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曳冷聲道:“你們為了提高修為,為了壽元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人命在你們眼中猶如草芥,随時都可以拿來使用。你們在吸着别人的血,享受别人的壽元時,就不怕這些人變成厲鬼來找你們嗎?”
賀文林哈哈大笑起來,“厲鬼?修仙之人還會怕厲鬼嗎?别說厲鬼,就算是心魔反噬又如何?現在我們活着,心魔反噬還在多少年之後,值了!”
陳曳冷笑,“你真當你們做的事情沒有報應?”
賀文林大手一攤,“報應,讓它來啊!我等着,等着看這報應怎麼來!”
陳曳眼中精光一閃 ,餘光看了看天色。
這麼長時間過去,太陽早已經偏西,刺眼的光變得柔和,将天邊畫成一片金紅色。這裡的雲很多,每一片雲上都勾着出金色的邊。隐隐還能看見撒上金芒的海水,光線不足,海水近似于黑,表面的金芒,讓壯闊的海增添了一份貴氣。
就像是隐藏在落雪界四處的天道,暗中看着人世間發生的一切。默默的計算着,等着。不是不計較,隻是在等待的時機。
該還的終究還是要還的,即便是有個别脫離正軌,還是會在某一刻矯正回來。
目光再次放回到黑袍人身上,“既然你們已經做了一切,用其他人的性命增加自己的壽元和修為,為什麼還要來找鎮魔碑,難道你們真的認為鎮魔碑可以解決你們的困境?”
賀文林反問:“難道不是嗎?當年天魔就是被鎮魔碑解決。天道能被天魔震懾,自然也能被鎮魔碑震懾,隻要天道不再讓我們化道,重返合道,乃至于進入渡劫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是所有化神都知道的事,要不然你以為衆多化神為何來無盡海,堂堂的藍染聖君為何來無盡海,還真的是為了想要解決掉天魔啊?”
藍染冷哼一聲,“這恐怕你們要失望,鎮魔碑就是為了鎮壓天魔所存在,除了解決掉天魔它沒有任何作用。我來此就是為了找尋殺死天魔的辦法,避免千年前悲劇再次發生。”
賀文林一怔,看向藍染聖君的目光極為古怪,就像是看傻子。
“真的?”他還是不敢相信有人會這麼大公無私。
藍染聖君輕蔑看了他一眼,“自私自利的小人自然無法明白。”
陳曳輕笑,“我們來此都是為了天魔而來,和你們不同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和你們不同”,就像是一個大巴掌打在黑袍人身上,臉上火辣辣的。
賀文林被扇得惱羞成怒,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成王敗寇,即便是你們沒有私心又如何?還不是眼睜睜看着鎮魔碑落在我們手中。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等你們快要死的時候,看還能不能說出來!”
他一揮手,三名黑袍人看着藍染等人,剩下四人全都朝着陳曳圍了過來。
陳曳是化神中期,以她的實力别說化神後期,即便是普通合道初期她也不畏懼。可這四人并非普通的化神後期,修為在化神後期,手段全是合道期,比一般的合道初期絲毫不遜色。
這樣的四個人圍住陳曳,陳曳壓力也很大。
她慢慢朝後退去,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畏懼,沒有一個人發覺她後退的方向正是鎮魔碑。
等到後腳碰到湖邊,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才停下腳步。
“你們想要殺人滅口?”她沉聲問道。
懷憶柳尖聲笑道:“沒錯,我們現在就是殺人滅口。你知道了所有事情又如何,隻要你死了,便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
陳曳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們現在忏悔,我還能留你們一命。”
懷憶柳笑得更加張狂,“哈哈哈,笑話很多,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留我們一命,你說錯了吧?能不能留你一命,還要看我們的心情。”
陳曳掩蓋住臉上的慌張,合攏五色傘指着對面四人,“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五色傘散發着五色光芒,這五色光芒彙集成一個圓球,朝着四人便砸了過來。
這四人自持修為高深,根本不将陳曳的攻擊放在眼中,各自都祭起自己的防禦法寶,硬生生扛着五色光球。
五色光球砸在防禦上立即散開,它們沒有零散散開,而是變為五道光朝着四個人攻擊過去。
紅色光選擇的是烏子安,他一手拎着大斧頭,一手祭起的法寶散發白色光芒。這是一個盾牌,銀白色光滑冰冷,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性材料煉制而成。烏子安用它以往戰無不利,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能被擋下來。
可紅色的光落在盾牌上後,竟然化作一層紅色光膜,牢牢覆蓋在上面。
烏子安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盾牌,除了覆蓋一層紅色光芒看起來很好看,沒有什麼變化。所以這個攻擊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