽,沒多猶豫就點了頭。
林夏整理這着腦海中的思緒,将昨晚的經曆和兩人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如果這是夢的話,陣法不可能被催動。但如果不是夢,除了燒毀的符紙,我沒有再找到其他異常。”
“按道理來說,隻要邪物它出現了,不管是陰氣還是妖氣,都會留下痕迹,不該是現在這樣。”
季栩咽下嘴裡的粥,思索着說:“我昨晚也沒有什麼異常,大概率這東西奔你而來的。”
林夏扶額,習慣了屬實。
“那現在怎麼辦?”傅淩問。
“涼拌。”林夏說。
剛想再扯兩句,手邊的手機開始震動。看了眼名字他止住話頭滑開接聽鍵。
“小夏,你昨晚沒回來?”對面的林無極聲音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