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簪:“道長既然是為我而傷,那我自然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孟簪一句話打破了僵局,玄鐘先是頗為羞赧,但是他也知道他如今的情況确實需要養傷,便低聲謝道,“那麻煩姑娘了,如果不行的話,也沒有關系。這件事到底還是麻煩你了,謝謝姑娘。”
孟簪擺擺手,對着一句話兩個麻煩,一個謝謝,格外客氣的道長問,“我好像還沒問過道長名諱?”
“玄鐘,語罷暮天鐘的鐘。”
找到宗門了,孟簪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些許,總算不用露宿街頭了,孟簪此刻的心情快樂得快要飛起。
她和道宗幾人告别後,打算先在街上随便看看,見不遠處前方圍了一大群人,本着湊熱鬧的心态,孟簪進了人群,是一個賭注,賭誰會是今年仙門大比的魁首。
其中不乏有孟簪聽過的苗家小公子苗昊,來自北冥國的北冥淩,還有江湖俠客宋故封。
苗家小公子以術法見長,一身法術出神入化。
而這個叫北冥淩聽說是自小學習畫符,眼下據說對于符紙使用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至于宋故封是這次殺出的一匹黑馬。
這些都是孟簪從路上客棧讨論的人那兒聽到的消息。
不過話說到底,對于孟簪而言這些都是熱門選手,算不上奪冠的人選。
真要說奪冠的人選還得是——
“還得是咱們家玉垚啊!”
孟簪看向說話之人,嗓子跟個喇叭似的格外亢奮道,“咱們家玉垚公子一手泠光劍舞得恰似人間仙人,這次的魁首不是他又是誰?”
“苗家那小子縱然法術不錯,但身法極差,脾氣極差!北冥國那選手的符術要真比起玄門專業學符的弟子差得還是極遠,至于野路子宋故封隻會蠻力……”
聽見對方滔滔不絕的拉踩,孟簪心裡默默給這位仁兄點了根香。
要知道這些個人氣選手可不是蓋的,當着廣大人群拉踩,隻能說這位仁兄真得有所憑借,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怎麼、你瞪着我做什麼!不服?”
孟簪左右都看了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指得是自己。
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被扣了個黑鍋的孟簪納悶地指了指自己,見對方别過頭哼了一聲,這下懸着的心是徹底死了。
不過秉着和氣生财的孟簪擺擺手,賠笑道,“哈哈,誤會,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孟簪話才剛說完,對方就像是找到了孟簪的破綻,指着她腰間的令牌發問,“還說是誤會!這令牌分明就和那無花宗的謝赴星的如出一轍,還跟我說是誤會,你騙傻子呢!”
孟簪眯了眯眼,既然要是對方這樣的話……
“對,沒錯!天現在此刻塌下來我都是支持我小師弟,作為師門的師姐我覺得咱們家小師弟優秀爆了!”
那人指着孟簪:“你敢再說一遍你支持的是何人嗎?”
“我跟你說就算是再說一千遍,一萬遍。”
孟簪憋了嗓子大聲回複道,“我支持的都隻會是謝赴……”
星字正要脫口而出,孟簪餘光瞥見了人群裡熟悉的人影
眉間朱砂的少年含情眼淡然,帶着些許懶散,透過人群和孟簪不緊不慢撞上了視線,一方慌忙地别開眼,一方盯着孟簪若有所思。
孟簪一個大喘氣,笃定地回答道,“我支持的自然是謝赴星——”
“旁邊的周師兄了!”
站在小師弟身旁旁觀吃瓜的周師兄:!?
周銘驟然瞪大雙眼,手肘推搡了一下身旁的小師弟,面上藏不住的眉飛鳳舞,“你看,這年頭都有人支持我了,證明我是滄海遺珠這件事總算要被人發現了。”
“師兄不覺得這人眼熟嗎?”
謝赴星的問話引來了周銘的思考,可諒周銘如何想也不記得自己見過人群中央方才支持自己的女子。
“那女子腰間的是外門弟子的令牌。”
少年的一句話讓周銘恍然大悟。
“外門弟子要出來的都和我們一道出來了,唯有一個叫做柳拂雲的。你是說,她是柳拂雲?”
等周銘終于思索出一個結果,方擡頭,才發覺小師弟人已經走遠了。
“小師弟,你等等我啊!”
而孟簪在擠出人群後,捂着自己狂跳的心髒。
僅僅隻是一個短暫的眼神交彙,卻像是大海翻湧起驚濤駭浪,很久方才讓慌亂的心平靜下來。
孟簪以為她對任何事都可以毫不在意了。
拂雲借給孟簪令牌來參加這次的仙門大比,孟簪決心這次仙門大比結束後,便和無花宗的一切斷個幹淨,包括那個自己傾慕了多年的人。
不過眼下,既然他們已經回客棧了,那孟簪定然還是免不了正面相見,她捂住自己的心,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就長得帥了點嗎,你跳那麼快幹什麼!”
一旁有個路人走過,瞥了眼喃喃自語的孟簪,小聲嘀咕道。
“神金吧,心跳要是沒了,不就死了。”
清晰聽見的孟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