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黑袍人矢口否認，“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說着，陳曳開始點起名。

“懷憶柳，天合城弟子，合道後期，已經活了兩千七百歲。”

矮小黑袍人身體一震，懷憶柳這個名字她已經一千年沒有聽人叫過了。

“賀文林，千鈞殿弟子，合道後期，已經活了兩千九百歲。

烏子安，百煉門弟子，合道後期，已經活了兩千八百歲。

景榮軒，天一門弟子，合道後期，已經活了兩千七百歲。

柳京，天一門弟子，合道中期，已經活了兩千八百歲。

嚴和煦，千鈞殿低，合道中期，已經活了兩千七百歲。

牧明誠，百煉門弟子，合道中期，已經活了兩千七百歲。”

“至于你嘛，”陳曳看向唯一一個一身泥漿的黑袍人，“伊可雲，沒想到你還活着，還混成了化神期，不容易啊！”

伊可雲身體一抖，她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被陳曳揭了老底。

陳曳懶得搭理她，又将目光轉回到其他黑袍人身上，“諸位，我說的可對？”

賀文林，也就是領頭黑袍人冷哼一聲，“看來你知道的真不少。你是從什麼地方調查到我們的？”

“這有何難，”陳曳搖搖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千年前的事你以為所有人都忘卻了嘛？要知道活到現在千年前的人可不止你們幾個老家夥。隻要随便打聽打聽，再篩選篩選不就一清二楚嘛。”

她說的簡單，這些消息她可是費了将近五十年才拿到。當初在離開天合城她便有所猜測，就往這個方向調查，沒想到真的被她查出來些東西。

“當初你們躲避天魔，在自己人背後下手，就是為了能讓天魔饒你們一命。不過可惜，天魔不是人，他不會跟你們信守承諾，轉過頭就要殺了你們。是你們運氣好，碰上十大天才去殺天魔，這才逃得一命，隐藏起來。

之後，你們見天魔被鎮壓，以為沒有危險，又大搖大擺出來作威作福。沒想到被還活着其他人收拾，便又隐藏起來。”

“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陳曳一臉疑惑，“當初天魔降世，導緻渡劫期都被迫渡劫，死傷無數。這才有渡劫期自降修為，不過可惜還是沒有逃過天劫。但你們都是合道期，沒有渡劫的危險，為何要自降修為。還從合道降到化神，壽元也從三千年降為兩千年，這才導緻你們不停想辦法增加壽元。為什麼啊？你們為什麼要自降修為？”

懷憶柳冷哼一聲，“我們憑什麼告訴你？”

景榮軒态度倒是溫和，“這涉及到一件秘聞，雖然告訴你無所謂，但為何要給你解惑？”

陳曳哈哈大笑，“不說就不說。我也隻是好奇，知道對我來說也沒有用。而且原因我其實早就猜出一二，隻是問問你們好對照一下。”

嚴和煦不信，“你猜出來？恐怕是在詐我們。如果你猜出來那你就說，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陳曳微微勾起嘴角，“好啊，那我就說上一說。是因為怕死吧？”

此話一出，除了賀文林，其他幾名黑袍人身體都微微一震。陳曳頓時了然，他們的反應完全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當年天魔大劫之後，十大門派死傷慘重。渡劫期幾乎全死在天劫之下，而大部分合道期也死在天魔之手，隻剩下零星幾人也是受了重傷。他們回到宗門，或是閉關，或者療傷，傷勢都逐漸好轉。可不知道為何，在接下來的幾百年中，他們身體又發生問題，接二連三去世。世人都以為他們是因為在天魔大劫中受重傷，傷重才導緻的提前離世。其實不然，”

陳曳頓了頓，眼睛直直看着黑袍人，“他們是死在天道之下，是天道讓他們死，他們不得不死。”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不但天蕭這邊幾人，就連千鈞殿化神等宗門化神也都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他們的老祖不是死于重傷，而是死于天道？為什麼？天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曳又接着說道：“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體情況變差和是否受傷沒有關系，可你們卻猜到了，因為你們并沒有受傷，但也有人相繼死去。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發現，落雪界開始找不到天道法則，修士修煉到化神中期便無法再提升修為。那麼，已經是在化神期之上的你們，又該如何自處？

經過多方調查，你們發現了，合道之死源于天道。是天道需要你們的修為法力，是天道需要你們融合的法則碎片。合道之死其實就是化道，化到落雪界，化到天道之中。天魔作亂導緻落雪界受損，天道也不能避免。于是它無法承受渡劫期，讓渡劫期快速渡劫。它需要合道期，用合道期的法力填補落雪界靈氣，用合道期的法則碎片填補受損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