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鵬海哈哈大笑起來,“好刁鑽的丫頭,打了我的人,還要我主持公道。好,你說說看,到底要我主持什麼公道?”
陳曳立即理直氣壯道:“有人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說我勾結魔修。不但拿不出證據,還想要抓我屈打成招。”
司徒鵬海目光掃過四周,沉聲道:“可有此事?”
四周都是多寶城中看熱鬧的商客,此時見都驚動司徒鵬海本想離開,但又怕司徒鵬海怪罪不敢動。現在司徒鵬海問話自然也不敢回答,四周鴉雀無聲。
陳曳指了指坑裡,“你問他們沒有用,污蔑我的人還在坑裡呢,剛才下手有點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起來。”
司徒鵬海不耐道:“既然你沒有什麼損失,也報了仇,還有什麼可鬧的?看在你師父面子上,我不會怪罪你,趕緊離開吧。”
“那可不行!”陳曳正色道,“他們既然誣陷我勾結魔修,就說明有可能他們才是勾結魔修的人。事關魔修,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查清楚。而且多寶城發生多起入魔事件,我懷疑也和他們有關。”
司徒鵬海煩躁抓了抓頭發,“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曳:“我要和他們當面對峙,如果他們冤枉我,司徒門主可以給我做主,對他們嚴懲。”
這時一人趴在司徒鵬海耳邊嘀咕了幾句,司徒鵬海目光一凜,朝着幾人身後的宋墨瀚撇了一眼。宋墨瀚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尾骨攀援而上,不由得一哆嗦。
“好,你要對峙就對峙。”司徒鵬海也不願意再啰嗦,“讓人都散了,我們去百煉門對峙。”
陳曳立即大聲道:“這可不行!”對着司徒鵬海冰冷的目光,笑道:“百煉門是你們的地盤,如果我進去,哪裡還能出的來?要對峙就在這裡,當着所有人的面。我既然是清白的,就沒有什麼不能示人。”
衆人:……真的大可不必。
司徒鵬海深深看了陳曳一眼,提醒道:“如果當衆對峙,一旦坐實你勾結魔修,即便是有幸豪前輩的面子,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如果做錯事,甘願承受後果。”
既然要對峙,就要雙方都在。
司徒鵬海身後的人将坑裡的人撿了出來,有已經死了的,有還喘着氣兒的。受傷的治療,死了的安置,重要的人如時島和伊可雲,則是灌下一堆藥等人醒來。
陳曳撐着大傘,靜靜看着百煉門操作。宋墨瀚悄悄摸到她身邊,神識傳音道:“陳曳道友,這裡畢竟是百煉門的地盤,我們不好撕破臉,還是先離開再說。”
陳曳扭頭輕笑道:“為什麼離開?我們有理啊!你的仇難道不報了?”
“自然要報。”宋墨瀚斬釘截鐵道,可他報仇也不想将其他人牽扯進來。别人不知道他的情況,他自己十分清楚。伊可雲說的沒錯,他修煉了魔修功法,身上有魔氣,就是一個魔修。
如果繼續和百煉門糾纏下去,不但他活不了,就連陳曳也會被他牽連。
宋墨瀚一臉糾結,想要說出真相又不敢。陳曳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既然沒有做虧心事,就不怕他們。是人是魔全在一念之間,其他都是虛妄。”
伊可雲沒受太多傷,很快便恢複過來。她惡狠狠盯着陳曳,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這次她出來是瞞着傅蕭行,如果讓傅蕭行知道她又丢人,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怎麼不死呢?消失二十年她還以為陳曳死在某個角落,沒想到又出來興風作浪。不過不重要,這次她算是栽了,有百煉門門主在,她就不信陳曳還能逃出生天。
時島也恢複一二,能勉強站起來說話。
他朝伊可雲使了個眼色,小聲詢問:“你有什麼辦法嗎?當着門主面對峙可做不得假,一旦讓門主發現,我們都得死。”
“放心!”伊可雲安慰道:“宋墨瀚絕對是魔修,一會我們一定能赢,就算是陳曳說出花來,也改變不了宋墨瀚是魔修的事實。時前輩,你一會一定要咬死宋家全都是魔修,将陳曳完全拉下水。”
時島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他心中還有些不安,可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隻能硬着頭皮往下走。
陳曳撐着傘的手有些酸了,将傘交給木蘇,人也懶洋洋靠在木蘇身上。
“怎麼樣了?可以開始了嘛?”
還在商議的兩人被陳曳一嗓子驚到,伊可雲朝着陳曳怒喝:“你這麼着急去死嗎?”
陳曳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轉而看向司徒鵬海。
司徒鵬海沉聲道:“既然休息差不多,那就開始吧。”