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沈清竹在這規律的跳動聲響中從夢中驚醒過來,心髒怦怦劇烈跳動,夢中自己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不然怎麼解釋耳邊不斷傳來的心髒監護儀滴滴的聲音,還有嘈雜的人聲,像是醫生在忙碌着急救的聲音,但是再回想夢中發生了什麼,沈清竹卻怎麼也想不起夢中發生了什麼,平複了一下快速跳動的心跳,沈清竹轉頭看向了床頭櫃上的電子鐘,已經早上五點了,是平時起床的時間了。
沈清竹在床上又稍微躺了一下,然後才慢悠悠的起床,到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一下,就換上一身運動服,開門出去跑步了,這是多年來的習慣了,刮風下雨都不會阻擋的一個習慣了,跑了一趟,神清氣爽,沈清竹回到家中,剛到門口就聽到喵喵叫的聲音了,那急切的叫聲仿佛自己有好幾天沒有喂對方了,沈清竹最聽不得圓溜溜這樣的叫聲了,開門的動作也跟着變的急切了起來。
沈清竹趕緊打開了門,然後,非常熟練的将那隻圓溜溜的圓溜溜接到了懷中,圓溜溜一個飛撲就跳進了沈清竹的懷抱,胖乎乎的身體讓早已習慣這個重量的沈清竹還是胳膊下沉了一下,因為,圓溜溜的體重是真的重,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瘦巴巴的小奶貓了,而且就現在這體型,沈清竹也不再稱呼它為小奶貓了,改稱呼它這個名副其實的圓溜溜的這個名字了。
幾年來,圓溜溜在沈清竹的精心喂養之下,終于不再是之前那個骨瘦如柴的樣子了,真正的實現了沈清竹對它期待的那樣,圓溜溜的了。早上這一撲也早已經成為習慣了,跟着沈清竹生活的這幾年,從小奶貓變成圓溜溜,不知不覺間它和沈清竹之間有了他們之間才有的習慣,比如說,沈清竹早上五點起床跑步,但是圓溜溜會在它的貓窩裡睡大覺,沈清竹回來的時候,它會在門口喵喵叫然後跳進主人的懷裡,沈清竹抱着它去給它添食,之後,圓溜溜大快朵頤,沈清竹弄自己的早餐,沈清竹坐下吃早餐的時候,圓溜溜就蹲在桌子梳理毛發陪着沈清竹,然後沈清竹上班,圓溜溜再睡個回籠覺,中午的時候再到門口去迎接沈清竹,但是不會再撲進沈清竹的懷抱裡,而是腳前腳後的跟着沈清竹,中午一人一貓各自午飯,午飯後休息個二十分鐘,沈清竹就會陪着圓溜溜在貓貓跑步機上跑步,減減肥健健身,下午沈清竹還是去上課,圓溜溜就大餅似的在陽台上攤着,因為那番運動真的累的很,晚上沈清竹回來之後,圓溜溜會陪着沈清竹吃晚飯,備課,在十點的時候跟沈清竹上床睡覺,圓溜溜會鑽進沈清竹的懷裡美美的睡一覺,半夜的時候,沈清竹依然沉睡,圓溜溜則是巡視一遍領地,在沈清竹給買的貓爬架上上上下下的爬一圈,然後在淩晨的時候睡在自己的貓窩裡,因為不想被早起的沈清竹打擾自己睡覺,沈清竹也知道,在早上起來的時候也不會去打擾睡覺的貓咪,直接出去跑步。
這就是沈清竹跟柳嘉棣分手這幾年的生活,就如柳嘉棣說的那樣,單調而乏味,是柳嘉棣所不能忍受的那樣的生活,但是沈清竹卻過的甘之如饴,這樣的生活平靜而美好,隻有一點,那就是,沈清竹總是會想起柳嘉棣,即使分手幾年了,其實沈清竹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柳嘉棣,因為對于沈清竹來說,柳嘉棣真的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要說分手這幾年沈清竹沒有再找男朋友,那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希望有那麼一個人陪着自己,說說話解解悶,生病時遞個藥接杯水,遇見好的事情可以有個人分享,傷心時有個肩膀,說實話,沈清竹也不想就這麼一個人過一生,在跟柳嘉棣分手一兩年的時候,由于對柳嘉棣的感情太深,分開後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沒有再遇新人的心思。
過了一兩年之後,沈清竹覺得自己放下了,于是,在好友張君延的介紹下,也開始試着接受新人,但是,沈清竹發現,每一個他動心的人都跟柳嘉棣有點相似,相似但是都不是柳嘉棣,雖然會因為某種跟柳嘉棣有相似的感覺被吸引,但是相處幾天就徹底的明白他們跟柳嘉棣完全不同,于是變得索然無味,幾天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沈清竹想要改變,盡可能的将柳嘉棣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讓自己找跟自己相合但是不跟柳嘉棣相似的人,雖說也遇見和自己脾氣相合的人,但是,不管沈清竹怎麼努力,沈清竹都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沒有一點激情,生活之中感覺有沒有那個人都可以,所以說,最終沈清竹也沒有人他在一起,在尋尋找找之中,沈清竹心中還是最放不下柳嘉棣,于是,幾年來,沈清竹都是跟圓溜溜生活,一人一貓過着簡單的一日三餐的生活。
給圓溜溜放好了早餐,沈清竹打開冰箱想給自己弄點早餐,但是一開冰箱正對上了最外邊顯眼的位置上的那個專門為柳嘉棣準備的食物,沈清竹一下子捂住了心髒,這一刻沈清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柳嘉棣,因為,分手這麼長時間,明知道柳嘉棣不會再在這裡吃早餐,但是他依然都會在冰箱裡備着為對方準備的食物,就像每一個自己有點心動的人都會跟柳嘉棣相似一樣,沈清竹彎下身緊緊的捂住了心髒,這一刻他無比心痛,因為他知道他不想失去柳嘉棣。
“滴。。。。。。”心髒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鳴聲,仿佛預示着剛才忙碌的搶救工作都白做了一樣,但是,經驗豐富的醫生們沒有被這心髒停跳吓到,對于這些外科醫生來說,每天面對這樣的情況不要太多好嗎。
機器響起沒幾秒鐘,搶救的外科醫生就很快的開始胸外按壓,在經過努力之下,心髒監護儀上依然是直線,搶救室裡的這些醫生也沒有慌亂,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注射腎上腺素1mg!”
“電擊闆!”
“充電200焦!”
“離手!”
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于是,這些步驟又進行了一次。
病人的身體高高的彈起又落下,“滴。。。。。”的鳴叫終于變成了有節奏的“滴滴”,心髒監護儀上也不再是直直的一條線,于是,急救的外科醫生們又繼續手上的搶救工作。
“10号刀!”
“抽吸!”
“止血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