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能拒絕嗎？”

太宰治調笑道，他叼起眼前的水果，咽了下去。入口卻是極緻的酸，與之前藥劑殘餘的味道達成了中和。

清木凜抽出一張紙，慢條斯理的擦着自己手上殘餘的果液。然後從沙發上再一次站起身。

這些動作像是一個信号，不過剛剛做完。原本因為橙子太酸而想吐掉的太宰，像是得了癫痫，突然身體開始不停的抖動。

清木凜冷靜地看着太宰治，隻是在他快要掉下沙發時才搭一把手，将其挪回原位，改成了最舒服的姿态。

“嗯......越來越成功了。”

清木凜喃喃道，他對着表，掐着時間。

不過10分鐘，一秒不差。原本不停顫動的太宰停了下來，回歸原狀。

不過太宰治原本甜蜜的笑容消失，整個人看起來都恍惚了。

“阿凜，以後要做這種事記得提前通知我一聲。”

太宰治看起來還沒回神，整個懵懵地。

清木凜聞言隻是放下了已經有些冷的茶杯，反而反問道：“可是死亡不是随時都會降臨的嗎？而且這次太宰可是沒有受到任何痛苦呢。”

診所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清木凜像是沒有感受到太宰治那灼人的目光，反而拿起放在桌子上剩餘的橙子，掰下一瓣，往嘴裡送去。

“很甜呢，太宰要不要再試試呢？”

清木凜靠近太宰治，然後便壓到他的身前，看上去試圖想要把橙子強行塞入後者的口中。

“不要了不要了。”

太宰治微微偏頭，躲過了即将再次入口的橙子。最後那東西還是轉而進入清木凜的口中。

“我先走了，以後再來找你。”

太宰治看起來有些狼狽地站起身，清木凜放下剩餘的水果，望着他的背影。

直到快踏出門後，太宰治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他轉過頭來，對上了清木凜的目光。

“哦，對了，阿凜。貧民區有一個叫“羊”的組織，據别人說那裡有一位成員叫中原中也。”

也不等後者是什麼反應，太宰治直接踏出門去，隻留下一個被拉長了的背影。

太宰治來到這裡像是為了專門留下這句話，隻不過前面做了很多鋪墊。

清木凜知道他是在鬧别扭了，畢竟是小孩。

但确實，清木凜猜對了。

太宰治确實不想讓清木凜把注意力分散給别人，還不如直接給出消息，說不定見面之後清木凜的興趣全無。

不過，之後的他可能要怒罵現在的自己了。

“中原中也嗎？是第二個呢。”

清木凜喃喃道，他把剩餘的橙子放到櫃台。太宰治的話他聽到了，雖然不知道他的消息是從什麼渠道得來，但這幾天森鷗外早出晚歸的，連着太宰治一起，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但無人在意。

清木凜隻關心太宰治和第二位任務對象。他看着書桌上森醫生最近帶給自己的電腦，那電腦從來都沒有被碰過，他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打開。

——

黑市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懸賞。

在那個新生的名叫“羊”的組織，無數人盯上了那裡面的一名會操縱重力的橘發少年，隻等着他筋疲力盡，然後将整個“羊”撕成碎片。

“中也，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

一個小孩捏着中原中也的衣角，臉上滿是絕望。

這樣的氣氛已經持續很久了，不停地有人上前詢問他有關這樣的問題。

本就在白天的戰鬥中感到精疲力盡，晚上還要繼續守夜的中原中也再一次耐心地将眼前的小孩安撫好，但後者卻仍舊是不依不饒的模樣。

“要不是中也太厲害，他們也不會過來打擾我們吧。這一切都應該怪.......”

明顯有些魔怔的小孩被另一名稍大點的小孩捂住了嘴巴，後者歉意地向中原中也笑了笑，然後拖着走向了集裝箱的深處。

但以中原中也的耳力清楚地聽到了那個人所說的話。

“你要死嗎？這種話在心裡說也就算了，如果他走了我們可就什麼都沒了，中也永遠都隻能是屬于“羊”的，如果不是白濑大人把他撿回來了，他現在也應該死了。”

即使不想偷聽，但那個孩子在快要遠去的時候，卻是在最後一句突然拔高了聲音。像是在提醒着某個人。

“中也絕對不可能抛棄我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