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蕭錦霖還覺得,肯定是長得醜,生得拙,才遮遮掩掩,不敢放出來怕丢人現眼。
誰知道那帏帽之下,竟然是此等仙姿神顔的小美人兒。假以時日,小美人兒長開了,其美名定然不輸蕭瀾辰的娘,阮紅琳。
“呸!憑啥美人兒都被他家占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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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眼的東西終于收拾幹淨了。
蕭瀾辰走到姚詩薇身邊,垂眸道,“小薇,這裡已廢,我送你去母親那裡,她會護着你。 ”
姚詩薇抿了抿唇,不置可否。隻是眼光不自覺朝進來的道兵看去,那兩人身上穿着灰黑色道袍,胸口背心都帖着一個白底圓标,圓标裡寫着一個“刑”字。
正是刑罰堂的弟子。
他們是來收拾大青蚺和黃鼠狼的。
隻見兩人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黑鐵籠子,正好将兩妖關入其中。兩妖微一接觸籠外圍,就被突然冒出的青紫電花擊中,茲茲的電火花閃過,便聞到一股皮毛燒焦的味兒。
兩妖吓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那滿是人性化的眼睛裡透露出十足的驚恐。
她還想再看時,弟子一拂降下層黑布将籠子都掩好了。
領頭那個還上前向蕭瀾辰作揖,道,“三少爺,孽畜已經收監,回頭刑法堂施刑之後會将留影石送到驚鴻閣,供三少爺檢察。”
“也可。”蕭瀾辰淡淡一聲,晗首時握住了姚詩薇的手,将她帶到身側後,視線也被遮擋完。
等道兵離開,蕭瀾辰牽着人兒往外走,又在門口停住,喚了一聲“父親”。
姚詩薇猛然回神:呀,公公什麼時候來的?
她想上前時,手還被男人捏了一下,想掙脫偏又不行。
這男人怎麼回事兒啊?
莫得法,姚詩薇還是從男人身側後挪出來,用另一隻手虛虛扶了一個半禮,乖乖巧巧喚了一聲“父親”。
蕭長峰神色動了下,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隻道,“你明明知道蕭錦霖是個愛惹事的,幹嘛還要把女人帶過來,留在家中便不會生出這些事端。”
姚詩薇垂首端穩自己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媳婦人設,袖下的手慢慢握成了小拳頭。
這是歧視她是隻妖,還是歧視她是個女人?
姚詩薇剛一動,人整個就被攥起身,差點栽進男人懷裡。
她驚訝擡頭,就聽蕭瀾辰口氣硬梆梆地道,“父親,我從未見過你因母親過于貌美,就把她拘在府中不讓她抛頭露面的。父親您不能言行不一,隻準自己逍遙快活,就不顧兒子的夫妻情份了。”
好家夥,這男人真敢說!
這話一落,姚詩薇感覺父子兩人間的氣氛都迥然不同了。
蕭瀾辰輕輕瞄了身邊的人兒一眼,似乎沒有因為父親的話難過,反而有些興奮的感覺。
他便也握緊了掌中的小手,将人牢牢護在身後。
蕭長峰看着兒子這個護短的樣子,額角都抽了抽。
壓住了脾氣道,“我不是要壞你們夫妻感情,你這媳婦兒到底是個剛化形不久的小妖,許多人情事故、三界規矩都沒學全。人又生得嬌嬌弱弱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帶出來萬一有個好歹……
你瞧瞧,她衣袖擺下都被撕裂了,要是落在這身細皮嫩肉身上,你不得更心疼,還怎麼好好專心參加試練。”
聽到這裡,姚詩薇覺得,公公的說辭也合情合理,倒不像蠻橫無理、愛擺封建大家長譜兒的糟老頭子。剛才歸0的形象分,暫且加個10分吧。
蕭瀾辰低頭過來,仔細看才發現小美人的袖角邊有一處脫線開裂處,其實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
姚詩薇撈起袖角,看了看,想起是自己鑽桌子帖牆逃時不小心挂到的。
蕭瀾辰捏着那點撕裂口,眼神倏然陰沉了三分。
便道,“那兩隻妖的刑罰再加20杖,薪奉罰半年。”
蕭長峰一臉愕然,“不是,兒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蕭瀾辰擡眉看向父親,臉色更難看,“或者像父親曾經解決那些觊觎母親美貌的登徒子一樣,讓蕭錦霖去人欲,斷子孫根,終生引以為鑒。”
“兒子!”
“夫君!”
這一瞬,在場的公公和兒媳莫名有了點共鳴。
蕭長峰頭疼,“那到底是你堂兄弟,做得太過,豈不是讓外人更诟病兒媳是紅顔禍水。”
姚詩薇決定跟上,“夫君,其實可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長峰聽到這一句時,有些震驚:一般剛化形的妖連學人走路、口吐人言都不易,更别提學習人類的知識了。能出口成章,溜出這麼多句的成語加諺語,還沒有語法錯誤,委實罕見,可謂妖中天才了。
蕭長峰剛想誇一句媳婦兒好文采,就被接下來的内容打了臉。
“你就在月試的時候,把他的衣服也撕掉,讓他出個醜,為咱們驚鴻閣争把臉,這就是雙赢!”
“夫君,你一定行的。”
不能說男人“不行”,更要積極誇贊他們很行。
讓男人愛你愛到死的三大絕招之一:灌迷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