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接多少下,可這時候宋墨瀚竟然停下來,他将手中長棍掄起。長棍竟然脫手,自己朝着高大壯漢飛去。
長棍并沒有特别瞄準壯漢哪一個部位,隻要砸到他身上他不死也得重傷。宋墨瀚的運氣不錯,即便是沒瞄準,長棍依舊是朝着壯漢腰而去。
壯漢這時快要沒有力氣,他手中長刀拄地,想要躲開但邁不開腳步。
眼看剩下的兩個壯漢都即将斃命,突然一聲大喊,“各位道友,手下留人!”
這聲音略微有些耳熟,陳曳一揮手,天蕭和宋墨瀚同時控制自己的武器偏離緻命地方。
長劍巨龍躲開腦袋,而是将壯漢大哥的一隻胳膊吞了下去。
飛起的長棍也躲開腰,而是向下打斷高大壯漢的兩條腿。
兩人都廢了,但性命保了下來。
九人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從街頭轉角處走出一個男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衣着樸素,但眉宇間的貴氣不是簡單衣着可以掩蓋的。
他容貌俊美,不同于木蘇的冷峻,不同于濟無情的不羁,更加不同于宋墨瀚的沉穩憨厚。他是帶着鋒芒,即便是内斂依舊能窺見端倪。這一點倒是和天蕭有幾分相似,但他比天蕭沉穩,一雙眼眸中含盡世間滄桑。
陳曳看見他的時候神情一陣恍惚,和以往一樣,她的腦海中湧入了無數畫面。
即便是沒有畫面,陳曳依舊認識他,千鈞殿少殿主郁孤台。
她是在幸豪化神中期慶典上見過,當時他還是千鈞殿少殿主,跟着他的父親而來。那個時候的他是所有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很多少男少女的偶像。不到百歲便已經進入元嬰期,十大門派都少有天才,也就當時的木蘇可以稍微與之比拟。
那個時候他的臉上寫着意氣風發,和陳曳也隻是點頭而已。木蘇自然也是見過知道,沒有多少交情。
時間飛逝,一百多年過去,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再次看見他,隻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變得内斂沉穩。
“郁孤台少殿主。”陳曳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見,一别多年可還好?”
郁孤台苦笑,“陳曳仙子不要取笑我,千鈞殿的事仙子想必早已經聽說,我怎麼會好呢。現在是天大地大,四處為家。”
陳曳關切道:“千鈞殿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是聽說你父親暴斃,你失蹤。這幾十年你去了哪裡,沒有回千鈞殿?”
郁孤台歎了口氣,“父親沒了,千鈞殿就不再是我的家,回去幹什麼?”他自嘲笑笑,“就我的修為,難道去給人當靶子嗎?”
一百多年不見,郁孤台的修為早已經到了元嬰後期,甚至比葉聽聲距離化神還要近,進入化神隻差一個契機而已。
郁孤台不想說的原因陳曳都知道,畫面中的信息比郁孤台自己知道的還要多。千鈞殿早已經不姓郁,他也在被追殺,能出現在這裡已屬不易。
目光掃過殘廢的兩人,“這兩人可是郁道友的人?”
郁孤台搖頭,“并非,他們是我的仇人。隻是我一些事要問他們,貿然請道友手下留情。”
認識既是朋友,宋墨瀚聽到郁孤台想問他們,便一手一個将兩人拎了過去扔到地上。
“道友,這兩人就交給你,你想怎麼問都行,要是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
郁孤台朝宋墨瀚一抱拳,“多謝道友。”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陳曳看見躲在角落發抖的中年婦人,笑眯眯問道:“大娘,這次我們可以住這裡了嘛?”
中年婦人慌忙點頭,手腳并用跑到門口将門打開。
“仙長請進,請進。”
一行人進入院子,院子兩進,一進較大,二進較為小。陳曳、木蘇、池碎、寅一諾住在二進,其他人便都在一進中。
看着衆人都安排完,中年婦人小心翼翼湊到陳曳面前,頂着壓力期期艾艾道:“仙長,能不能放過我兒子和兒媳?”
陳曳一愣,“你兒子和兒媳不是去外地探親了嘛?”
中年婦人頓時滿臉愁容,“他們根本沒走,是被那三個畜生關起來了!”
說着便抽泣起來,寅一諾皺起眉頭,呵斥道:“說話就說話,哭唧唧算什麼?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兒子兒媳人頭踢過來,讓你好好哭個夠!”
中年婦人忙止住淚,“我不哭我不哭,仙長千萬不要殺他們,隻要不殺他們讓我做什麼都行。”
寅一諾惡聲惡氣道:“說吧,怎麼回事?要是有一句謊話,我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