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換第五條飛舟時,水流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紅色地面。地面依舊柔軟,上面滿是溝壑,一不小心便會陷入其中。
陳曳也收起飛舟,踏在地上。
這裡和剛才所在最大不同除了沒有海水,還有就是這裡竟然有光。雖然是幽藍色,而且十分微弱,可對陳曳來說足夠看起四周一切。
這裡很大,大到陳曳往遠看看不到頭。往上看依舊看不到頭。而這幽藍色的微光竟然是來至于地面,來至于部分溝壑之中。
不知道這光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竟然還會動,會從這道溝壑中移動到另一道溝壑之中。
這裡面竟然還有活物?
陳曳留了一個心眼,沒有着急往前走,而是小心來到一條亮着幽藍色光的溝壑旁仔細往裡看。
下一刻陳曳猛然起身,捂着嘴連連倒退,臉上慘白一片,一陣陣惡心。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這溝壑裡發光的竟然是蟲子,一種極為恐怖惡心的蟲子。
這蟲子有人大腿粗細,圓圓的肉乎乎的,身上布滿幽藍色眼睛,幽藍色的光就是從眼睛裡發出來的。它前後兩面都是口器,裡面布滿尖銳細小的牙齒,不停的蠕動伸縮。剛才陳曳觀察溝壑好像驚動它,所有眼睛都朝陳曳方向看過來。幸好她躲得快沒有被發現。
這一大片到處都是幽藍色的光,這裡到底有多少這樣的蟲子,一旦被它們發現必定會被圍攻。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小心小心,冷靜冷靜,絕對不能讓它們發現自己。
除了剛才看溝壑,她在這裡也有一會,腳下也有幽藍色光,可并沒有被蟲子發現的感覺。
這蟲子并不是靠視覺發現她的,也不是因為離得近,剛才她走過的地方經過藍光溝壑,依舊沒有驚動蟲子。
所以,她猜測剛才蟲子發現她是因為視線,正是她觀察的視線才引起蟲子注意。如果她不去看蟲子,是不是蟲子也不會發現她。
可她要走路,怎麼可能視線完全不放在地上。一旦視線落下的地方正好有蟲子,也就會被蟲子發現。
可如果要閉上眼睛,在這種危險地方閉上眼睛豈不是自尋死路。不行,絕對不能閉眼。
最後思來想去倒是想到一個主意。她拿出一塊盾牌,在下面安上四個輪子,将盾牌當做滑闆。這樣将下面擋住,她便不會看見。目光都放在遠處,即便是看見輕易也不會驚動蟲子。
可還沒等她滑起來,便聽見吱吱吱的聲音。一開始隻是一小片,很快叫聲越來越多,連成一大片,再後來幾乎周邊都是這種叫聲。而陳曳驚恐地發現,最開始傳出叫聲的地方就是剛才看蟲子的方。
它們還是發現她了。
再也容不得她猶豫,腳下快登幾下,盾牌滑闆就像是離弦的箭飛了出去。地面并不平整,所經過的地方也是坑坑窪窪,盾牌滑闆像是在風浪中的小船搖搖晃晃的,站在盾牌滑闆上的陳曳也随着搖晃。
很快,盾牌滑闆就像是壓到什麼,一個颠簸陳曳好懸從盾牌上飛出去。而同時又是一聲尖銳的吱吱聲,接着四周吱吱聲激烈起來,這群蟲子像是被激怒,開始在溝壑中瘋狂搖晃起來。
陳曳心中暗道不好,立即将五色傘喚出撐起,五色光華從傘面灑落下來,将她周身護住。
很快一個個藍色身影竟然從溝壑中竄起,朝着陳曳撲過來。蟲子撲到五色光華上被擋住,透過五色光華陳曳能清晰看到,附在光華上的蟲子兩邊口器不住張合,周身幽藍色的眼睛中透出陰森的目光。
如果沒有光華擋住,陳曳相信這些蟲子是想撲到自己身上,将自己啃食幹淨。
撲過來的蟲子越來越多,沒多久便将光華全部圍滿,不漏出一絲縫隙。後面撲上來的蟲子沒有地方落,便落在盾牌滑闆上。一道道啃食聲傳出,陳曳很快發現腳下的滑闆不對勁。
咔嚓斷裂聲響起,在慣性作用下陳曳身形一個趔趄朝前面沖去,而腳下的盾牌滑闆已經四分五裂。
陳曳借着這股朝前面沖的慣性快速往前跑去,将落在腳下的蟲子全都甩到後面。雖然掉在盾牌滑闆上的蟲子被甩掉,可四周五色光華上的蟲子依舊牢牢吸附,并且還不停啃咬光華。
好在五色傘是地級靈寶,上面的防禦光罩不是輕易可以破掉。這些蟲子啃咬半天也沒有讓光華弱上半分。
但陳曳沒有松懈,現在無法動搖光華不代表一直無法動搖,這裡蟲子無數,如果不能及時出去,破開防禦光幕也是早晚的事。
而且,傘上五色光華防禦的隻是周身,還有一個地方它沒有防禦到,那便是腳下。而這些蟲子恰恰就是從腳下而來。
陳曳在跑的時候盡量往黑暗無光的地方跑,就是防止蟲子突然從下面襲擊。
可這裡的蟲子實在是太多,特别是地面根本防不勝防,終于有一條蟲子突然轉到無光的溝壑,而陳曳恰好一腳踩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